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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呃,呃!”胖狱卒面色胀红,双目圆睁,双手拼命抓住勒在脖颈处的锁链,身体不断踢打?挣扎着,那双索命的手却始终不曾松开一分。
    胖狱卒气息越来越微弱,直到再也没了动静。
    容与眸色清浅,如?碾死一只?蚂蚁般云淡风轻。
    束人的刑具,到他手里,就变成杀人的利器。
    老鼠眼?早就被这陡然的变故吓得瘫软在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爬起?来惊慌失措地要往外喊人。正?当他跌跌撞撞要逃出牢房之际,容与随手捡起?胖狱卒的佩刀,往老鼠眼?方向一掷——
    “噗!”老鼠眼?猛地吐出一口血。
    那一刀飞过来,正?中?他后心,从前胸穿出染血的尖刃。
    他也死不瞑目地直挺挺倒了下去。
    眨眼?拿下双杀,容与不悦道:“敢给我?送这种东西吃,真是活腻了。”
    血玉镯:“……重点是这个吗?!”
    重点难道不是他两?欲对?你图谋不轨???
    看到地上死状凄惨的两?名狱卒,血玉镯觉得容与不把他们放在心上也属正?常。
    就算力?量被封,这大魔王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欺负的。
    正?当它如?此作?想时,容与忽然轻“嘶”一声,手指痛得厉害。
    姬玉这双手是弹琴作?画的手,白皙柔嫩,养得极精细,先前遭了那样的重刑,本该连笔都拿不起?来。容与强行使力?,勒死一个人,脱力?后这手是彻底废了。
    这身子也忒弱了。
    刚才这么一爆发,基本就把这具身体全身的力?气都抽空了,简直是个空架子。容与魔力?被封,招式还在,对?上不会武功的凡人还能应付,可要是撞见个身怀内力?的,绝对?玩完。
    靠他一个人,走不出这重兵把守的天牢。
    容与正?思忖该怎么越狱,天牢外头忽然嘈杂起?来。
    “不好了!楚王率兵攻进王宫,羽林军守不住了,你们也去帮忙!”
    “楚王不是暴毙了吗?!”
    “肯定是使计,让我?们掉以轻心,这不现在就趁我?们不备打?进来了!”
    一阵兵荒马乱,天牢里的守卫很快撤走大半,都去支援前方。
    容与眸光微转,这楚王还真是及时雨。
    在原剧情里,并没有这么一出楚王复活率兵攻城的戏码。
    楚王存在于原剧情中?,说明是土着。根据原剧情里那位暴君横冲直撞强攻硬打?的作?风,不像会玩诈死戏码的人。
    应该是真死了。
    太阳这回不自己凭空捏造设定,改成顶替楚王身份了?
    容与翻出老鼠眼?身上的一串钥匙解开镣铐,提起?他那把干净的佩刀,光明正?大地走出大牢。
    天牢大部分守卫都去抵御楚军了,剩下看守的寥寥无?几,他一人应付足以。
    此时正?是隆冬腊月,空中?飘着细雪,宫中?杀声震天。
    楚军势不可挡,为首的男子一身戎装,眸色阴鸷,含着浓重杀伐。他生得耀眼?夺目,那通身戾气却令人不敢直视。
    他并未急于去取齐王首级,反倒是一路纵马,直奔天牢。
    速度之快,一路跟随着他将军差点都跟不上。
    “陛下,您来天牢做什么?齐王不在这儿——”将军艰难地骑马跟上来,随即一愣。
    他看见天牢门前那个穿着单薄囚衣,提着滴血长刀,立在风雪中?的美丽青年。
    半身风华,半身伤痕,似被血雨沾染的雪中?白梅。
    楚琢骑在高头大马上,静静注视那赤足踩在雪中?,披着墨发的青年。
    容与微微仰头,眉眼?微弯,穿过碎雪与他遥遥相望。
    像只?隔着一场风雪,又像隔了一世光阴。
    容与听?旁人唤他陛下。
    这宫里能有几个陛下,不会是齐王,那家伙在姬玉脑子里是个猥琐男,可不会生得这么好看。
    那便是楚王了。
    这张脸谁第一眼?看了都要发呆,容与不然,毕竟已看了三年。
    每个世界的太阳都容貌各异。
    楚王却和晏昭有着同样的脸。
    67、祸水2 祸国妖妃vs嗜血暴君
    楚琢目光停留在青年明艳动人的脸上良久, 一一往下,扫过血痕遍布的羸弱身躯,冻僵肿胀的素白手指。
    最后停留在赤.裸踩在雪地里的双足上。
    他眉头一皱, 纵马朝容与直奔而去, 丝毫没有缓冲之意。眨眼间战马便近在容与眼前, 前蹄高高扬起,发出长长一声嘶鸣,衬得站在马下安安静静的青年那般渺小无力。
    随行而来的将军不忍直视,心道陛下素来是嗜血残酷爱杀人,可也没必要将那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青年踩死于马蹄之下吧……想到青年雪中如画的眉眼,见惯杀伐的将军竟也?升起一丝恻隐之心, 别过头不忍去看人血溅当场。
    下一瞬, 容与被楚琢单手抱上马。楚琢一手扯着缰绳,一手护住怀里的人,战马一刻未曾停歇,奔向远方的宫阙, 消失在茫茫雪色中。
    站在风中凌乱的将军:“……”
    是雪太大他眼花了么?从来眼里只有打打杀杀生人熟人都勿近近身全都成死人的陛下……刚才是把人给抱上马了?
    这比陛下死而复生还要玄幻!陛下该不会被借尸还魂了吧!
    某种意义上, 将军猜到了真相。
    容与靠着身后的男人,迎面的风雪冷如冰刃, 割得脸庞生疼。他这具身子比楚琢矮一个头,之前靠这遍体鳞伤的身体放倒不少守卫, 这会儿力气全无, 乖乖靠在男人怀里,倒显得分外小鸟依人。楚琢高大伟岸, 温暖身躯替他挡去身后的风雪,前头扑面而来的寒冷依然逼得容与眯起眼。
    楚琢注意到容与轻颤的眼睫,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战袍捞起, 整件披风裹住身前的青年。
    耳畔的风声一下子就小了。
    容与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我在这儿。”
    他在就好了。
    孱弱的身体已经撑到极限,容与放心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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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来,看到的不再是天牢那个潮湿阴冷的地方,是在姬玉自己的寝宫。
    他躺在温暖的被褥里,手上的伤口已被处理好。
    透过朦胧的眼帘,可以看到楚琢正在和一个太医模样的老者对话。楚琢坐着,太医跪着。
    男人眉目阴寒,心情看起来很不好。
    当然这位凶名在外的暴君,只有在打胜仗的时候才会拥有好心情。
    容与闭上眼,装作?还没醒。
    “他身上那些伤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话?里的怒气浓烈得几乎可以化为实质。
    太医战战兢兢,暴君盛怒,那他随时都有可能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