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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有这么一个早夭的边府长女,也可一并询问产婆, 想来这事,没人比她更清楚了不是么。”
用着反问的语气,神色却十分笃定, 徐肇看着边柔, 想看看她还有什么辩驳的话。
而对方却只是抿平了嘴角, 眼神莫测的盯着公堂外, 阴恻恻的光线透过乌黑的云层泄下来些许, 照得边柔艳丽的面容有几分诡谲。
看来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徐肇弯了弯嘴角,侧头对着周岁安吩咐道, “将人带进来。”
堂上的众人听得徐肇的话, 不自觉将目光看向堂外, 只见一个苍老的婆子拄着拐杖走进来,颤颤微微就要下跪给王妃和府伊行礼。
“民妇见过王妃娘娘, 见过青天老爷。”口中一边说道,一边半拄着拐杖就要跪下。
王妃出声说道:“老人家不必多礼,身体要紧, 心意到了就好。”本朝人极为尊重长寿者,萧王妃怎么着也不能让一个将近八旬的老妇颤抖着给她行礼。
“樱桃,赐坐。”
“是,娘娘。”
一旁看了半天戏的府伊终于找回了点说话的地,连忙附和说道:“是极,老人家不必多礼。”
“谢王妃娘娘,谢青天大老爷。”产婆依旧坚持着行完全礼,才在徐肇的搀扶下坐到椅上。
“王妃,可以问话了。”徐肇说道。
萧王妃顿了顿,问:“老人家,你十七年前可曾为桃花镇边家的夫人接生过?还记得当时的情况?”
产婆当然记得,这是她接生的最后一户人家。
产婆姓王,当年是桃花镇大家夫人们口中接生技术最好的产婆,每每哪家的夫人怀孕,必要请王产婆来家中坐镇,否则便是没有面子。
边夫人当然也不例外,祥元二十一年生产之时,全程都是由王产婆安排的。
“老身接生完边夫人后,便不再干这行啦,人老了快不中用了。”王产婆叹气说道,“十八年前边夫人产下的是一个女婴没错,就在边府。”
“后来那个女婴怎么样了,王婆您知道吗?第二年边家夫人是否又生了一个孩子?”萧王妃接着问道。
王产婆摇摇头,说:“当年接生完第二天,老身家中出了点事,匆忙赶回家去了,不清楚之后的事。至于边家夫人第二年是否生产……这……倒是我的一个听说我的一个老姐妹有去边府伺候产妇,但怀孕的是不是边夫人……”王产婆表示不清楚。
在产婆说得时候,边柔撰紧了帕子,死死盯着,生怕王产婆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等了许久,都不见王产婆说话,现下却是松了一口气,萧王妃也没有接着询问的意思,忍不住嘴角微勾。
她用来辩驳徐肇年龄的答案并非是付卿遥说得那样瞎扯,而是祥元二十二年的时候确有人在边家生产,事实真相如此,她看对面还怎么反驳,人证都帮她找了出来。
呵呵。
似乎是看出边柔在想什么,徐肇差点不要形象的和付卿遥一般嘲讽出来。
他看起来像为对手送证据的人吗?这位大小姐怕不是忘了,他请产婆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正想开口点破,堂案上方的府伊也跟他想到一块去了。
“两次生产都是在边府?”府伊发问,直击重点。
众人的注意一下又被抓起来。
这回王产婆等了一会才回答,似乎在回想着什么,半饷后,肯定地说道:“是,两次接生都在边府,我那老姐妹回来时还跟我提边府的赏钱丰厚哩。”
半定案了!府伊在心里想到,王妃生产时在京郊的乡下,离地处南方的桃花镇边家可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怎么可能抱错?除非有另外的缘由解释,否则,这位边柔小姐,大概率就是冒充王府郡主了。
这般想着,府伊却没有说出来,虽然现在局势看似徐肇这边占上风,但谁知道待会风向会不会转呢。
府伊抬头望向堂外乌黑的云,就像这天啊,说变就变。
徐肇如何看不出来府伊人老成精的油滑,不过是想两边不得罪,做个‘中立’派罢了。
他侧头看向边柔,半勾上去的嘴角在府伊的死亡质问出来之后,就僵在原地,要笑不笑,很是滑稽。
顿了顿,给众人消化信息的时间,徐肇才接着不急不徐再次开口说道:“王妃生产时可是在京郊一个叫杏花村的的地方,山脚住着一家寡妇?当初边老爷就是在那遇见的边姨娘——内子名义上的娘亲。”
“……是。”萧王妃沉默半饷,艰难地开口,事情其实渐渐明朗了,众多的证据都指向一个她并不怎么愿意承受的事实,那个在王府沉默干活的侍女‘哑儿’……多半才是她的女儿。
萧王妃几乎要哽咽出声,她都干了什么啊,两次认错女儿,叫她的心肝儿在她面前受人磋磨,她却理所当然的装作没看见……
抬头看向边语,对方在公堂上没怎么出声,一张脸有些许苍白,和本来同样年纪的付卿遥站在一起,竟显得消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