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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的话。
“老师说你的作文总是写生活中很细节的东西,情绪都是真实又细腻的,我……何默默在这方面确实差得很远。”
“啊?不……没、没有。”
“明明就是有。”何默默语气里没有情绪,长久的生活的痛楚,在这个和自己同龄的女孩儿心里成了诗与酒覆盖着生活的酸苦,与她们参加而过的这些同学不知道,自己坐在她的身边也不知道,“你太了不起了。我今天花了五十七分钟的时间来思考,如果我是你,我会怎么样……我做不到你现在这样,不,应该说,现在的‘我’绝对不会存在,如果把你的遭遇创建成一个模型,最后能导向你这个结果的概率极低,更多的情况下是……糟糕的多情况,而我一定是更糟的那种……”
五十七分钟就是她今天考试时候写的作文,与其说是作文,不如说是检讨。
老师居然还认为自己能带动时新月的学习积极性?她这个总是会自怨自艾被妈妈庇护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拥有比时新月更积极的态度呢?
“那是鲜血灌路才越过的荆棘,她的脚上应该白骨森森,可她走出来了,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我们知道在人间的路走起来很快,也知道在地狱的路,走起来会很长……所以她走了很久,很久。”
她今天在作文里是这么写的。
“阿姨,您别这么说。”
何默默语气坚定:“我说的是实话。”
时新月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走到路口,过了马路就是车站。
红灯亮了。
何默默抬头看着那个灯。
“时新月,你还会继续走下去吧?”终于忍不住了,何默默问身边的人,她的语气很轻。
“啊?”时新月抬起头,她的身高比“何雨”矮一截,看背影甚至会被误认为是小学生,“阿姨,您说什么?”
“我说……特别特别了不起的你,一定会继续走下去,对吧?”
高考3+3,时新月的数学成绩还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间的……她要有更好的成绩。
灯光下,时新月看着“阿姨”的眼睛。
这个阿姨其实很奇怪,不看她的脸,听她没头没脑的话,根本感觉不到是一位长辈在说话,像是一个同龄人,一个很内心很柔软很柔软的同龄人。
时新月笑了,是抿着嘴那种很内敛的笑容。
“阿姨,我要考大学……”
“好好学数学。”
时新月:……
“我整理一些笔记明天给你带过来。”
时新月:……
“一定要考很好的大学!”
何默默转头注视着路对面的红灯,说话的语速越来越快。
“一定要有很好的人生!”
“一定要变成最好最好的那种样子。”
“……我求求你。”
时新月顿了一下,才小声说:“好。”
她的语气很坚决。
何默默的语气还是很平淡的,连刚刚的求人她都说得平淡:“嗯,很好,我会帮你的。”
红灯变成了绿灯,模糊又变得清晰。
一只手擦过何默默的脸庞,带走了水渍。
“阿姨,阿姨,你别哭。”
那是眼泪吗?刚刚沿着脸庞的轮廓划过的,原来是眼泪啊。
何默默自己抬手擦了擦脸,她想笑一下的,可她笑不出来。
时新月笑了,短暂地露出了一点白色的小牙齿。
“阿姨,你真的好像何默默呀。”
红灯再次变绿的时候,她们过了马路。
时新月主动拉住了“何雨”的手。
“阿姨,我一定会,一定会很好……我活着,就是为了……”
为了什么呢?时新月没有说出口,她的步子迈得很大,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什么上面。
在路边等了一分钟,新月要坐的公交车到了,她上车之前还对着“何默默”的妈妈摆摆手。
“阿姨!谢谢你!”
车子开走了。
何默默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一辆很酷的自行车停在她的面前,一包纸巾出现在她鼻子底下。
“何默默,你都没为我哭过。”
说话的人语气里有那么一丝丝的委屈。
何默默双手放在外套兜里。
“你一直跟着我们?”
短短的句子让林颂雪的眉头扬了一下,她收回纸巾,从自行车上下来。
“谁和你‘我们’?你和你同桌?我听说了,昨天她被一个说是她爸爸的人打了,阿姨带着她一起跑,今天就换你来保护她了是么?”
何默默不想回答这些问题:“你该回家了。”
林颂雪:“我不。”
不光是林颂雪该回家了,何默默也转身往家的方向走,林颂雪提了一下车头,推车上了人行道。
“何默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