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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她靠近,他握住她的手摩挲,“好点没有?”
“嗯。”
昨晚她身上烫得跟被火烤一样:“要是还不舒服,我们去医院。”
“没事。”丁念看他微蹙的眉,“我忙完还能歇一阵,你好像永远也忙不完的样子。”
“以前我喜欢忙。”
“现在呢?”
“偶尔想休息休息。”他问,“什么时候去你家?”
“……过几天吧。”
“几天是多少天?”张玉英催了他不只一次,但怎么能说,他的岳父岳母还没有打心眼里接受他,“上次拿过去的酒你爸还喜欢吗?”
丁念想起母亲电话里说的,什么洋酒,一股怪味,给你小姨夫喝了:“嗯,喜欢,但你不要再送了。”
“那我送茶,你爸爱喝绿茶。”
“……你怎么知道?”
“当然知道,不然怎么投其所好?”
丁念笑,转头见他的水杯剩了点茶叶底:“你还要坐多久?我给你倒杯白开水吧,别再睡不着。”
“不渴。”傅绍恒没让她倒,但也没起身回房的意思。
丁念明白过来:“是不是有事很难解决?”
“没有。”他否认。
他并不希望她操心他工作上的事,但丁念坚持:“我们约定过的。”
傅绍恒没有出声,继续摸她的手。她的手软绵绵的,又有弹性,让他想起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她和他显然是不同的,她的内心和她的身体,都要比他柔软得多。
他抬头和她对视,她眼神恳切,让他觉得自己已经陷在她的柔软里了。于是,他把傅天森给他打的电话内容简单说了一遍。
傅天森做玻璃做了几十年,始终坚持一体化战略,对他的试水很不以为然。如果说傅氏在汽车玻璃行业是一棵无法撼动的大树,那么,在没有技术积累的汽车行业,傅氏的进军无异于蚂蚁和大象的博弈。不要贪,是傅天森对他的屡次警告,可是,明知有利可图,他为什么不贪?眼下傅氏行稳致远,可若不思变,万一遇到瓶颈,他连调转航向的机会都没有。他这几年有意放权给投资部,鼓励他们寻找新的投资热点。去年上马的两个项目,他不相信傅天森不知情,但他那时的态度并不像现在这么强硬。他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丁念认真听他说完,忍不住伸手抚平他重新聚拢的眉心:“不能心平气和地谈吗?”
不能。傅绍恒面露不快:“不知道是他老了说不通,还是我语气不好惹了他,才故意跟我吵架。”
丁念想起她和傅天森为数不多的接触,直觉他应该是个很讲道理的人:“估计是你语气不好的缘故。”
“……”傅绍恒被她揶揄,难得没有反驳。赚钱本来就是扯皮,跟家里人扯最是没劲,“所以,你也觉得是我错了。”
“单就交流过程而言,你是要心平气和一些。但你要问我你工作上的决策,我觉得你没错。”
傅绍恒意外:“怎么说?”
丁念笑:“你是因为已经打定主意要去做了,所以格外需要别人的认同吗?连我都意见你都要听。”
“不是有句话叫兼听则明?你这么知书达理,你的意见对我很重要。”
丁念奇怪,他这张嘴明明能说出好话的,怎么还会跟父亲闹得不愉快。她想了想,说:“居安思危永远都是对的。你作为决策者,要预见几年甚至十几年之后的事,肯定综合了各方面的因素。”她想起方钰当初给她普及的知识,“傅氏当年崛起,也是吃了地方政策红利,现在红利转移到其他产业,你逐利而往,这很正常。”
“你都懂的道理,为什么我爸不懂?”
“因为你父亲或许有其他的考虑。比如,他担心你急功近利,行差踏错,又或许,他现在没有身居其位,考虑更多的不是利益,而是风险。”
傅绍恒解释:“我投的金额不大,就算失败了,也不会让公司伤筋动骨。”
“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收益不会太可观?”
“近期来看,没有收益。”
“那你肯定看中了这个项目的其他优势,比如团队、人、或者是它日后的发展潜力。但这些都是要经过时间检验的,你父亲会不会就是因为觉得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所以反对?”
“他应该相信我的眼光。”
“是,但你也不能否认,如果存在不确定的因素,你在这个项目上花费的心思将会更多。”丁念觉得他的话前后矛盾了,“如果你真的看中了这个项目的发展前景,那你不应该只投金额很少的钱,而如果你已经做好了投资失败的准备,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投呢?”
她话音浅浅,却让人警醒:“所以,你只是想用金额很少的钱去赌一赌,赌赢了,你能赚到远超本金的收益,赌输了你也能接着玩下一场。可是——赌是投机,投机跟投资是不同的,对吗?如果你因为赌而分了心,影响了你在做其他决策时的判断和心态,那对于公司来说,是不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