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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议也许唐突,但不代表我没有经过慎重的考虑。婚姻不是我人生中的必需品,无奈眼下我需要一个妻子来提升在社会上的形象,顺便消减来自家庭的阻力。我的父母很传统,也很固执,他们希望我尽快成家,我不想让他们一直为我的事操心。”
“但以你的身份地位,结婚不该成为难题。”
“很多人都这样说,但他们,包括你,既不知道我忙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我想要怎样的婚姻。”
如果靠身份和地位就能娶到想娶的人,那他何必在她这里栽两次跟头。他若有所思地看她:“你对我到底哪里不满意?”
“我没有不满意,我只是很奇怪,为什么偏偏是我?”
傅绍恒答得很认真:“首先,你受过良好的教育,我们日常的交流不会有问题。其次,你是一位好老师,对课业认真,对学生负责,这种踏实和责任感会对我们的婚姻有好处。再者你人际关系简单,没有感情纠葛,我们不会因为其他人的存在而心生嫌隙。”
“可我刚刚才……”
“那不算。”他又不是没见过他们在一起的状态,“时间很短,我不介意。”
丁念捕捉到他的漏洞:“那这种不介意是相互的吗?你不介意我,是否也意味着我不能介意你的?”
傅绍恒没想到她能品到这一层,但也轻轻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继而,他收敛了神色:“我是谈过一个女朋友。很多年。”
“她和你门当户对吗?”
“不算。我们认识时,她母亲因为治病掏空了积蓄,她也刚毕业,只领着四千块的工资。”
“这会不会是造成你们性格不合的潜在因素?”
“你又想说什么?”傅绍恒实在不喜她凡事都扯到经济差距,“你有很重的阶层观念。”
丁念不否认:“是。我相信人生来平等,但掌握更多社会资源的人拥有更大的话语权。”
也正因此,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被动的一方。
铁树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丁念只能通过喝汤来转移注意力。傅绍恒趁着间隙,打破沉默:“不要误会,我不是在对你施压。”
他又强调:“我也不是在跟你谈生意。”
“可是我们的确有利益置换,”丁念停下动作,“而且对我完全利好。”
“你不想要利好吗?”
“我当然想要,但自认没有这样的运气。”
“所以,说到底,你是害怕风险。你在担心我是出于什么目的来找你。”他看她,“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我问不问你都已经听出来了不是吗?”
丁念看了一眼他给她倒的红酒,她这种人,根本看不出眼前这杯和母亲小卖部里的有什么不一样。她转过来,“你看,只凭这一点,我们就是截然不同的人。我习惯隐藏自己,你却直接表露想法,我害怕攻击,你却能轻而易举找到对方的防线。那试问,我在你面前完全透明,我拿什么和你较量,在你假设的那段关系里,我毫无筹码,又怎么能信你不是心血来潮拿我开涮?”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的诚意,你要钱?我不能给你吗?还是要先订婚前协议,保证我必须给你多少财产?”
“才不是,”丁念被他惹恼,“你根本不懂我的意思。”
“是,我是不太懂。”他不懂她为何明明那么在乎钱财,却要拒绝财务自由,也不懂她为何把他架得老高,却一直自贬,刻意拉大他与她的隔阂。
他微微调整情绪,尽量让语气听起来真诚:“你不要把事情想的太复杂。我说了,我要的只是一个已婚身份。”
不是事业上的借力,也不是什么爱情的归宿。
他既不至于无能到要女人替他去赚钱,也不相信所谓的白头偕老。
“和公事相比,我的婚姻必须是简单的,纯粹的,也是在我可控范围内的。”
“那你随便找个人就好了,”丁念还是那句话,“为什么偏偏是我?”
“要是我能短时间内遇到比你更适合的对象,我一定不会浪费这么多精力,但问题是,我相了很多次亲,见了很多人,只有你,不想从我这里谋取什么。”
他态度坦然:“不管你是真的无所谓,还是以退为进,到今天,我既然跟你提了结婚,我也就认了。”
“哈。”丁念被他气笑,正要回呛却被他抢先,“当然,我现在已经排除了这种可能。”
他继续:“我承认,婚姻需要物质基础,所以我拿我的优势来给你打底。至于感情基础,你当然不喜欢我,我也不见得多爱你,所以我们的婚姻可以少去很多主观因素的牵扯,从而只明确权利和义务。”
他近乎是在跟她谈判了:“以我对你的了解,在你人生的前三十年,你要是想找一个条件差不多的人结婚,可能现在孩子都很大了,但你有你要坚持的东西,所以不肯轻易妥协。
我当然不是说你单身不好,但事实如此,你在前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