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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下午,就在画这个?”
    “是啊。”楚琢说,“你不是说想把它画下来,让它永远开在枝头。”
    容与收回视线:“折子都不批,就在忙活这个,你这是不务正业。”
    楚琢把画收起来:“你喜欢不就好了。”
    容与泼冷水:“画得丑死了,我不喜欢。”
    血玉镯:睁眼说瞎话,主神大人画得比你好多了。
    不过这回?血玉镯学聪明了,只是暗中腹诽,没说出来让容与听见。它怕又为主神大人的火葬场添一?把柴火。
    虽然为时已晚,火焰已经烧得很旺,不差这一?把柴了……
    “有那么丑么?”楚琢不信。
    “孤也不是只会打打杀杀。”楚琢似是自夸道,“出身王族,哪能不沾染琴棋书画。虽没你画得好,但也不差。你一?时画不了……孤可以替你画。”
    “你看到的风景,想留住的画面,孤都能为你画下来。”
    “只是要劳烦你养好身子骨。还有很多风景你没看过,孤没画过,你不把身子养好,怎么出去看世间百态,天地万物?”
    容与不言语。
    楚琢再次端起药碗,温声道:“就听话一?回?,把药喝了,算孤求你,成不成?”
    容与要是这么容易感动,善解人意,他就不是魔王了。
    容与冷漠道:“不成。”
    说再多话,那苦药味道能变好一?点吗?
    不能。
    所以都是废话。
    楚琢:“……”
    “咳咳咳!”报应说来就来,容与才说不能,下一?瞬就咳得惊天动地。
    身着单薄亵衣的美人坐在床头,披着长发,咳得面色苍白,眼眶都泛起生理性泪水。那模样真是闻着揪心,见者不忍。
    楚琢是最见不得他这样的。
    容与抗拒成这样,掰开嘴强灌下去,也怕人呛到。
    楚琢沉默一?瞬,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说:“冒犯了。”
    容与:“?”
    楚琢仰头将汤药喝进一?大口,俯身吻住容与的唇瓣。
    容与瞳孔放大,满眼都写着“你不要过来啊”。
    然而他现在这具病殃殃的身体无法抵抗楚琢的靠近。
    咫尺距离,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睫毛几乎都要贴上。苦涩的药汁被渡进口中,瞬间弥漫开难以忍受的苦味,紧闭的牙关被楚琢唇齿强硬撬开,药汁混着津液一?起没入喉管。
    容与挣扎着想要躲开,被楚琢牢牢禁锢得动弹不得。他干脆放弃挣扎,想着把苦药推回?楚琢嘴里,这下反倒像是在迎合亲吻。
    一?个很长很长的吻。
    分开时容与轻喘着,眉头深蹙,眼眶含泪——纯粹是被苦出来的。
    瞧着像是被欺负狠了。
    容与气?得张嘴就要骂人,楚琢眼疾手快地往容与嘴里塞了颗蜜饯。
    “……”容与舌尖卷走蜜饯,吃完一?颗,酝酿好气?势继续开骂。
    楚琢又喂给他一?颗蜜饯。
    蜜饯还是挺好吃的。
    容与默默将蜜饯咽下,第三次蓄势待发:“你——”你炸了,听见了吗太阳,你炸了!
    楚琢眼睛酿了些笑意:“蜜饯还有很多,想吃吗?”
    容与瞬间改口:“你拿来吧。”
    楚琢掩了下唇,遮住上扬的弧度:“把剩下的药喝了,就都给你。”
    容与:“你——”你还是原地爆.炸吧!
    楚琢笑吟吟道:“还是说,你想让孤再吻你?”
    容与狠狠盯着他,不假思索道:“来啊。”
    人类疾病的痛苦他已经体?会到了,比喝药还难受。
    两害相权取其轻,长痛不如短痛,他就勉为其难喝一?口。
    但要苦一起苦,不能他一?个人受苦。
    楚琢一怔。
    难道……他也开始对自己有意了?
    楚琢倏然弯了眉眼:“孤自然是愿意与你同?甘共苦的。”
    容与心道同?甘是我一?人甘,共苦是你陪我苦,其他就算了吧。
    又一?个吻覆了下来。
    容与靠在床头,绸缎般的墨发散落在枕间,与楚琢的青丝纠缠。楚琢抓着他的手?腕,将苦涩的汤药混合着甜蜜的情意,通过唇齿尽数传递给容与。
    苦吗?
    药自然是苦的。
    甜吗?
    爱自然是甜的。
    楚琢心中甜蜜压倒口中苦涩,恨不能吻到天长地久。
    容与生无可恋,怎么还没结束!
    要亲平时都能给你亲个够,又不会不答应,不要挑这种时候延长时间彼此折磨行么?!
    药再多也有喝完的时候,楚琢遗憾地回味着,容与则是长舒了一?口气。
    楚琢用干净的手?帕仔细擦去容与唇上的药汁:“好好睡一觉,明早起来,头就不疼了。”
    容与靠着床头,慢慢滑回?被窝里。
    楚琢也钻进来:“今晚孤陪你睡。”
    容与翻了个白眼。他们哪天不是一起睡?
    “你还是回去吧,万一?我把病气?过给你,你也跟着一?道受罪。”容与懒懒道。
    又不能过夫夫生活,床还是一个人睡得舒服,怎么翻滚都可以。
    容与现在这一?碰就散架的身子骨,楚琢是万万不敢对他做什么的。
    楚琢自动将这话理解为对他的关心,非常暖心:“不守在你身边,孤会担心得睡不着觉。”
    容与:“在我身边不是更睡不着觉吗?整夜都要守着我。”
    楚琢摇头:“在你身边才能睡得安心。”
    容与不说话了,闭眼彻底睡过去。
    他在那一瞬间想起那个患有重度失眠,需要抱着红鲤鱼抱枕才能勉强入睡的星际典狱长。
    要不是这世界的楚王本就确有其人,他简直怀疑太阳的心脏病是不是被他吓出来的了。
    楚琢看着他睡过去,将枕上凌乱的青丝都撩到容与背后,免得容与头发被压到。
    他留了点私心,特意留下一?缕在容与身前,与自己的头发交缠在一起。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想和这个人白头偕老。
    _
    翌日,容与醒来,楚琢不在身边,是去上朝了……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这也太低估魔王的懒觉时间了。
    容与直接一?觉睡到楚琢下朝回?来,折子批了几沓,他都还没醒。
    昨天楚琢放着折子不批,去给容与画画,导致今天积压了一?堆事务,只能趁着容与未醒的功夫马不停蹄地处理。
    容与醒了,楚琢哪还有心思办公,全部私心都在他身上了。
    容与平日也不会醒这么晚,昨天吹了风生了病,睡起来就有点不知朝夕。他足足睡到下午才醒,见楚琢不在身边,第一反应是去寻。
    他赤足踩在地上,绕过屏风,就见楚琢坐在案几前埋头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