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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淡地扫过来看不出什么表情。
    岑意心跳却漏了一拍。
    包括他在内的沈闻霁粉丝都爱惨了这张性冷淡的脸。面无表情的时候尤甚,让人猜不透下一秒他是会粗暴地吻上来还是会直接打爆你的狗头。
    就很他妈性感!
    跟他那把性感的摇滚烟嗓般配得简直绝了。被千万粉丝追着他叫老公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虽然放在这种历史性意义的重逢时刻里,这反应多少还是显得过于冷漠。
    岑意想,沈闻霁好像没有认出他来。
    也难免的,十七岁的岑意跟九岁的岑意差别太大。他没有觉得很失落,反而这么一寻思,还生出点小骄傲来。
    没想到吧沈闻霁,我来见你了。
    我自己来参加节目!超勇敢!
    我怎么这么厉害!
    他的心理活动无人知晓,悄悄的自我膨胀。直到沈老师表情冷淡地看过来,嗓音沙哑,问了句乍一听无关的话:“你是蚕衣?”
    “……”
    岑意头脑空白了一瞬。听见后面金字塔上传来隐约的议论和惊呼。
    性感归性感。
    被老公亲手掀了马甲是另一回事。
    无法踏出家门的许多年里,除了练琴写歌,岑意跟外界联系靠的就是网络。
    蚕衣说白了是个网名,是他作为网络唱作人发表作品时用的名字。他家里有个设备良好的小录音室,自己写歌自己录,编曲制作都自己来。觉得不错就会发布到网上。嗓音风格突出,也有不少人喜欢他的歌。
    从沈闻霁来家里的那一年开始,到现在微博账号里已经聚集了大几十万的粉丝。
    作为资深的网上冲浪选手,他当然知道捂紧二次元马甲的重要性。从没在网上透露过个人信息,不开直播不爆照。
    这次来参加节目,他也没有在简历上写明身份,只放了些主要作品丰富内容,填补没有练习生经历的空白。
    但是沈闻霁只看作品就把他马甲给掀了,显然对“蚕衣”这个身份有所了解。
    就很离谱。
    沈老师他不是不冲浪吗?连微博账号都没有的人为什么会知道蚕衣这个名字?!
    想到自己都顶着这个马甲干了什么,岑意只觉得自己的勇敢和自我膨胀都非常短暂。
    猝不及防地漏气了。怂得飞快。
    作为蚕衣活跃在网上时,他是公开的沈闻霁知名粉头之一。那几千条微博里,一半是作品相关,另一半是沈闻霁。
    恨生不逢时没有在dawn解散前去听演唱会现场的是他。对著录像和专辑照片疯狂吹彩虹屁叫老公的也是他。
    他是想被沈闻霁认出来的。但不是以这个身份!
    顶着全场的目光,岑意沉重地点了下头,“是的……我是。”
    燕凡对这个身份没有了解。听到身后加剧的骚动,回头望去,跟练习生们互动,“你们知道他吗?”
    “知道——”
    岑意听见有人扯着嗓子激动地喊。
    “是真的!我刚刚听他唱歌就在怀疑了!那个嗓子太灵了!”
    “啊!是蚕宝啊!写歌超厉害得,真人居然还这么好看啊天选之子!”
    “……”
    岑意扶了下眼镜,忍不住笑起来。感觉这群小伙伴中混入了他的粉丝,当场掉马甲的羞耻感减轻了些。虽然看不太清,但朝着半山腰挥挥手。
    对面热情互动,场上氛围融洽。
    倒是沈老师,稳准狠地拆完他马甲也不说什么,又把麦给放下了。
    虞萱接着说,“你还会自己写歌?”
    岑意点了点头,“对……写过几首。”
    “你这资料上写的代表作,可不止几首啊。”
    燕凡翻看他比别的选手长出几倍的作品列表,自然地cue他,“能不能给我们展示一段?”
    知道有这个个人才艺展示的环节,岑意特意准备过,被cue到也不意外。道具组的工作人员搬了简易的电子琴上来,麻利地装好,还细心地为他调节高度。
    岑意说了声谢谢,坐在琴前,正式地摘下眼镜。
    “豁。”燕凡往沈闻霁身上靠,低声耳语,“小家伙要放大招了。”
    沈闻霁条件反射地避开了。
    像是自己也不喜欢这样下意识躲闪的反应,又倔强地侧回身来,微微偏头耐着性子听他说。
    “看到他什么心情?怎么样,比起当初你口中的孩子,是不是长大了很多?”
    “……”
    沈闻霁没有回答,视线始终停留在岑意身上,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可惜的是,岑意已经摘下了眼镜。视野变得模糊,勉强能看清指尖下的琴键。
    但对这时的他而言,已经足够了。
    旋律响起,音乐就是一切。
    “我的眼睛不太好。有段日子,几乎没有光感,看不见任何东西。”
    他闭上眼睛,声音融入前奏中,绵绵低语。
    舞台已然开始,这里的独白也是其中的一部分,配合着琴声格外引人入胜,“无法感受时间的流逝,不知道白天和黑夜的区别。只有音乐陪我。”
    “那时候的我,总是非常地想念一个人。所以为他写了这首歌。”
    岑意说,“《你的颜色》。”
    话音落下,间奏停顿。
    现场安静得呼吸可闻。
    下一秒,琴音从指尖流泻而出,与他的声音共鸣般融洽,无缝契合。轻声细语的口吻,像在徐徐讲述暗恋的心事。
    “很想见的,那一个人,
    想看他微笑的眼神,
    会像花瓣一样柔软,
    随风飘啊,入我心门。”
    主歌娓娓道来。副歌转调,呐喊般的少年音色像鸟儿挥动翅膀,轻盈地腾空,羽翼扑腾在心上。
    “天空是什么颜色,
    飞鸟和云都听说,
    大海是什么颜色,
    浪花从脚背漫过。
    这世界什么颜色,
    残酷还是温和。
    你会是什么颜色,
    是冷,或炽热——”
    他的歌声在最高处戛然而止,却并非是失误或忘词。作为细腻的情感处理,留白的节拍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再转调时,首尾相和,又回到了最初那样述说心事的口吻,喃喃自语般地唱。
    “我是什么颜色,
    存在你心底呢,
    若你眼中也有我——”
    岑意费力地睁开眼睛,眼眶酸涨,视线模糊,看向沈闻霁的方向唱出最后一句。含了许久的眼泪溢出,滑落脸颊应在最后一拍上。
    “会不会……
    我们都更快乐。”
    第五章
    哭的人远不止他一个。
    这样亲身经历写出的歌,加上他开头独白的氛围渲染,格外能引人共情。
    燕凡回头看了一眼,歌曲还没结束时就已经有许多选手都在抹眼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