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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傅绍恒不喜欢她的阴阳怪气,他有名字,至少比‘您’要好听些,“我们谁也没有得罪谁,如果那次意外让你不好过的话,车钱你也给了,我也收了,所以就算一笔勾销了,行吗?”
“……嗯。”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对我避之不及?是我很可怕,还是你很讨厌我?”
“我没有对你避之不及,”她只是奇怪为什么会经常碰到,“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对吗?更别说每次见面都让人不愉快。”
“我没有觉得不愉快。”
“那是你觉得。”
傅绍恒无奈,干脆换了个话题,“你现在和我妈联系得很频繁。”
“嗯,她很关心傅晓晨。”
“你会有困扰吗?”
“?”
“你从毕业就开始当老师,一定很讨厌我们这些经常要你办这办那的家长。”
丁念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觉得我讨厌你?对我来说,只要在工作范围内,学生和家长的要求都不是打扰,只是我能力有限,有时找不到相处的平衡点,才会想着避嫌。”
“家长和老师要避什么嫌?”
丁念停下筷子,想起以前作为学生的自己。不论是升学安排班级,还是排座,亦或是最寻常的校外补课……她很排斥父母和老师有课堂之外的联系,当然也包括各种形式的“送礼”。这种排斥一方面是对老师权威的惧怕,另一方面是因为少年人敏感的自尊心,总觉得用成绩以外的因素得到老师的偏爱,是件令人不耻的事。
所以自从她当了老师,都尽量避免这些。她怕对待学生不公,也怕一些学生像当年的她那样排斥这种成人世界的交际。毕竟待人接物的礼仪一旦和利益挂钩,就可能滋生阴暗。
她突然想要跟他解释清楚:“不怕您笑话,我尽量把精力平均分配到每个学生,但自从当了班主任以后,我不得不去处理课堂外的突发状况。坦白说,我并不擅长处理这些,所以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周到。就好像之前,我已经会下意识地特别关注傅晓晨,而最近因为和您有金钱纠葛,我甚至觉得低您一等,就连考试,我也想多叮嘱她几句,怕她出错,怕她成绩下滑。”
“那你完全不必这样想,无论我们之间发生什么,都不需要你补偿到晓晨身上。晓晨跟你是师生关系,我不是,我们之间如何,跟她无关。”
“这怎么可能呢?您是家长,我和您的接触完全是基于她是我的学生。”
“那除了她,我们就不能谈些其他的,像朋友一样,见面,吃饭,聊天?”
“……不能。”
“原因。”
“因为没有这个必要,而您也应该没有空闲到要找一个不相干的人聊天。”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抽出时间。”
丁念忽然有点恼火:“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你对我来说不是不相干的人,我喜欢跟你说话。”否则他为什么要从楼下下来坐这张冷板凳,“我知道你对我印象并不好,但这不是绝对的,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太短,你对我有误会也很正常,以后可以慢慢了解。我确定的是,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的感觉,很放松,哪怕只是听你跟我唱反调,我也可以接受。”
“所以,”他审视着她的表情:“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不仅仅是家长和老师的关系。”
“那还能是什么关系?”丁念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握着水杯的手也缩回了身前。
“你不要怕,我也不是在开玩笑。”傅绍恒继续道,“由于某些原因,我需要一段健康和稳定的恋情,进而步入婚姻,而目前看来,你是我身边最合适的对象。如果你不接受迅速的恋爱状态,没关系,可以先把我当成你的仰慕者和追求者。在你做出决定之前,可以对我进行各方面的考量,如果最后的结果是不合适,我也不会勉强你。”
丁念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满脸愕然,对上的却是他平静无波的眼神——不像犯病的样子,她想,不是他犯病,就是她耳朵出了问题。
正懊恼着,手机却响了。她如蒙大赦,母亲的声音却满含埋怨:“念念,你上次说的那个老同学是不是姓高,叫高鸿……?”
“高鸿渐,怎么了?”丁念不知她为何突然提起。
“他妈妈是不是县医院的会计?还有他爸,是不是早年下海经商,办了个服装厂?”
“我不知道,我没有问过他家里的情况。”丁念愈发迷惑,“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丁母啊了声:“你小姨父的朋友就在他家的服装厂里当主管,说他们老板就高鸿渐一个儿子,但他儿子结婚时跟家里闹翻了,后来生了小孩,夫妻反而离了婚。”
丁念心里咯噔一下:“这我知道。”
“你知道他离过婚还跟他出去吃饭?”
“离过婚怎么了?离过婚他也跟我同样的年纪。您什么时候有这种歧视了。”
“不是歧视,”丁母情绪难辨,“我之前不了解情况,现在被你小姨父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