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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喘,手里攥着一个小小的盒子,里头一支深蓝色针剂。
    看是典礼结束之后立马赶过来的。
    但是赫尔因希比她更喘。浴巾根本没办法完全遮掩住她的形状,小殿下只能羞窘地收紧腰腹,像只熟透的虾。她后退两步,背抵在浴室门边的墙上,攥着浴巾的边沿恶狠犭艮地问戴娅:“你过来干什么?”
    脑海里的念头又在叫嚣。
    你看她穿的这么齐整,是不是觉得多余?去扯掉她的衣服,把她压在床上,揉皱她的衬衫,让她哭出来。
    她再压弯了身子,几乎蹲在地上。
    戴娅看她那副样子,也没有难为她,走到桌案边坐下来,拆开抑制剂的包装,对她说:“过来,坐我边上。”
    赫尔因希摇摇头,“你扔过来,我自己来。”
    “过来。” 舰长阁下放缓声音。
    “你放那里,退出去,我自己来!你现在进到我房间里不觉得危险吗?!”
    不对。这话不对。她又说错话了。赫尔因希想。但是她不知道怎么纠正自己,那些疯狂的念头和画面快把她淹没了。
    天那,给她抑制剂或者杀了她吧。
    “赫尔因希,听话,过来。我没关系。”可是Omega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教训她,只不容置疑地说了最后一遍。
    舰长阁下第二次叫她名字,让赫尔因希想起昨天。两次的声音都无奈又温柔,像是在宠她或者是纵容她。
    脑海里纷乱又暴虐的思绪就这样平息了。
    小殿下最终直起腰迈步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她眼睛里都是血丝,头发也乱糟糟的黏在脸上,狼狈又颓丧。戴娅从她的脸往下看,扫到她下/身一眼,咬唇偏开目光,觉得脸有点热。
    但是舰长阁下一向冷静自持且善于隐藏情绪。她把斗篷解下来,抖开盖在赫尔因希身上。宽敞的布料几乎裹住她全身,只有一张脸露在外面。她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再加上那副萎靡又不耐的样子,莫名带了点戾气。
    “伸手。”
    赫尔因希伸手。
    又凶又乖的。戴娅在心里轻笑一声,打开针剂端头的保护套,用消毒棉球在她手臂上擦拭。
    透明药水顺着针管一点点涌进身体里,开始慢慢发挥作用。
    赫尔因希把手臂藏到斗篷下面,缩着不动了。
    “还难受吗?”半晌,戴娅问她。
    小殿下闷闷地回答:“不难受。”
    明明看上去还难受得紧。戴娅探身过去揉揉她湿/漉/漉的脑袋,又在她后颈上轻按:“过会儿就好了。”
    腺体位置神经末梢很多,非常敏感。赫尔因希又不抗拒戴娅的触碰,于是这么一按,她全身都没骨头似的软下来,就差没呼噜呼噜叫了。她嗯声,瘫在椅背上,感受着身体里渐渐平复下去的潮水,轻声问:“你帮别人打过抑制剂么?”
    尽管舰长阁下本人不曾提起过,根据外界的各种推断,她应该很早就切除了腺体。对于八成一辈子都没给自己打过抑制剂的Omega来说,戴娅找静脉找的快且准,手法也过于好了。
    她忍不住不问。
    “帮我母亲打过。”戴娅收拾好垃圾,没有隐瞒她,“她总觉得自己听话就能得到Alpha的青睐,可她被标记之后,我父亲再也没来看过她一次。”
    她低低叹口气,“可惜了那样天资聪颖的Omega。”
    赫尔因希怔然。
    从理论上来说,后代的精神力水平与父母的精神力水平直接挂钩。从古至今的S级,无论是Alpha、Beta还是Omega,大多都出现在血统优异的皇族或者世家,不是没有原因的。高等级精神力的Alpha寻找高等级的Omega或Beta作为伴侣,更容易孕育出高等级精神力潜质的孩子。这方法也许很势利和传统,却一直在贵族中被普遍使用。
    假如说戴娅不是那万分之一的例外,那她的父母是谁?如果她同自己一样身世显赫,又怎么会有那么惨痛的过往?
    “发情期今天要来怎么不早告诉我。”戴娅手还没离开她后颈,继续替她轻轻揉着,“我一路赶过来。”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以前也不这样。”
    “以前什么样?”戴娅随口问。
    还不都怪你。赫尔因希心说,瘪着嘴,偏开脸没回答。
    戴娅估摸着她好点了,收回手,轻笑:“你怎么还委屈了?”
    “没有委屈。”
    “那你在想什么?”
    她还真不是委屈了,就是现在一看到戴娅的脸,就会想起刚刚眼前的一幕幕来。
    小殿下羞且内疚。
    总不能直接告诉戴娅这些吧,和直接求/欢有什么区别。
    等等。刚刚她说错话的时候,这Omega是不是说了一句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
    赫尔因希深吸口气,幸好抑制剂已经在发挥效用,不然真不知道身体会不会再次不听使唤。
    戴娅看她通红的耳尖,大概也能猜到她脑子里装着什么。她岔开话题:“昨天这样,今天又这样,你过分了。”
    “我想做给您看,”小殿下抬头,同她认真解释,“我让您忘掉了的……那晚的话。”
    “如果我说我看到了,你会消气吗?”戴娅问。
    “生不生气有什么区别,反正您不会告诉我,” 她撇嘴,“您什么时候告诉我了,我给您赔罪也不迟……”
    说话间,药物一点点在体内蔓延,精神也渐渐委顿下去,她竟然有点困。
    不对啊,抑制剂不带催眠成分吧?现在才下午……
    她往前想,把记忆回溯到戴娅拿着抑制剂包装进来的时候。
    包装盒没有封膜。
    这支抑制剂有问题。她想开口,但是眼皮像夜幕一样暗沉沉地压下来,很快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戴娅看她合上眼,起身拿毛巾过来给她擦干头发,然后手臂勾着她膝弯把她抱到床上去,帮她盖好被子,最后关掉新风系统。
    她伸手按在Alpha的眉间,拇指顺着她脸廓抚下来,动作又轻又小心,像在对待最珍视的宝物。
    赫尔因希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总有一天……有人会告诉你的。”
    我想听你说。
    然后是Omega温软的唇,印在她额头上。
    “照顾好自己。”
    接着她完全坠入黑暗。
    戴娅起身,整好制服,拿着军帽往机库走。
    机库接驳港边停靠着一艘中型A级舰艇。二十几个保密层军士站在接驳舱里,身侧伫立着机甲。
    接驳舱外也站着一大群人,都负手站得笔直,数十分钟动也未动一下。两批人隔着接驳舱对视,如同隔着一道天堑。
    “阁下。”穿梭梯的门打开,站在接驳舱内外的人都同时问好。戴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