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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鼻子。这第一题,就同我说一说千金月令熏衣香是如何制的。”
“这个我知道!”江毓纯反应极快,抢先往前迈了一步,脆生生地道,“沉香、丁香皮、郁金香各二两;苏合油、詹糖香各一两,调和后制成饼状;小甲香……”
都对了!萧宝绥笑看着江毓纯,她虽然欺负过自己,可见她背得好也是真心为她高兴。
江毓纯说得极其顺畅流利,赵阑瑛脸上的笑意也盛了一分:“背得不错。”
“谢赵掌饰!”江毓纯得意地笑了笑,偏头看了一眼萧宝绥。本想炫耀一番,却见她脸上一副灿烂笑意,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子慈祥和蔼。
她睁大眼睛愣了一瞬,浑身开始不自在起来:这丫头怕是傻了……
“可知道女香树么?”赵阑瑛摩挲着案上的双耳香炉,悠悠开口。
女香树?
屋内小宫女们听了面面相觑,都犯了难,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女香树是什么东西?”
“从没听说过呀!名字奇奇怪怪的……”
“难不成还有男香树?”
萧宝绥安安静静地站着,心中有些诧异:女香树出自《华夷花木鸟兽珍玩考》,此书真伪杂糅,很多地方都不可考,其他女官们皆是当闲书看的,怎的赵掌饰会拿这个做题?
“我知道我知道!”站在第二排中间的余清清上前一步,骄傲地环视了一周,扬着下巴清了清嗓子道,“据传,汉代未央宫内有一棵树,女子将其枝叶随身携带,香气淡雅且经久不散,男子携带则无香气,因此名为女香树。”
“说得很好。”赵阑瑛赞赏地点了点头。
余清清暗自欣喜,还未来得及高兴上多久,就听赵阑瑛复又张嘴:“不过我考的不是这个。”
“啊?”余清清笑脸一垮。
“你同我说说这女香树的出处,说出来便可得了这小半日的假。”
“我……我只在家中偶然听见旁人提起,可出自哪里,确实不知。”余清清耷拉着脑袋退了回去,嘴撅得老高,只恨自己当时没问个明白。
赵阑瑛掩唇咳了一声,声音更哑了:“你心细记性好已是难得,却不肯钻,凡事有了两分成就便洋洋自得,可记住教训了?”
“清清记得了。”余清清行了一礼,丧丧地低着头。
萧宝绥看着赵阑瑛,眉眼带了丝笑意:因材施教的好先生大抵就是这样的吧?
“其他人有知道的吗?”
小宫女们闻言,纷纷低下了头。
“出自《华夷花木鸟兽珍玩考》。”
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萧宝绥循声看了过去。只见霍安如站在原地行了一礼,自信大方。
“不错。”赵阑瑛笑着赞道。
萧宝绥双眼微弯,正替她高兴,周遭其他人却是你一言我一语的,颇有些不满:
“这是闲书,其他女官们都不叫看的。”
“就是呀,平日里看都不曾看过,别的女官嬷嬷们也没让学,怎的就考起这个来了……”
“这书记的东西真假难辨,看了记住些没有用的可怎么办?”
赵阑瑛拿起手表的竹条敲了两下桌子,缓缓抬眼:“一筐好坏参半的贡梨放在你跟前儿,你就要全扔了不成?自己不会挑挑?”
萧宝绥静静听着,心中对赵阑瑛更加敬佩:不能因为烂了的那半,就将好的那半一起扔了,学东西如此,大概做人也是如此吧?
就像江毓纯一样,虽处处找茬难为她,可也帮她说了话。总不能因为她欺负过她,就将别的好处都抹杀了。
“可若是分不清真伪该如何?”一个宫女细声细气地问了出口,旋即低下头不敢看赵阑瑛。
“那便多看些书,书看得多了自然就知晓了哪些是真的,哪些是编造的。”赵阑瑛话说得多了,喉咙愈发难受,便想快些结束,“好了,第三题就是说出这香炉中的香是什么。”
说着,轻抬手臂,命人点了香。
一缕薄烟袅袅飘出,屋内瞬间荡着一股沁人心脾的甜香,沉稳醇厚,还带着一股乳|香,隐隐约约又有丝果仁儿味。
典型的沉香味道,可沉香种类颇多,还有生沉香与死沉香之分,生沉香与死沉香又各有区别,想答对实在是不容易。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