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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于是所有温意初帮助过的人都保持沉默。
    温意初最后的记忆,就是身边躺着被老虎撕咬得血肉模糊的胡伟尸体,乡绅们丑恶嘴脸,乡亲们默然垂眼,沉重的棺材板在他眼前缓缓合上。家丁们一铲一铲地往棺材上填土,他陷入无边黑暗与绝望。
    他在棺中疯狂挣扎,指甲挠得棺材板上满是血痕,直至再也挠不动。
    他不怨恨那些乡亲,他们有一家老小,没有办法不畏强权。他只是遗憾,他还没有当上官,没有改变他们无可奈何的命运。
    两月后,喜报传来,温意初金榜题名,高中状元。
    可那时的温意初,已化为地底下一具白骨。
    镇里的乡绅心惊之余,遗憾地对报喜官道,温意初两月前进山,不慎被老虎咬死了。报喜官只得调转马头,惋惜离去,嘟囔道:“可惜了,今年的状元,官家亲口称赞他文章做得好,必是栋梁之才呢……”
    马蹄声远去,温意初长眠地底。
    他的抱负还未施展,就已死在棺椁里了。
    _
    血玉镯:温意初是不世之材,本可官至宰相,造福万民,名垂青史,竟被这群有眼无珠的配了阴婚!难怪这个世界要崩塌,这历史线都被斩断了!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毁了一颗举世无双的明珠!
    容与:“你激动什么?”
    血玉镯:我这是义愤填膺!
    容与伸出血淋淋的手指:“所以现在是温意初已经被活埋到棺材里,这手指是挠棺材板挠的了?”
    血玉镯:那肯定的!
    容与靠着花轿:“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剧情给全了吗?”
    按照血玉镯给的be剧情,温意初在棺材里挣扎无果,就这么死了。
    可他现在这具身体却是个活人。
    他刚穿来的剧情就和原剧情不同了。原剧情是温意初死在棺材里,现在却是温意初在棺中窒息昏迷,棺材板突然自动打开,一群纸人把他扶上花轿,抬着走了。
    抬到中途容与就穿过来,不知道这花轿要抬去哪里。
    血玉镯:抬去和胡伟成亲?毕竟这不是冥婚么……
    容与:“冥婚合葬的棺材就是洞房,温意初已经进了胡伟的坟,怎么会被纸人再挖出来?”
    血玉镯:啊,我懂了我懂了!
    血玉镯:你遇上抢亲的了!
    48、棺人2 冥婚新娘vs千年鬼王
    抢亲?这又演的哪一出?
    容与了然道:“又是你家主人在搞鬼?”
    几个世界下来容与已经有经验了, 剧情要是不按血玉镯给的来,必定和主神有关。
    人家万神之主,自然能改剧本。
    血玉镯:我们主神大人才不搞鬼, 他只搞你。
    容与笑话道:“他这次是给自己安排了一个鬼身份?有意思。”
    能派纸人迎亲, 他这回定不是人。
    这世界原主的be线是配阴婚, 想来也知道那死太阳是怕阳间身份抢不了亲,怕他真和别的鬼成婚,这才憋屈地选了个鬼身。
    鬼属阴,见不得光;日属阳,普照万物。那位本是太阳神的主神对这些幽冥生物向来厌恶排斥,能把自己设定成这种身份也是难为他了。
    估计还得克服本能的抗拒。
    血玉镯感叹道:是啊, 我们主神大人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容与惊叹:“你可真是个能化神奇为腐朽的语言艺术家。”
    血玉镯:……
    原主被殉葬的时候已是日暮, 纸人抬着花轿进山,不多时便已天黑。
    山里的夜总叫人发怵。山中是埋骨之地,几代人的坟冢都在这儿,夜晚也不知道游荡多少孤魂野鬼。花轿内黑漆漆的, 伸手不见五指。掀开帘子一瞧, 浓墨般的乌云遮住清冷月光,近看远看都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山岗寂静得可怕, 纸人踩过地上的枯枝败叶,没有发出半点儿声响, 依稀能听到远处林间猛兽咆哮, 整个环境都令人毛毛的,还不知这花轿要去向何处。
    这要换个心理素质差的凡人, 能当场吓疯。
    可惜今夜这轿中坐的是大魔王。
    容与无聊得差点睡着。
    这怎么还没到地方。
    血玉镯:大魔王,这里好安静啊。
    容与懒懒睁开眼:“想要热闹?那要不要点歌,我让外面的乐队给你吹首好日子?”
    血玉镯:……那倒不必。
    血玉镯:不过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 是你和主神大人成亲的日子呢!
    上个世界大魔王还说想成亲要等下辈子,这不,下辈子来了。
    开场就是婚礼,实乃天意。
    容与啧了声:“这算什么好日子?”
    血玉镯:别不承认哈,你要是真不期待和主神大人的婚礼,你现在早就拳打野兽,手撕纸人,凭一己之力从山里走出去,回到镇上把害死温意初的人都大卸八块,这会儿都任务完成了——而不是乖乖坐在花轿里等着主神大人来娶你。
    容与盯着手腕上的红镯子:“你话真多。”
    血玉镯:别解释!都懂!
    上个世界主神大人打电话给婚庆公司,说要在婚礼上装饰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红莲,那个适合他爱人时,大魔王在门外听到了。
    那会儿大魔王笑了。
    所以血玉镯觉得,大魔王虽然不说,内心也是很期待那场婚礼的。
    只是大魔王睚眦必报,主神大人放了他一回鸽子,他就宁愿毁了自己的婚礼,也要报复回来。说是要虐主神大人,何尝不是在自虐呢……
    唉,这是什么神魔虐恋情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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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玉镯感叹间,纸人终于到达目的地,花轿稳稳停落在地上。
    一只苍白枯瘦的手掀开帘子,一个纸人请容与下轿。
    容与从轿子里出来,四下张望。
    他站在山林中一片空地上,四周树木高大,风声萧瑟,倍感凄凉。
    脚下踩着的土地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不一样。
    纸人们转过身,竟是打算就这么随风飘去。
    “等会儿,先别飘。”容与一句话又叫它们定住了。
    “坟呢?”容与左看右看都没看到哪里有坟墓,一头问号,“不是抢亲吗?坟在哪儿呢?你们不应该把我送进棺材——不是,送去拜堂再入洞房吗?”
    纸人们:“……”
    “就这么把我扔深山老林里算什么?”容与不可置信道,“这山里这么多野兽,这么多孤魂,晚上还这么冷,我还没饭吃,是想让我先身亡再接我魂魄去拜堂?”
    “不是的。”一个纸人突然开口,嗓音十分干涩,说得也很艰难,“鬼王大人说,可以把你,平安送回镇上。”
    哟,还是个鬼王。
    也是,主神大人的身份必须高大上啊,怎么能是普通小鬼。
    “我不回去,回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