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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下来,没人猎得那只熊。
    魏绎没空理这?些杂碎,见马棚中还有一匹多出来的黄骠马,便要去换马骑。
    “皇上当心,这?匹的马性子最是烈,连睿王都不敢碰——”
    话音未落,魏绎已跨上马背,夹紧了马肚。
    那马顽抗一嘶,他单手缠绕着缰绳愈发游刃有余,不消片刻,便强势地将它的野性给压了下去。
    众人见了皆是惊异,可此时此刻愣是想不出一句话来拍皇帝的马屁,也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多对他说一个字。
    魏绎的暗瞳要吃人,冷声质问:“林荆璞在哪?!”
    ……
    林荆璞已暴露在棕熊面前,他无路可退,只好躲在两棵逼仄的树木之间,离那熊的獠牙不过一臂距离。
    美人沾了血和垢,也会变得冷戾狠绝,在绝望边缘生出恨意来。
    “哐——”
    “哐!”
    眼看枝桠要?被那棕熊撞断,林荆璞若是不拿命一搏,便是死路!
    他得自救!
    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棕熊的欲望,树木霎时倾倒,狂暴的咆哮声在林间回荡,已激荡不起半点回响。
    林子里的人都跑光了,他们就等着他被熊撕咬而死。
    林荆璞不再刻意藏掖气息,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抓起那只钝箭往它的胸口上扎去。
    可下一刻,箭居然断了。
    这?箭只够杀兔子的!
    林荆璞暗骂了一声,汗毛再次竖起,身子绷得不能再紧,已做好了要?与这头熊肉搏的准备。
    刹那间,林中风动,一把?金剑凌厉飞来,擦过林荆璞的耳廓,直刺入了那棕熊的胸口。
    那熊痛苦嘶吼,便倒了下去,激荡起地上一堆残叶和灰土。
    林荆璞呆滞站在原地,心都快停了,遥遥见那剑坠也是用金丝线纹的。
    魏绎穿林而来,夹马侧身,一把?将他抱上了马,连剑也不要?了。
    林荆璞贴着他火热的胸膛,这?才活了过来。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更新~
    028 滚烫 只能吃得到唇上的滚烫。
    林荆璞昏了过去。
    魏绎怀里的?人还没捂热, 猝不防就从地底掀起了一张猎兽巨网,那黄骠马虽健硕,可四面围困,也冲不出去。
    顿时人仰马翻。
    潜藏在密林深处的?杀手?纵身一跃, 他们屏息已久, 早已伺机而动, 就等着皇帝亲临的?这一刻。
    埋伏!
    有人要弑君!
    四周的杀气俨然来得比那只猛禽更为凶猛!
    魏绎不及恐慌,趁着从马上翻摔下来的力道?, 一手?护住林荆璞, 一个侧翻,便去拔出那了熊尸上的?王剑。
    他喉间一紧,迎面挡住了杀手?的?长刀, 奋力挡住,大喝:“禁军何在!”
    这林子茂密难寻,魏绎方才骑着黄骠马心急救人,常岳等人追不上, 才慢了一截。
    “护驾来迟!”
    常岳快马提剑,领队从林子里冲了出来,一刀割喉,先与魏绎合力将他身前的?那名杀手?给砍下了。
    禁军与这帮杀手?陷入了缠斗。
    两边人数相当, 那些人也皆是一等一的?高手?,一时难分上下。
    此刻,一把剑已冷冷抵在魏绎背后。
    魏绎浑身皆是敏锐的?触,几乎是同时,王剑也架在了身后那人的?脖子上。
    安保庆对他的?身手有些许诧异, 又?挑眉咧牙,大笑了起来:“皇上藏得深, 可就以为臣当真?跟魏虎一样呆傻么?”
    魏绎紧握着剑,剑锋已压在生死边缘,只要动个分毫,都得死。
    魏绎声音逼仄:“你胆敢谋逆?”
    安保庆低笑:“睿王先前提过一嘴,说你驯马比他还厉害。臣不才,因此才想出这些下等的?计策来,臣说了好一通嘴,精心布置,才叫睿王在宫里宫外都弄出那么大动静,又?设下这许多埋伏。可皇上若是不惦记着这余孽,由着他被啃死咬死,臣还会是您的忠臣,还是会鞠躬尽瘁啊,什么事?儿都没有。不过皇上不负臣之所望,您到底还是来了啊,既然来了,就别妄想着再从这片林子里出去!”
    他的?剑刺破了魏绎的黄袍,魏绎也立即在他的?脖颈上割出一道?血痕。
    剑拔弩张。
    风声愈紧,密林中蹿出的黑影愈来越多,顿时将禁军扑倒在地,常岳一人便已被数十名杀手?围困住。
    “贼子。”魏绎耳边听着刀剑声,冷骂道?。
    “贼子?”
    安保庆被这两个字莫名诛了心,龇牙咧嘴,高声咆哮道:“吾安保庆乃忠臣!忠心天地可鉴!我要荣华富贵,要做权臣,也要大启永世?昌盛,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启,大启不需要你这样昏聩无能的皇帝!”
    他不再称自己为“臣”,他觉得魏绎不配做他的?君。
    魏绎出奇平静,提醒道?:“你父亲是个贰臣,你是吃大殷的?皇家粮长大的?。”
    “他是他,我是我!魏天啸一手?打下的?江山,你这个做儿子的?不也想毁干净了吗!”
    安保庆盯着他怀里的?林荆璞,又?哑声笑了起来:“成也璞玉,败也璞玉啊。当?朝暴君与前朝祸水,你们如今要一同殉情?,也算是成就了一桩千古美谈了。”
    魏绎不为所动,冷冷盯着他的?那把剑:“可朕若是死绝了,你是要打算立魏虎为帝?”
    “今日你必死!”
    安保庆肆无忌惮,又?得意笑着:“你姓魏,魏虎他也姓魏,他虽不是魏天啸生的?,可身上与你流的?血也差不了多少,说来大启皇室才历了七载,谁还会在乎血统纯正。说到底,有燕相在,龙座不过是一张虚设的椅子,换谁坐不是一样?”
    魏绎眉间微蹙,耳廓微动,便隐约听见马场外围有军队号角,数以千计的马蹄声动地而来。
    安保庆也听到了,笑意更甚。
    魏绎趁他松懈,跃起一脚踢了他的?手?臂,剑滑了下来,立即被他拾起。
    安保庆随即往后退了几步,有两名杀手?挡在他面前。
    马蹄声愈来越近了,如同敲击着这片密林的?心脏,剧烈得要喷发而出。
    安保庆没了武器,躲在人后,厉声喝道?:“天策军已赶到,你口中要谋逆的?并非只有我一人!魏绎,我们这些忠臣当日辛辛苦苦把你托举上皇位,保驾护航,可你今朝偏听信一个前朝余孽,你要为他舍命丢皇位,是你咎由自取!四面楚歌,不如早些降了吧!”
    禁军还在浴血奋战,常岳冲在最前头,并未让禁军士气退缩半分,他们是王军,誓死要用命给皇帝开血路。
    魏绎抹了抹牙尖上的?血,面色阴沉,持剑站立了起来。
    林子分外吵闹,可魏绎的周遭又寂静异常。
    安保庆头一次见识魏绎的武力,可并未探知深浅究竟,心中多少忌惮。
    树梢压低,整片林子幽绿森严。王剑再次出鞘,锋芒逼人,直劈开了这夺目的日晕。
    安保庆的?眼被闪了一下,心中咯噔,也不知为何,就往后退缩了半步。
    再等他看清时,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