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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脸把一个灰缎子的包袱扔到她怀里,嘱咐她往后要看好自己的东西后,又走了。
来去皆是风风火火,她甚至连个道谢的机会都没有。
一晃儿到了晚上,萧宝绥坐在院子里,手上慢悠悠地绣着香囊,打算给霍安如当做谢礼。
凉风清新,吹得她不禁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入宫以来头一次感觉到了悠闲。
换了新住处,想必那锦衣卫校尉也不会再来了。皇宫里宫女多的是,想找个人犹如大海捞针,以后应当是也见不到他了!
今日不光升了位份、搬了新居,还摆脱了一个血气森森的疯子,几桩好事叠在一起,萧宝绥高兴地笑得眸子弯弯,心情更加愉悦。
她抬头望着月亮,衣领上的一圈绒毛托着那张玉似的脸,衬得萧宝绥更娇嫩嫩的惹人怜爱。
“祖父、父亲母亲,是你们在保佑瑟瑟吗?”
“你确定不是我在保佑你?”
阴冷声音幽幽传来,萧宝绥下意识抬头寻声望去。
只见一个黑影从暗处缓缓而出,一双狭长眼眸含着意味不明的森冷笑意。
是那个锦衣卫……
5. 肉桂 “宝儿的血……有点甜。”……
萧宝绥心里“咯噔”一下,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噤。
锦衣卫找人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楚悖从暗处走了出来,带着一身的寒气。清冷月光泄在身上,显得人更冷。
他走近萧宝绥,俯身看着那张白嫩的小脸儿,缓缓眯了眯眸子,声音陡然沉了下来:“宝儿见到我好像一点都不高兴。”
萧宝绥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旋即扯出抹笑来,像是等到盼了许久的人,眉眼满是欢喜:“大人您终于来了!”
楚悖表情一顿,看着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眼前好像被晃了一下。
“宝儿在等我?”他笑了笑。
萧宝绥刚要点头应声,就见男人挑了下眉毛,声音发冷:“可我却瞧着宝儿看见我的时候分明在发抖。”
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一错不错地盯着她,萧宝绥心里乱了一下,心脏“扑通扑通”猛跳起来。
她故作镇定地抿了抿唇,放下绣了一半的香囊,往手心里呵了一口气,声音轻轻的似是在抱怨:“等了这么久,如何能不冷的发抖?”
长睫纤纤,眸子透亮的似是小鹿。鼻尖儿红红,更是能让人怜进心坎儿里。
楚悖看着那双眼睛,被勾的有些蠢蠢欲动。
这样好看的东西没落他手里,可惜了……
在宫里谨小慎微地生活了几年,萧宝绥本能地捕捉到了一丝危险。
她下意识拿起手边的香囊,邀功似的递到楚悖面前转移他的注意力:“大人您看,宝儿给您绣的香囊好不好看?”
楚悖回神,按下情不自禁的手看了一眼面前的香囊,眸光一深:“鹅黄料子,绣养颜用的火棘果?确定是给我的?”
萧宝绥不禁一哽,火棘果养颜是那种浸淫养肤之道多年的女子才知晓的古方,他一男子竟也晓得?
“我手上能用的料子不多,这是最好的一块了。”萧宝绥瞄了一眼自己绣的一小堆圆圆饱满的火棘果咬了咬牙,“况且,我绣的不是火棘果,是、是红豆……”
她的女红是母亲教的,不说手艺如何高超,但也绣什么像什么,比京里的绣娘都是不输的。如今要说自己绣的东西四不像,心里不免觉得有些愧对母亲的悉心教导。
想着想着,愧疚地叹了口气。
楚悖看着眼前女子低着眼睛,扁着唇,似是因绣得不像红豆觉得有些羞愧难过。
他坐了下来,淡声道:“接着绣。”
萧宝绥见他眼神平和了不少,松了口气,刚把别在绣绷上的绣花针取了下来,楚悖突然靠近轻笑了一声:“你绣的最好真的是红豆。”
冰冷的鼻息喷在耳侧,萧宝绥心里一紧,指尖儿微微抖了抖,不小心被针刺了一下。
殷红的血珠滚在鹅黄色的绸缎上慢慢渗了下去,虽刺眼,却又跟那堆“红豆”格外和谐。
“呀!”萧宝绥轻呼出声,心疼地皱眉,“我绣了一下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