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41

      来,不敢扯谎:“睿王临刑前,曾亲口指认先帝是……是皇上杀的,也不知真假,当时整个?大牢都听?见了,宫里如今也都已?悄悄传开了。”
    魏凤珍一惊,凭着怒意在悲伤中强撑起身子来:“好他个?大逆不道的东西,害死了我的虎儿不算,连他亲爹都敢杀!”
    夜幕低垂,知了聒噪。
    林荆璞一搬回偏殿,魏绎便?要到偏殿来吃酒。
    白日暑气重,于是夜里的风都要闷煞人,林荆璞握扇饮酒,薄衫随风,仪态仍是格外端正:“近日邺京都传得沸沸扬扬,说你弑父。”
    魏绎斜躺着,不以为意,“那些市井小民?口舌多?,这半年来一直传朕与前朝皇帝如何在宫里秽乱,偶尔也得换个?新鲜的。”
    林荆璞也笑了一声,又说:“当年魏天啸暴毙,死因不明,民?间本就多?有议论。而魏天啸一驾崩,燕鸿便?排除万难一手把你扶持上了皇位,你那时不到十二岁,应完完全全是燕鸿手中的傀儡。朝野上下一旦质疑你七年前弑父,就等同于在质疑燕鸿弑君。”
    言语间,几只流萤从?窗外飞进?,落在林荆璞肩上,他抬起扇子轻轻驱走。
    魏绎望他,酒还未落肚,便?莫名?醉了几分?。
    林荆璞又正色说:“魏虎一死,魏凤珍得知了儿子临终前的遗言,必定狗急跳墙,以所谓长公主之名?抗衡相府,燕鸿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这招借力打力,你心思渐长。”
    魏绎听?完,也不否认:“朕不过顺手给燕鸿招点麻烦罢了,他多?得是办法善后。朕是实在不想应付选妃了。”
    “所以启朝先帝,到底是不是你杀的?”林荆璞话?锋一转,直戳要害。
    魏绎面色微沉,随即又不当回事,凑过去逗他:“大启皇家的绝密,怎可告知你一外人。”
    林荆璞:“当朝皇帝的腚我见过。”
    “巧了,前朝皇帝的腚朕还操|过。既是自己人,那你不如先告诉朕,上次没说完的——”
    两人又不知不觉挨在了一块,林荆璞抬眸便?是他的喉,他又瞧见了里头滚动的欲。
    “何事?”林荆璞的喉结也莫名?跟着一紧。
    “向外借兵一事。”
    魏绎挑明道:“放眼中原能征的兵都被已?邵明龙征来了。你上次说向外借,北境除非是沦陷了,草原上的兵马才?可能归降启朝,可北境兵强马壮,没个?十年苦战打不下来,打下来了也不归朕管。而南边三?郡自划封地,三?面都靠着水,也难打,基本没戏。所以,只剩驻守在天|行关那支八万人马的军队——贺兰军,你大殷曾经的叛军。”
    林荆璞缓慢颔首:“看来行军打仗,你也有所涉猎。”
    “略通而已?,”魏绎灼热地盯着他,想将?他刺穿:“这支军队特殊,十多?年来贺兰洵不称王,也不归顺于任何一方势力,伍修贤怕是早几年前就去拉拢过他了吧?伍修贤都没把握,你如何能劝贺兰军归顺?”
    林荆璞伸手要去拿酒壶,面上找不出一丝破绽,只说:“不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魏绎挺身挡他,一时两人喉颈交错触碰,谁都不敢先下滑喉结,否则便?是露了馅,于是舌根的云津渐渐多?了起来。
    生津不止咳。
    魏绎觉得极其不舒服,便?趴过去先强喂给了他。林荆璞稍滞了片刻,一手勉强撑在沉香凭几上,也缓慢迎着他。
    有了那一次,这点小事仿佛成了理所应当的消遣。
    他们?亟需这种荒诞的温存,来抚平这高位之上的寂寥,哪怕明知是饮鸩止渴。
    滑动,吞咽,索要……由下及上,一气呵成。他们?都从?未如此被孤独填满过。
    林荆璞忽要咳嗽了,他推开了他。魏绎不甘抽身,又给他倒了杯茶。
    半晌,等他咳好了,那阵气氛已?随风散去,仿佛无事发生过。
    魏绎思绪飘远了,忽闲聊问起:“你生辰几何?”
    林荆璞握拳,脸还红着,淡淡回答:“癸卯年八月廿三?。”
    魏绎眉梢一挑:“朕是癸卯年八月廿一。”
    林荆璞看了他一眼,又低头拨茶沫,不解道:“这,有什么可得意的吗?”
    “大一个?时辰也是大,大一刻钟也是大,何况还大两天,”魏绎将?腿惬意翘起,低声一笑,说:“朕比你年长呢。”
    *
    作者有话要说:
    床上叫哥哥(不是
    033 风流 魏绎想要再次凌驾于林荆璞之上,狠狠踩着他,让他痛哭流涕。
    皇宫深寂。
    未燃尽的纸钱洋洋洒洒, 飞出了?废旧的宫墙。
    掌灯的宫人不在,妇人的啼哭之声哀切,徒增这宫中的悲凉阴森。
    “虎儿,我的心肝虎儿, 你且安歇吧……”她低声呜咽着, 望着那盆中的火, 恨不得能将整个?皇宫给烧着了?。
    她甩了?把眼泪鼻涕,忽一顿, 觉得背后有阵阴风。不知从何时起, 一名太监已站在了?她身后。
    她面露惊恐:“你……你是何人!”
    太监朝她行礼,阴阴一笑:“奴才是忧心长公主思?念睿王成?疾,特来助长公主, 早日去与睿王团聚。”
    “……放肆!你这贱奴子要做什么!我乃堂堂大启朝的长公主!”她惊恐地喊了?起来,那太监已抓住了?她的后领,一路拖着她到了?这院中的枯井。
    四处都是黑的,她摸不到井沿, 金冠先掉到了?井里,碎了?。
    紧接着,“噗通”一声,院里的纸灰顿时飞得更高了?。
    “皇上, 昨夜长公主跌井,薨了?。”
    魏绎正在斗蟋蟀,放下牛筋草,望向了?宁为钧,挑眉笑道?:“这么快?朕还寻思?着她能给朕找几个?细腰翘屁的妃子, 这下没戏了?,朕只能在窝里讨乐子。”
    他随即又生出一分极为敷衍的悲痛:“朕在这世上就剩姑母这么一个?亲人了?, 她身子一向健朗,本可以长命百岁,可惜了?。”
    宁为钧正色,又禀报道?:“长公主昨夜是在思?寒殿祭奠魏虎时,才不慎落井。”
    魏绎轻笑,又将两只蟋蟀重新给放了?出来:“还有查到什么,接着说。”
    “臣一早便带人去了?趟思?寒殿,这案子中的疑点确也不少。思?寒殿院中尚有一堆未烧完的纸钱,灰烬堆砌之处与那口枯井也得走上十几步,恐怕——”
    宁为钧欲言又止,等着魏绎先发话。
    魏绎没抬头,笼中的两只蟋蟀正打得厉害,他逗了?一番,才说:“魏虎因谋逆之罪被诛,朝廷早就下了?令,任何人不得操办丧事祭奠。她疼惜自?己儿子死得冤,没准烧着烧着,一时悲痛,想不开便才投了?井。她既要自?寻死路,何必还要多此一举?这背后总还是会牵连出别的人来,你要开罪了?那人,朕可保不了?。”
    一只蟋蟀已被咬死了?,魏绎还不得意,总觉得两只都死了?才好。
    宁为钧一顿,便躬身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