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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免得他不放在心上。
“我凭什么信你?你要害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重阳道。
“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提前吃一粒试试毒。”那人道:“不过我提醒你,这里头一共只有十二粒,你多吃一粒,他便少吃一粒。”
十二粒可以持续一年的时间,这是他给自己定的期限。
在解药用完之前,他必须确保自己能回到楚沉的身边。
“只有一年的解药?”重阳急道:“一年之后怎么办?”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了。”那人说罢飞身一跃,消失在了重阳面前。
重阳惊魂未定地拿着那瓶解药,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信。正在他犹豫不决之时,身后突然传来那人的声音道:“别告诉他这件事情,我在你身边安插了眼线,若是发现你动手脚,别怪我不客气。”
“你到底走没走?”重阳崩溃地回头,却发现身后并没有人。
重阳惊恐之余一脸暴躁,亏他以前那么待见那块木头,没想到对方竟是个三番两次恩将仇报的疯子!
重阳揣着那瓶药忐忑了一整晚都没睡着,他被对方的话震慑住了,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应对。告诉楚沉吧,怕对方真的做出什么事情,不告诉楚沉的话,这来历不明的东西他可不敢给楚沉吃。
好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他可以慢慢想办法。
次日一早,尧国使团带着曾经的质子——尧国九殿下一起离开了大楚京城。
这日楚沉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来,没一会儿工夫陆璟来了,昨日他找楚沉吃酒被拒了,今日旧事重提,楚沉闲着无事便应下了。
两人去了长宁湖畔的酒楼,陆璟已经定好了位子。
楚沉趴在二楼的窗边看着烟波浩渺的长宁湖,心中不免怅然。
“我过来的路上,看到尧国使团朝城外的方向去了。”陆璟开口道。
“巴不得他们赶紧滚!”楚沉道:“滚得越远越好!”
陆璟闻言道:“殿下心有遗憾,若是有什么话想去问他,兴许还来得及。”
“问他为什么要杀本王吗?”楚沉道:“还是问他,会不会恭喜本王?”
陆璟闻言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宽慰楚沉。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看得出楚沉对于这件事一直没有释怀,他甚至觉得,在未来很长的时间内,楚沉都不可能彻底将这件事和这个人给忘了。
换成是他,大概也很难做到吧。
“大楚到尧国,远吗?”楚沉突然开口问道。
“快马加鞭的话,十日的路程。”陆璟开口道。
楚沉点了点头道:“希望他们的马半路上都得病,最好一个都走不动,让他们跑回尧国,累个半死。”陆璟闻言不由失笑,倒是也习惯了楚沉偶尔犯个幼稚。
“喝酒吧,不提尧国人了,晦气。”楚沉道。
陆璟闻言果真没再提他,只陪着楚沉聊了许多军中的趣事。
楚沉听得高兴,喝了不少酒。
后来陆璟怕他再喝会醉倒,便让伙计换了茶水。
离开酒楼之前,楚沉看着窗外的湖水,突然开口问道:“小侯爷,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尧国皇家姓暮,九殿下名曰天阔,据说是尧国皇帝亲自取的。”陆璟道。
“暮天阔。”楚沉喃喃道。
此时,湖上一艘小舟突然传来奏曲之声,随后伴着曲子响起了凄婉的歌声。
歌声唱的正是“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那阙。【注1】楚沉听得心里发酸,开口道:“这名字可真够难听的。”
陆瓃闻言挑了挑眉,不敢反驳也不敢附和。
“阿嚏!”大楚京城郊外,坐在马车上的暮天阔突然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国师在一旁带着几分笑意开口道:“也不知是谁在骂殿下?”
暮天阔拧了拧眉头,突然开口道:“停车。”
马车随即停了下来,众人一脸茫然等着他发号施令,却见他从马车内出来,夺过一个护卫的马匹,一跃上马奔着来路疾驰而去。
“殿下!”众人见状大惊,纷纷要上前追赶。
他们好不容易接回来的人,总不能再这么跑回去吧?
国师却并不着急,只淡淡的开口道:“让他去吧,放缓行程,在下一个驿站等着殿下回来。”
他对暮天阔还是了解的,知道对方不会意气用事,哪怕是为了那位六殿下的安危,对方也不可能做出太离谱的事情,无非是临走之前再见一面罢了,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众人闻言便都放下心来,依着国师的意思放慢了行进的速度。
黄昏之时,陆瓃亲自将楚沉送回了王府。
虽然此行重阳一直跟着呢,但他还是多跑了一趟,将人送进王府才离开。
重阳看着陆瓃的背影,一时之间非常感慨。
这些日子,陆璟对楚沉的心意,他多少还是看得很明白的。
暗道若是老天开了眼,让我们殿下看上小侯爷,倒也不是坏事。
楚沉大概是没喝尽兴,回府之后让重阳又备了酒菜,逼着重阳陪他喝了第二顿。
直到入夜后,楚沉已经醉的半昏半醒了这才作罢。
重阳放心不下,本想进屋陪着,却被楚沉挥了挥手打发走了,还顺手反锁了门。
然而楚沉锁好门刚摇摇晃晃地转身,便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对方不由分说揽住楚沉的腰将人圈在怀里,俯身便吻了上去。
楚沉意识模糊,全凭本能反应,竟忘了拒绝。眼前这个人他太熟悉了,熟悉到出于习惯地想和对方亲近,而且由于喝大了酒的缘故,他的理智早就没影了,一时之间将两人的恩恩怨怨都抛到了脑后,什么也无暇去想。
直到对方将他按在榻上,楚沉才冷不丁找回了那么一时半刻的神智,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在枕头下头摸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对方颈间。这把匕/首是他用来防身的,用重阳的话说,是给自己壮胆用的,没想到今日竟用上了。
冰凉的利/刃抵在颈间,对方很明显怔了一下,目光中带着难以言说地痛楚。
楚沉不知怎么的,被对方的目光刺得心里生疼,迷迷糊糊中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真实。
“你若是想杀我,我绝不会反抗一分一毫。”那人说罢迎着楚沉的匕/首俯下身,再次吻住了楚沉。楚沉怔怔地握着匕/首,便觉手上一热,随后鼻间嗅到了血腥味。
“你有病啊!”楚沉一把将人推开,便见自己手里的匕首已经戳进对方脖颈寸许,好在他准头不好,没刺到要害,但对方脖颈已经渗出了不少血迹,楚沉开口道:“我已经做到如此……为何你还是不放过我?”
对方伸手捧着楚沉的脸,开口道:“我怎么舍得放过你?”
“你今日是来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