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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他实在是跑不动了。
    躲在一颗榕树后,将镜头对向了自己,眼眶早就哭的红肿不堪,神情震惊而惊恐。
    他的智脑应该是被人切断了联系功能,只能录制视频。
    对着视频,阮言嘶哑着声音道:
    “哥哥,我知道你的精神力是怎么消失的了,是秦琛!秦琛让祁医生给你用了药,他想让你变成他的专 属物,完全掌控你!”
    “我无意间发现以后,祁医生就第一时间通知了秦琛,秦琛本来想直接杀了我,是祁医生救了我。”
    “然后祁医生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仅把我关起来不让我见你,还...”
    话说到一半,阮言皎紧嘴唇不再继续,可脖颈处的红痕和单薄的衣衫已然说明了一切。
    四周阴风瑟瑟,萧条凄凉,阮言全身发抖,紧紧地抱着身躯,害怕地喃喃着:“我趁他睡着逃出来了, 哥哥...快来救我”
    下一秒,地上突然出现一道黑影,阮言整个人都僵住,缓缓抬头。
    只听见一声尖叫,视频戛然而止。
    阮熙胸口仿佛被灌上烧热的铁,灼烫而且沉重,他指尖冰冷,身躯僵硬,视线从空洞慢慢地聚焦到阮言 身上。
    就算没有看见后面的事,阮熙也能从阮言惨不忍睹的伤痕推断出来。
    接着,他抬起手腕,看着宛如死水一般的精神力,眼眶很快湿润,迸发出强烈的不可置信和被最亲的人 背叛后的伤痛和愤怒。
    是秦探...
    原来是秦琛...
    就这么想要控制他吗?
    竟然不愔把他最珍愔的精神力给毁灭,让所有人都瞒着他,把他当个傻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之中。
    因为极度的震惊和后怕,阮熙的兔耳在不可抑制地抖动,向来是淡红色的瞳孔染上一抹血色。
    他无法接受,又死死地盯着那张体检报告,从头到尾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放过,看得清清楚楚。
    一个月前,他生了一场病,从那以后精神力就开始逐渐衰弱。
    而那体检报告上正记载着每一天的药剂用量,以及精神力的消退程度。
    今天,正好是最后一天。
    想到那段时间每天都会暍的药,阮熙背脊一阵发寒。
    秦琛说,那是给他补身体的药,能让他没那么虚弱,可事实却是他的精神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每当他问起时,那个男人都可以一次又一次面色不改地撒谎,用无数的谎言粉饰真相。
    他深陷在秦琛为他织好的网里,从刚开始地不解挣扎,再到习惯麻木,最后失去反抗意识。
    驯服一只垂耳兔,只需要用短短一个月。
    阮熙从未像现在这样颤栗过。
    他凭借着对秦琛的执念来到这个世界,如今这股支撑着他内心的力量轰然倒塌。
    秦琛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为了秦琛连死都不怕,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可秦琛却把他的信任扔在地上狠狠践踏,消磨殆尽。 比起变态般的占有欲,更让阮熙无法忍受的,是秦琛会对无辜的人下手。
    就因为阮言知道了真相,秦琛就想残忍地杀人灭口,如果不是阮言拼死逃出来,他将被蒙在鼓里一辈 子。
    光是想到秦琛的那双幽深绿眸,阮熙都产生了生理性的惧怕和逃避。
    这只冷血蟒蛇不是他要找的秦琛...
    他的秦琛绝不会如此令人发寒,更不会伤害他,欺骗他!
    再呆在秦琛的牢笼里,他将彻底变成做一只麻木地没有思想的垂耳兔,还会连累到他的家人。
    必须要离幵!
    当他脑海里出现这个念头的时候,智脑忽然发出了鲜红的警报,尖锐的声响刺地太阳穴钝痛不已,他捂 着头半蹲在地上,发出难以忍受地嘶叫声。
    “嗯啊啊啊啊...”
    与此同时,秦琛那边也收到了同样的警报,他神情猛然一变,再次回到房间时就看见阮熙倒在地板上呻 吟打滚。
    “小熙! ”秦琛赶紧将阮熙抱起来,用精神力安抚着躁动的垂耳兔。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阮熙满头冷汗,半眯着红眸看向男人,很快就反应过来,眸色渐深。
    为什么他一有要离开的想法,智脑就会发出警报,秦琛也随之出现?
    连他的智脑都被秦琛监控了,他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一举一动秦琛都清清楚楚...
    阮熙瞪着血红色的双眸,嘴唇白的吓人,银发被冷汗沾湿以后贴在两鬓,憔悴而悲伤的眼神中夹杂着隐 隐怒火,正要喷薄而出。
    “你放开! ”阮熙拼尽全力挣脱,尖声吼道,“滚!我不想看到你!”
    垂耳兔在抗拒他的靠近。
    眼里的爱意化为泡影,取而代之的是愤然和惧怕。
    秦琛面无表情地盯着落空的手掌,片刻后看向阮熙,已经预料到了发生的事,冷峻的脸庞多了几分阴
    霾。
    看来心软这种情感,就不该出现在冷血动物身上。
    祁乐听到动静以后也赶了过来,诡异的气氛扑面而来。
    他的心瞬间提了上来,难道...
    “过来。”
    看到躲避着他的垂耳兔,秦琛的情绪变得烦躁而暴戾,语气强硬到没有拒绝的余地,眸色由幽绿转变为 暗绿。
    阮熙没有上前,反而后退了一步。
    这才是秦琛的真面目吗?
    以往那些温柔宠溺,在他不再乖巧听话地服从时,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需要我说第二遍吗?”秦琛再次强调,语调阴沉可怖,“小熙,躲我做什么。”
    说完,他靠近了阮熙,伸出手要抚摸刚长出来毛的垂耳,却听见啪的一声,阮熙重重地扇在秦琛的手背 上。
    “为什么...”阮熙声音哽咽着质问,“你不是说...让我变强吗?为什么要毁了我的精神力,为什么要骗 我,为什么要伤害言言!”
    垂耳兔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秦琛最后的耐心消失了,他抬起阮熙的下巴,厉声问道:“我何时说过这些话?”
    阮熙崩溃地哭喊着,“我爱的那个人说过,不是你!”
    “阮熙! ”秦琛寒声道,“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阮熙恨恨地盯着他,露出秦琛最不想看到的倔强神情。
    “你不是我要找的人。”垂耳兔一遍摇头,一边沙哑着声音轻声说道。
    他的秦琛再也不会回来了。
    房间死一般的寂静。
    令人窒息的气压,侵袭所有人的细胞,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似的。
    祁乐心中卧槽一声。
    这下全完了,阮熙知道真相后果然想要离幵,秦琛很有可能会做出无法控制的事来。
    而秦琛的脸色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隐藏着波涛汹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