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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效率大打折扣,得以腾出半天时间不见容与。
    实际上他几乎没什么精力去处理公务了, 基本都交给心腹大臣来做。疼痛,喝药,再疼痛……反反复复。这颗心脏似乎真的跳累了,频频发出剧烈的抗议。
    偶尔也会在晚上发作。夜间楚琢拥着容与,忽然就一阵钻心剜骨。他死死压抑着,不敢惊醒熟睡的枕边人,每次都悄然下榻,独自忍耐,等那阵痛过去了,才若无其事地回来继续抱着容与睡。
    楚琢也不知道,他离开时,容与会睁开眼睛望着空空如也的身侧,等他回来再无声闭回眼。
    容与:你这儿没有止痛药么?
    血玉镯:我也心疼主神大人呜哇哇能给我早给了!可是……我毕竟不是专门的主神系统,当初分配给你时也没打算给你开挂,所以就没安装系统商城,想兑换药也不能了……
    容与:所以你主人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血玉镯:……
    翌日,锦绣坊和珠玉楼来人,各自呈上一件红衣与一对戒指——楚琢的婚服制作出来了,那对“真金烈火”的戒指也打造完毕。
    锦绣坊的绣娘们并不知道这是婚服,在她们的认知里,陛下的婚服应当是玄色。至于这红衣裳……姬公子有那么多件红的,陛下想和人家穿一个色系,谁管得着呢?
    制作出来的衣裳完全还原了容与笔下的画。颜色,形制,纹路,都一模一样,看得出是费了心思的。
    容与瞧着,觉得颇有意思。他画出这件衣裳,是因为上个世界的晏昭就是如此穿着。可那身穿着,原来便是依着他的画设计的。
    时空如此玄妙,一切皆有可能。
    容与并没有额外的婚服,他给自己画的就是那件金缕衣。楚琢思索再三,觉得无论制出什么红衣裳,材质上都不会比用了红菱线的金缕衣珍贵,就默认将金缕衣当作婚服。
    还有那对戒指。
    跟容与当初从首饰店里看到的毫无二致。
    “喜欢么?”楚琢见他看得入神,不由问道。
    容与收回视线:“我画出来的,当然喜欢。你把衣裳换上。”
    楚琢笑道:“怎么?今日就想成亲?那还不行,还有一堆事没准备好……”
    “换上。”容与加重语气。
    “……”楚琢说,“孤这就去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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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叶林中的叶子全红了,火红一片,遮天蔽日,林中二人红衣如火,与风景极衬。
    楚琢倚在一棵枫树上:“小莲花,画好了没?”
    “站着别动。”容与坐在椅上,面前支着一个木制画架,将眼前人一点点画下来。
    这件婚服,上一世的鬼王穿了一辈子,此刻却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穿着。
    如此有纪念意义的时刻,当然得画下来。
    楚琢耐着性子按捺不动,站在瑟瑟秋风里给容与当模特。等到容与终于说了声“好了”,他立即过去瞧,一看便笑了。
    画中只有穿了一身红的他,身后那片枫树林是一点儿都没画。
    “小莲花,你说你要实地取景,孤才陪你站在枫树林里吹半天冷风。你倒好,一棵枫树也没画,直接在屋里画不就成了?”楚琢哭笑不得。
    “这不是还有你么?”容与把画笔交给他,“现在该你画我了,这片枫树林也交给你。”
    楚琢接过画笔,神色忽而有些勉强,不着痕迹地抚上心口:“小莲花,孤还有事要回书房……”
    容与问:“什么事比我还重要?”
    “真的很要紧……”楚琢转过身,眉眼露出一丝痛苦。
    “你不画,那也不用成亲了。”容与将“无理取闹”发挥得淋漓尽致。
    楚琢脚步一顿。
    血玉镯:大魔王你干什么呀!秋风也很冷的,主神大人现在的身体比你还弱,再这样下去他会发病的!
    容与:要的就是他在我面前发病。
    血玉镯:你……
    容与:我不留下他他就不疼了?还不是一样疼。你主人开不了这个口,我帮他开,这不就省事了?
    既然主神这么被动,魔王就主动出击。瞒来瞒去没意思,这种“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知道但我装作不知道”的戏码,容与玩够了。
    ……
    有容与的悔婚威胁,楚琢强忍着不舒服坐下来作画。画着画着,眼前的人影就开始重叠,手中的画笔也陡然落下……
    _
    楚琢醒来时,是在玉清宫。
    容与坐在床前,宫内再无旁人。
    楚琢开口:“小莲花……”
    “太医说你是感染风寒才昏迷。”容与道。
    楚琢松了口气,料想刘太医和褚神医都不会出卖他。
    “我要听实话。”容与说,“到底怎么回事?”
    楚琢身子一僵:“不就这么回事,太医都说了……”
    “你当我是蠢么?是谁说的,习武之人身强体健,不可能被区区风寒击倒?”
    楚琢硬撑下去:“习武之人,也是凡人……”
    “楚琢。”容与唤他的名字。
    他平静道:“你就算是明天就要死了,只要你告诉我,我不后悔喜欢你,我会陪着你。”
    楚琢一顿:“什么死不死的,真的只是风寒……”
    “你再骗我一次,我恨你到死为止。”容与盯着他,“不会再原谅了。”
    楚琢看他片刻,轻声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能知道什么?”容与笑了声,“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楚琢望见他冷淡决然的眉眼,突然就慌得手足无措:“小莲花……孤……孤不知道怎么说。”
    容与望着他不说话。
    楚琢心一横,干脆直言:“孤有心疾。”
    “太医说……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说出这句话后,楚琢低下头,几乎不敢再看容与的表情。
    屋子里静得可怕。
    良久,容与轻声道:“活不过冬天?”
    “对不起,小莲花……”楚琢低声道,“是孤贪婪卑劣,将死之人,竟还想着拖你下水……你要悔婚也成,孤……会让你离开。”
    “谁要离开了?”容与问。
    楚琢一怔。
    “我早就说了,哪怕你明天就要死了,我也陪着你。”
    容与启唇:“活不过冬天,那我们可以在秋天成亲。”
    楚琢心神一震。
    小莲花的反应太平静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容与又丢下一记重磅炸.弹。
    楚琢:“!!!”
    “谁告诉你的?”
    “没有人告诉我。”容与说,“我们整天待在一块儿,前些日子你突然要回御书房办公,夜里经常起身离开,你真当我不知道么?我不过是在想,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我等了很久,你都不肯告诉我。崽,你爹我实在很失望。”
    楚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