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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些,她挽着这人的手臂刚刚好:“走吧,你晚上想吃什么?我请你。”
雨还在下。两个人贴得很紧,往停车场走。浅金色和白色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又被风吹得轻扬起来。
赫尔因希的梦里也是飘摇的风和雨。
她的心脏正在剧烈跳动,不安的感觉几乎溢到了喉咙口。
但是她努力表现的很冷静。一楼大厅里有零星几个侍女和守卫,她对每个人都甜甜地笑,问早安。
除了一两个人笑着回应以外,其他人并不怎么理会她,但她完全不介意。
“亚德琳娜,你的快递。”
星际快邮在她家宅子门口停下,机器人坠下一方小小的纸盒,不多时就被淋湿了。她冒雨捡起盒子抱在怀里,悄悄开门回去。
少女的动作很小心,特意挑这个时间段应该没人的侧走廊走。
“小琳娜。”有人叫住她,嗓音轻佻。
“你买了什么?家主给你们那么多零用钱,不是让你乱花的。”
“只是一些书写工具而已。”她回答,僵在墙边,往四周望了望。一个人都不在,平常会帮她的几个女仆也都在忙。
壮硕的男性Alpha也注意到这点,一脸戏谑地凑过来,粗糙的大手往她脸上摸:“好久没机会和你独处了啊,当Omega的感觉怎么样?”
“Alpha还能给大人帮忙,没想到你居然是个Omega。亏你以前还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你看看你现在能干什么?”
亚德琳娜抿紧嘴不说话。
Alpha又往前逼了两步,眼神在她身上上下扫视,令人作呕。
自从她分化成Omega之后,这种眼神就没有少过。和他们看母亲或者议论母亲时一样的眼神。如果她可以,她真想把这些人的眼珠子挖下来。
“你不知道?”
年少的Omega沉默。
Alpha凶狠地继续说:“你会被送给别人,你未来的Alpha会标记你,让你一辈子只能对着这个Alpha发/情,只能给你的Alpha生孩子,但是那孩子也见不得光——”
“就像你妈妈一样。”
他特意把发/情和见不得光几个字说了重音。
“我不会。”她细声反驳,抱着纸盒的手用力,几乎把盒面按出了两个小坑。
“哦,那你还想做更糟的了?”Alpha叹气:“我是为了你着想。看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又这么迟还没有衍生出精神力,送给别人也没用,大概会被卖掉吧?”
够了。
他舔舔嘴唇,表情扭曲,眼神像要穿透她衣服一样看过来:“你知道要是被卖掉会是什么样的吗?”
她不想知道。
“每天会有不一样的Alpha上/你,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你只能张/开/腿任他们为所欲为……啊,你猜怎么着,到时候我一定请大人行个方便,让我做你第一个主顾……”
闭嘴。
他突然说不出话来了,像被一只隐形的手扼住喉咙。男人拼命挣扎,眼睛瞪出了血丝,喉咙里无谓地发出呵声。
那只手越掐越紧,Alpha昏倒在她面前。
少女呆立在原地大口喘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走廊,随时都有可能有人经过。
心里的慌乱一瞬间席卷了她。她尝试着去拉Alpha的手,本以为会很艰难,可男人的身体像是被风托起,轻轻松松地任她挪动。她把男人拖进临近的储藏室,锁好门,怔然滑坐到地上。
自己刚刚弄昏了这个男人?还把那么重一个人拖进了储藏间?
…她有精神力了?
亚德琳娜扶着储物架无声笑起来。她笑到自己开始颤抖,如果此刻储藏间里有第三个人,恐怕会觉得她疯疯癫癫的。
但她当然理解自己。Omega又低头去看地上的Alpha,用脚尖踢踢他脑袋。
她下定决心,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拆包裹用的裁纸刀。刀没有开锋,却仍然非常尖锐,只要用力完全能穿透肉/体。
亚德琳娜瞄准男人的胸口,突然想起这个男性Alpha每次从母亲房间里出来时挂着的淫/邪笑容和他方才看自己的眼神。
她转而用刀对准了男人下/身,狠狠扎下去。
Alpha目眦尽裂,嘶吼着疼醒过来,声音却溢不出喉咙,哭着去捂鲜血染红的部位。Omega冷笑,又扎了一次,然后抬腿用鞋底用力地碾。
看Alpha那副痛哭流涕无声哀求的恶心样子,应该烂了吧。
然而她最后也没留手。亚德琳娜再次把刀抽出来,连刀带把戳进男人的心脏。
鲜血喷涌出来,飞溅的储藏间到处都是。她恍恍惚惚的,带着一身血溜上楼,拆开快递盒。
来不及了,血腥味那么重,就算她脱了鞋没留下脚印,其他人找上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快递盒里是一只小型的激光手术刀。亚德琳娜做了很多功课,激光刀是手术后愈创最快的一种,切割后可以灼烧并尽量愈合伤口,常用在战场急救。这把刀从瑞德普尔进口,花了她好大功夫。
她探身到床底下抽出一只纸箱,里头是她半年来陆陆续续买齐的东西:棉球,纱布,消毒剂,浸润麻醉针剂,止血绑带,半打零花钱里做假账省下来的钞票,还有干粮和睡袋等一些生活必需品。
她筹谋已久,不管有没有楼下的男人横生枝节,都不能错过这唯一的机会。
扎好头发脱掉上衣,消毒棉球触上她后颈,让她通体一凉。
然后是麻醉剂。
少女的手很稳。即使知道门外还有个致命的变数,她仍然在按计划行事。
十分钟。局部麻醉生效。她的手还能动,但颈背都丧失了知觉。
亚德琳娜撕开绑带和包扎纱布包装,背身用酒精笔画好下刀位置,再把手术刀仔细消毒,薄薄的刀片闪着锐光。
恐惧一点一点蚕食着她,手开始微微颤抖。内心深处好像有人在质问她:真的要这么做么?你敢保证你永远都不会后悔么?
不管会不会,都不能再拖了,她咬牙,垂头侧身面对房间里的落地镜,像之前无数次练习的那样精准的切下去。
只是一个浅浅捅进去的动作,明明麻醉过了,却非常疼。大概不是真的疼痛,而是身体自己在疯狂地挽留于它而言最重要的部分。
因为没有腺体的Omega能做什么?她既不能做情/妇,也不会做女昌女支,连她的身体都觉得她再无可用之处,会变成不三不四的怪物。
怪物就怪物吧,她不在乎。
先是一个口子,接着鲜血涌出,刀片陷在肉里移动,隔着镜子能看到薄薄皮肉下腺体浅浅的白色。
窗外闪电撕裂天空,暴雨倾盘而下。
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