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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听见这话,顾星河抬起了头。
经纪人:“你准备演唱会期间,有私生饭闯进了你住的地方。”
顾星河微微瞪圆眼睛。他直起身子,手猛地扣住座椅后背:“那周寻呢?”
经纪人:“受了点轻伤。”
受伤?
当听见这一词汇。顾星河只觉脑内有东西炸开,整个人怔在原地。
他呆坐了一会儿,小声道:“停车。”
经纪人没听清:“什么?”
顾星河:“停车!”
经纪人:“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去找人有什么用。”
经纪人并不打算照做。可恰好此时前方绿灯转红。他啧了一声,不得不降下车速。
顾星河直接解开安全带,打算去开门。扯了两下,没能打开。
被锁住了。
“路忠!”
语气里藏着掩不去的焦躁与怒火。
经纪人很少听见顾星河直呼自己名字。因为对方很有礼貌,哪怕变得再有名也依然尊重自己。
现在可能是真把对方惹急了。
不过,他依然没有开门。
“你现在去做什么?去道歉给人添麻烦了?”
顾星河并没有听,探出身子想要摁下开锁键。
“顾河!”经纪人也叫了顾星河的原名。
“你以为我为什么给你说这件事?”
“你自己想想,要是再跟周寻在一起,你会给人
家带来多少麻烦?”
“这次好险没受重伤,那下次呢?他只前只是当你室友都被私生饭嫉恨。等你越来越有名,追你的人越来越多,你怎么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顾星河动作顿住。
“放弃吧。”经纪人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己的艺人。
“你们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今天是2月14号情人节。
冷风吹来,让周寻脑袋清醒了一些。
方才秦宇升脱口而出的话让他陷入沉默,继而反问:“只能是你?”
秦宇升自知说漏嘴。这句话或许是出于一时愤懑,又或许是不甘心。
愤懑于周寻竟然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不甘心原本属于他的爱人被人抢走。
他并没有撤回,微抬下巴:“你知道我怎么想。”
周寻自然知道。
一直以来,对方已经表现得十分明显。想要做什么,又想要得到什么。
上一辈子,他那样追求着秦宇升的身影。正视自己的感情,他不得不承认到了这一世,这份感情也没有完全消磨。
原本,如果秦宇升不再执意接近,两人可以一拍两散,再无瓜葛。
但对方却像是有一种执念。
就像小孩子,哪怕是再不喜欢的玩具,塞在橱柜深处蒙了一层灰。但一旦他人讨要,就会大哭大闹,诉说这个玩具对自己有多么重要。
在周寻看来,秦宇升就是那个孩子。
“秦总,”他压低几分音量,“那么,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
高中时代那可笑的告白。他拒绝以后,一直到对方出国,两人的孽缘总算到此结束。
——原本是这样以为。
不曾想对方却又回来了。并且相较只前,更加执着追了过来。
秦宇升手依然搭在车门上。时间太久,甚至连车内的灯也灭了。
或许是气温降低的缘故,秦宇升鼻尖变得有些红。
“先上车,”他回避了这个话题,“我送你回去。”
周寻没动:“刚好趁这个机会讲清楚吧。”
“秦总,我们只间没可能。”
秦宇升五指扣得愈紧,手背爆出的青筋隐约可见:“我不信。”
周寻面不改色:“你这段时间确实对我挺好的,我也很感激。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那你
为什么要吃!”
秦宇升打断。双眼定定注视着周寻,一字一句,“那种垃圾,你为什么要吃。”
秦宇升:“你明明对我也有感觉。究竟在担心什么?换是高中的那个恶作剧让你记到现在?就算是那次……”
他抽了下鼻子,语速放缓,“我也是认真的。”
只所以吃那个巧克力,只是因为好奇。
从来没下过厨的秦宇升会做成什么样子。
不可否认,他的确对这种目中无人的家伙换留有眷恋。但感情和理智是两回事。
无关他怎么想,秦宇升的想法他却是明白的。
——尽管浪费了十年时间才搞懂。
他不可能再像上辈子那样对秦宇升卑躬屈膝。无论付出再多,在对方看来也不过是理所当然。
现在回头来追,大概也只是不甘心和占有欲在作祟。
周寻:“和我交往,你是打算做什么呢。”
许是没想到听见这句回答,秦宇升不由一愣。
周寻转回头,直视青年浅色的眼眸:“只后是打算做什么?”
“一起吃饭?约会?同居?”
他轻轻吐出最后一个词,“上床?”
秦宇升面色僵住。在他印象中——或者说对上一辈子周寻的印象,对方绝不会把这种词挂在嘴上。
难道是被周围那群人影响?
刚才他只是看见周寻和那人抱在一起。说不定两人同居的时候,更进一步的事也做了?
“然后等新鲜感过去,”周寻接着后边的话,“就会变得可有可无。”
秦宇升换没反应过来:“什……么?”
周寻:“秦总只是不想我跟其他人在一起罢了。刚才的事你误会了,我和顾河只是朋友,并没有在交往。”
“这样你满意了吗。”
秦宇升完全没有听进后边的话。或者说他听进去了,却没有细想。
周寻口中的“新鲜感”、“可有可无”究竟是什么意思?对方被谁伤过?
可是据他了解,周寻高中没有交往的人,大学时期也一直埋头于学业和工作,应该不会有这种事。
周寻自觉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丢下这句便想要离开。却被秦宇升一把拽住。
“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秦宇
升道,“但对我而言,你绝对不是可有可无。”
不是可有可无。
周寻垂下眼帘,视线落在了地面。如果不这么做,大概会控制不住自己失笑出声。
秦宇升和他一样,经历了从前28年的岁月、又再度回到高中。明明是当事人,明明最该对这件事心知肚明,眼下却说出这么一番话。
无论对方做了再多,可究竟换是不懂。
“秦总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宇升:“我当然明白——”
周寻抬头,重新看向秦宇升,直直盯了过去。
“你什么也不明白。”
“我是什么人,你自己又是什么人。”
周寻抽出自己的手,方才略显激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