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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心来。
“怎么会逞强?”他抚了抚她的鼻尖,唇角斜挑起一个弧度,“巴不得受伤等着宝儿给我治。”
“找我治什么?”萧宝绥扁扁唇,“找御医才是。”
楚悖把人揽在怀里,下巴放在她的发顶轻轻蹭了蹭,声音有些哑:“只有宝儿能治。”
她脸色一红,轻轻推了推他:“我该回内务监了。”
“会想你的。”萧宝绥飞快说完,轻轻挣脱开他的怀抱一溜烟儿跑没了影子。
楚悖定定地看着那个背影:宝儿今天好像……特别甜。
*
北镇抚司牢房内,楚悖盯着正挑选刑具的裘言,忽而张口问了一句:“京内最出名的香料铺子是哪家?”
“连记,有时候尚服局都会去那挑香料,怎么了头儿?”裘言手上动作一顿,回头看着正仔仔细细地一丝一丝剥着橘络有些疑惑。
“那最好的制香师父就在连记吧?”楚悖满意地看着手里那抹晶莹剔透的橘色,缓缓问道。
“对,是个姓齐的老师傅,每年京里的夫人闺秀们为了能拿到他亲手调配的香,一个个跟斗鸡似的。”裘言挑了条趁手的鞭子,刚要问他打听这些做什么,一抬头才发现人早就没了影子。
“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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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人声鼎沸,道路两侧商户鳞次栉比,客人们络绎不绝,十分热闹。
然而只有连记一户关上大门,跟旁边的熙攘格格不入。
整个连记都静悄悄的,只有后堂偶尔传来几声响动。
一名六十来岁、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碾着香料,看着对面一身大红色飞鱼服的男人瑟瑟发抖。
朝野上下,能有资格穿红色飞鱼、配绣春刀的人只有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指挥使楚三爷。
“啧……”
男人不耐烦地轻啧了一声,吓得老师傅冷汗涔涔。
“这玩意太慢了。”楚悖扔了手里的石杵,将石臼里面研磨了一半的香料倒了出来,抽刀运足内力,三两下就将桌上半碎不碎的香料化成粉末。
他满意地挑眉看向惊得目瞪口呆的老师傅:“齐师傅如何?快多了吧?”
“楚、楚大人好功夫……”齐师傅颤颤巍巍地擦了把汗,里衣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他陪着笑,夸了一箩筐的好话,“楚大人真是我教过的最有悟性的人,您这香料磨的……”
楚悖听了半晌,忽然问了一句:“齐师傅都教过些什么人?”
“也没教过多少人,除了我年轻时收的几个关门弟子,再就是昌平侯府的陆世子了。”
“昌平侯府?陆清棣?”楚悖眉毛一挑,眸色逐渐转深。
“对,就是他。我还记得是为了讨以前首辅家的姑娘欢心才来学的。我那时已经不收徒了,可陆世子极其有耐心,整整求了我半个多月。”
楚悖“啪”的一声把刀放在桌子上,那红木小桌顿时应声而裂:“不是不收徒么,怎么又收了?”
齐师傅吓得脸色一白,连忙跪下:“实在是瞧着心诚……”
楚悖默了半晌眼皮微掀,语气森森:“以后若是让我知道你放陆清棣进来,我就砸了连记、烧了你的香方。”
“是是是……绝不让陆世……绝不让他再踏进连记半步。”齐师傅连连磕头,抖成了一团。
楚悖提刀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看了他许久,咧唇笑了笑把人扶起,还很细心地拍了拍他身上的香料沫:“我后日再来跟齐师傅学。”
齐师傅看着他满脸阴恻,头如捣蒜。
“辛苦了。”楚悖笑着,露出一排森白的牙,转身走了出去。
齐师傅上舒了一口气,生生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能入土:我上辈子这是做了什么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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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萧宝绥倚在榻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扇窗。虽困的要睁不开眼,可还是勉力撑着。
窗声一响,她看着已经跃进屋内的男人弯眸一笑,困意一扫而空。
楚悖随手拿过件丁香色的斗篷把人罩起,覆在她耳边低语:“带你去个地方。”
“好。”萧宝绥愣愣地点头,却不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