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隙,看着站在谭英面前的霍安如,忽觉得眼眶一酸。
当年,她的长姐萧宝宁也是像这样挡在她身前,处处护着她。
早就听说前首辅家的嫡女出落得跟仙女儿似的,谭英心痒难耐正想一睹美人风采,突然被蹿出来的程咬金给搅了,火气“蹭”的就窜了起来。
“谭公公,麻烦您回去的时候替我跟太后姑姑请安。”霍安如笑得和和气气,礼数上让人挑不出错处。
霍安如是扬州总督霍家的长女,因着想离蛮横刻薄的继母远些才进了宫。家世显赫,又跟太后沾亲带故,虽早已出了五服,但太后对她还算不错,在宫里,人人都给她几分面子。
谭英一梗,一口气直接咽了回去,却还不得不赔着笑脸:“娘娘念叨着霍姑娘呢,您空了可得去永寿宫陪陪娘娘。”
“是,麻烦公公了。”霍安如笑着问,“公公是来找白尚服的吧?我带您过去。”
“那可麻烦霍姑娘了。”谭英笑着,若有若无地瞥了眼廊阶上的窈窕身影,眸子缓缓一眯:清高个什么劲儿?早晚我得叫你求我碰你!
萧宝绥看着谭英一行人走远,终是松了口气。
“呸!什么东西?就是萧宝绥那丫头去倒夜香桶,他也不配碰一手指头……”
萧宝绥颇为意外地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江毓纯。她倒是没想到,江毓纯竟也会替她不平。
*
活儿都干得差不多了,小宫女们三三两两结了伴去吃饭。萧宝绥看了一眼,转身回了住处。
这个时间倒不如看看香乘。入宫虽然是被迫,可制香是打心眼儿里喜欢。
萧宝绥迈过西边的长廊,径直入了尚服局后面的园子。她沿着东侧的墙根,迎着冷风走得飞快。
树和灌丛仅仅抽出了些嫩芽,枝杈还光着,看起来有些萧条冷清。
现下正是宫人们用早饭的时辰,萧宝绥走了这些时候,路上只有她自己,觉得更自在轻松了些。
她抬头打量着园子,想起原先家中的花房来。母亲有一双侍弄花草的妙手,无论是酷暑还是寒冬,花房开着的花从未断过。
萧宝绥摸了摸贴身带着的玉坠子,浅浅地弯了弯唇。
“呃啊……”
一声痛苦的闷哼声突然传来,萧宝绥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人颤颤巍巍地倒在雪地中,背后插了把精致的绣春刀。
刀刃混着血,淬着森森冷光,晃的人心直接凉了半截儿。
她嘴角的笑僵了僵,脑袋猛地嗡嗡作响,吓得腿有些发软。
寒风正烈,一名穿着曳撒的年轻男子从墙上飞跃而下,黑衣猎猎,衣摆裹着灿烂金光甩开一个凛冽弧度。像是只掠夺猎物的黑鹰,孤傲张扬。
“啧,太不听话。”男人嗤笑,冷白修长的手握住刀柄,毫不拖泥带水地拔出。只听见“唰”的一声,伤口处的鲜血像是喷泉般,肆意疯狂地喷溅而出,皑皑雪地被凌厉地泼了层浓烈殷红。
萧宝绥惊的发愣,下意识地看向那个身形修长挺拔的黑衣男人。清晨的光正亮,几束灿烂拢在男人的脸上,她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能隐约瞧见男人弧度诡异的唇角。
以及那把染了残酷血色、精致华丽的绣春刀。
2. 甘松 这便是祖父从前给我订的娃娃亲?……
萧宝绥心肝俱颤,一时间竟忘了躲。
“没看够?”
稍哑的清冷声音响起,萧宝绥回过神来又惊又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心声俱颤:“大、大人饶命,我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都没看见,那你是在跟谁说话?”楚悖抬了抬眉毛,看着小宫女毛绒绒的脑瓜顶儿,罩着阳光金灿灿的有点可爱。
他狭长眼眸缓缓眯了一下,想起了另一个脑瓜儿圆圆的东西:唔……这脑袋生得漂亮,好像比刺头可爱。
要是能割下来好好处理一番,应当是个挺好看的摆件。
萧宝绥头顶飘来阵阵凉意,她缩了缩脖子,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完蛋。
锦衣卫名声赫赫且都是沾了血的,从上到下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尤其是那位能止小儿夜啼的锦衣卫指挥使楚三爷楚悖,生平最大的爱好除了折磨人就是杀人,传闻北镇抚司那令人闻风丧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