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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去鞋面上的污渍,一起身,肚子竟隐隐作痛,这才想起这几天是姨妈期。
去了厕所,果然中奖——唉,今天不该吃那顿海鲜大餐的。当然了,也不该出门不看天气预报,不该忘记在办公室里放一包卫生巾,更不该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乱了阵脚。
从小卖部回来,她便伏在座位上批改卷子。个把小时下来,手机一阵震动,她以为是高鸿渐,结果是母亲。
自从知道高鸿渐离过婚以后,母亲便问题不断。她每次含混地答,尽可能把高鸿渐的形象树立得公允一些,但母亲并不买账。
然而今天,母亲反常地松了口:“你要不问下他的意见,如果愿意,过年那几天,请他来家里坐坐。”
她惊觉:“啊?”
“啊什么,他跟你一样在岚城工作,不回家过年吗?再说了,我和你爸也想见见他,如果人好,我不反对你们继续交往。”
“如果人不好呢?”
“那就是你眼光有问题,及时止损,我们也不会吃亏。”
原来恋爱的底线就是不要吃亏。丁念不能理解她的逻辑:“他好不好,你们见一面就有结论吗?”
“不保证,但见面很有必要。”母亲说,“如果他答应过来,至少可以证明,他有认真对待你们的关系,说句不好听的,他离异,有孩子就有了退路,但你没有。如果你一直对我诚实,这应该是你第一次恋爱,我们想替你把关,难道有错吗?”
“没有错。”丁念在这些事情上永远说不过母亲,“好,我会跟他提的,但如果他忙,或者有其他原因不能过来,你也不要因此对他有意见。”
“这我不能保证,难道我一定要对他满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或许在母亲看来,自己女儿再大龄,也不至于沦落到给别人当后妈,但她跟那孩子只见过一面,没理由把他当成未来生活的假想敌。
可是,如果孩子不能,那前妻呢?
丁念忍不住去想她在餐厅里看见的那两个字,是的,老婆,三百度的近视眼还能看清手机屏幕上的小字,她不知是自己撞运还是恍惚看错。
她沉默了会儿,母亲却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没什么,我还在值班,挂了。”
工作总是冠冕堂皇的结束理由。是啊,世上有谁不忙?和安身立命相比,所有偶然性的情感关系都显得那么脆弱。
这天晚上,她仰躺在自己一米二宽的小床上,静静想着她跟高鸿渐的一次次见面。不能否认,她越来越习惯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他的绅士、体贴,对她温柔的关怀……可是,为什么她有点难过,仅仅是因为他没有改掉前妻的备注吗?还是他不止一次留下她奔向原先的家庭?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这样的寒夜,让人孤独也让人清醒。她起身开灯,决定给高鸿渐发个信息,点开微信,一条陌生的好友申请却蹦了出来。
。
丁念记得这个纯色头像,一夜辗转,还是选择忽略。谁知过了几天,对方突然打来电话,她皱眉听着那头的自报家门,手上的红笔在试卷上划了一条长线也未可知。
蒋子轩敲门进来:“丁老师?”
她转头,来不及掩饰脸上的仓惶,蒋子轩的表情也变了变:“……老师,我要请假。”
“哦。”她接过他手里的请假本,循例问:“中午就放假了,怎么这么着急?”
“我外公生病了,我陪我妈回老家,十点半的高铁。”
“这样啊……”她在本子上签名,“下次补课也要年后了,你床铺收拾了吗?书本被子都要拿回家。”
“嗯,我知道,我拿了书就去宿舍。”
丁念点头:“回去要多久?”
“三个多小时。”
“路上要小心,现在春运期间,人流量大,财物要保管好。”
“嗯。”
蒋子轩郑重点头,转身出去。
回宿舍拿了行李,母亲已经在车里等,瞧见他大包小包,只让司机下车帮他放进后备箱。蒋子轩坐进后座,母亲的眼睛红肿:“我早上八点给你打电话,怎么现在才请假?”
“早上有课。”他让司机开车,“直接去高铁站,东西待会儿送到我奶奶那里。”
司机说了声好,又提醒:“蒋总也知道了,他问要不要陪你们一起过去。”
“不用了。”
“……好的。”
母子俩准时上了高铁,到了饭点,蒋子轩买了两份简餐,母亲接过:“是不是你手机在响?”
蒋子轩掏出手机,竟是傅晓晨。他神色不郁地接听,那头惯来不客气:“今天学校放假了吧,还去图书馆吗?”
“不去。”
“明天呢?”
“不去。”
“你还想不想要工资了?”
“爱给不给。”
他反常的情绪被母亲捕捉到:“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