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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臣扪心自问,从未做过愧对于皇上、愧对于大启朝廷之?事,此事实系误会!”
萧承晔刀拔高了几分:“狗屁误会!老狐狸在皇上跟前还嘴硬呢,你连两本账簿上的?数都对不上,你家的?货更经不起查!”
“查!你只?管去查!”卢遇良的?脑袋也要高了几分:“库房中?若是少了半斤火|药,老臣自请正?法?,无须你来押送!”
魏绎看?着两人争吵,只?闷哼了一声。
林荆璞忽冷冷地将?那账簿往地上一摔,当?即将?另一本账簿塞到了魏绎手中?。
卢遇良抬头一惊,以为是自己惹了圣怒,先识相闭了嘴,萧承晔骂咧了几句便?也消停了。
魏绎微微挑眉,余光瞥了眼林荆璞,只?好?接过这茬,肃了肃声唤:“卢爱卿。”
卢遇良忙哆嗦着俯跪下来,谨慎道:“回皇上的?话,明?账是每年年关上报至朝廷的?不错,可账上记载确为库房中?的?实际存量。至于那本暗账……”
他咬咬牙,硬着头皮道:“微臣不敢隐瞒皇上,这暗账实则是做给臣的?夫人看?的?。臣在外?头院子养了个妇人,半年前她为臣生?了一对儿女,臣想重新给她置办个大点的?院子,奈何家中?钱财全由家中?悍婆子掌管,她父亲便?是吏部要员,她也很是精明?,臣要从自家钱库中?取用这笔银子,便?想出了做暗账调度的?办法?。哪知会……唉!”
“皇上,该由臣保管的?东西,一两都不少!北林寺的?火|药与臣绝无半点干系啊!”卢遇良又道。
林荆璞面色清冷地听着。
不等?他给魏绎使眼色,魏绎便?询问萧承晔:“卢家的?库房,你派人查对过了吗?”
“这个,倒是还没查,”萧承晔犯嘀咕,又提高了音:“臣是怕他狡兔有三窟,一找到账上的?猫腻,便?先……臣回去就查!”
魏绎又问:“卢大人养在外?面的?那对儿女,你可有打探过虚实?”
萧承晔因此事很看?不起卢遇良,嗤之?以鼻:“一把年纪了还生?儿子,算什么喜事。再说他连自家妻子都瞒着,臣又怎么能?知道!”
“你——!”卢遇良脸都青了,可又反驳不了什么。
魏绎看?向林荆璞,眼底的?威严一扫而空:“朕乏了,你来替朕说。”
林荆璞去拾起地上的?那本账簿,掸了掸上面的?灰尘:“要是个乌龙也罢了,不值得伤了同朝为官的?和气。方才?卢大人说的?这些事,最容易核实,想必不会撒谎。”
卢遇良肩膀渐沉,仍不敢直视林荆璞,偏头抱怨道:“皇上不知方才?情形,萧司马一路拽着臣,半句也不肯听臣的?解释,才?给皇上添了堵!臣罪该万死!”
萧承晔一听,倒也心虚了几分,拳头松了刀柄,为难地挠挠后脑,也渐渐跟着跪了下来:“臣查实不严,下次、下次办事定更严谨些!”
……
待到人都退完了,日光也敛了。
两人进屋用晚膳,桌上仍是些清淡的?菜。
宫里的?碗筷精致,魏绎饭不够吃,直接拿了林荆璞的?那小碗,又与他闲谈起了下午的?事:“你真觉得卢遇良家的?库房没有猫腻了么。”
“要是查不出什么实证,只?凭他的?说辞,确实找不出破绽。”林荆璞舀了一碗汤喝,若有所思。
没有破绽才?可疑。
正?因萧承晔办事毛躁轻浮,没有章法?可言,办个案子也常常出其不意,可卢遇良偏偏应对如流,像是早想好?了对策。
林荆璞又问:“魏绎,我们假设卢家库房的?火|药真是被燕鸿调用走了,四百斤,能?装几车?”
魏绎听了那个词,不觉一笑?,搁下筷子,专心与他答话:“用邺京最寻常的?货车,三车足矣。”
“四百斤火|药炸个北林寺绰绰有余,可还不够倭寇攻打三郡一次,燕鸿要做生?意,送出的?货起码得翻倍。倭寇若只?瞧见三车货物,难免会觉得他诚心不够。”
魏绎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觉得,不止卢遇良一人掺和了。他们在拿仅存的?火|药互相拼凑,来搪塞萧承晔的?调查。”
林荆璞颔首:“正?好?,你传个话给商珠,让萧承晔这几日死盯着卢家库房。他们要拆东墙补西墙,我们便?玩个声东击西。”
*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事情比较多,这章稍微少一点~(仰天
066 好茶 那两人看似一强一弱,可皆威严不可亵渎。
夜已深了, 沿街的几家铺子早关了门,东福大街上只飘蹿着?一股快焦了的红薯味儿。
四下无人,常岳领着?一队城内的巡防卫兵走动。
“这?条街上住着?前朝的殷太子,当年显赫一时?, 后来牵连死了不少人, 新朝也?没人敢往这?搬迁的, 才萧条成了这?般模样。”
巡防卫兵说着?一阵唏嘘,又巴结地买了块红薯给常岳:“这?附近只有卖这?玩意了, 夜还长着?, 常统领要是?饿了,且先将就填填肚子。”
常岳接过烫手的红薯,又瞟了眼那?街角卖红薯的大伯, 随口问:“这?太子府修葺得如何了?”
“早前睿王与长公主进京时?,皇上便说要修,可早几月前不知怎的又停了。反正也?没人愿意住这?,省得沾惹上晦气!”那?卫兵又压低了声:“据说八年前, 林鸣璋的太子妃姜氏挺着?个大肚子,便是?在这?间府邸里头上吊自尽的,一尸两命,死相?极惨!”
常岳听言略微皱眉。
卫兵察言观色, 心思?微动,又将话?顺着?扯远了一些:“要说起来,那?林荆璞也?是?个不讨好的祸害,脱了裤子妖媚主上,害得常统领这?么晚了, 还得同我们?一起做这?苦差事——”
常岳正色,侧目斜了他一眼, “说话?也?要留点神。你的舌头快不过我的剑。”
“属下知错。”那?人胆寒,忙噤声不再多言。
东福大街早已走过,巡防到了后半夜,天已有初亮之势,可常岳还未有要撤的意思?。
“常统领,这?再往东走便得到京郊了,不归我们?部管。前头又是?工部蒋尚书?的库房所在,吾等贸然去巡查,怕是?不妥当。”
一阵大风忽作,沙石落叶遍地而走。
常岳冷声:“有何不妥?”
“这?蒋尚书?是?燕相?身?边的红人,库房又是?眼下各家的大忌讳……”
常岳打断了他的话?:“如今的工部是?丞相?爪牙,而禁军只听皇上一人的调令办事,皇裔权贵皆可杀。”
他驻足回头,又紧握了手中的剑,沉声道:“富贵不由?天命,自在人为,尔等可想入禁军的编?”
那?几名卫兵一愣,为首的便道:“常统领,我们?兄弟几人正是?因为当年禁军落考,才被调来城外巡防队的。禁军是?皇军,若能?入了,自是?无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