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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是在基地里最忙的日子,每天都是多进程工作,同时练习三个舞台体力脑力消耗都很大。好在导师合作舞台录制在即,大家便都着重先把最近的舞台做好。
    沈闻霁很注重舞台表达的内容,不想做千篇一律的舞台,服装精致舞蹈漂亮,却在一时新鲜后很快就被人遗忘。因此相比其他舞台,《diewith》或许并不是最令人炫目的一个,但却一定是最走心,令人难忘的一个。
    导演们笑称这组的练习生内耗最大,彩排时台上台下哭了一遍又一遍。即使旋律已经烂熟于心,可每一次再投入情绪演唱,望着身边一起表演的伙伴,总还是会忍不住落泪。
    像是一次跨越时间的交流。他们拥有最纯粹的信仰,前赴与后继齐聚一台,连沈闻霁也总是会被打动,最后一遍彩排结束后鼓励大家,说效果比想象中更好。
    要得到沈老师的夸奖可不容易。辛苦这么多天也算收获颇丰,大家说话便放松下来,在舞台上走来走去继续找感觉。
    他们是今天彩排的最后一组,导演也没有催促。讨论endingpo色(结束动作)时岑意才想到,不知是不是男团特色,他们每次舞台结束时大家都会有动作设计,为了好看还要对着镜子练习表情。沈闻霁就没有过。
    沈闻霁原本没掺和,正坐在舞台边沿上发呆,看他们说说笑笑练台位不自觉神情柔和。忽然听到话题变成了“帮沈老师想个endingpo色”吧,脸色便又严肃起来。
    聊的什么骚东西。
    好歹也算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大家也只在正经工作里怕他了,私下里偶尔大着胆子调侃一两句也是有的。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沈老师你会wink吗?”
    岑意眼睛一亮,踊跃举手,“我会我会!”
    干什么!
    沈闻霁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不用endingpo色,你们顾好自己就行了,别操心我。”
    “要说wink是不太适合沈老师啊,过分可爱了也就意意能做。”
    “实不相瞒我每次试图迅速眨眼都要抽抽。”
    “你那可能是眼部神经痉挛。”
    “……”
    岑意谦虚地摆摆手,“掌握技巧就好啦,主要是得练习。”
    想想当初可是被祁燃他们轮着教,再练不好看也太辜负他们的苦心了。
    虽然这次《diewith》的endingpo色没有用到。他悄悄对着摄像机的镜头做了一次,确认技巧没有生疏。
    摄像机的画面直接连到大屏幕上播放。沈闻霁抬头一瞥。
    啊。
    眨在了沈老师的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意意:我可是练过的(骄傲
    来辽
    今天又降温了
    提示我们要早点钻进被窝
    大家晚安
    mua!
    第91章
    正式录制时,《diewith》现场效果是现场公认的五个舞台里最好的一个。
    这次舞台没有邀请观众,台下只有其他表演结束留下来观看的练习生,还有导演和选管这些平日在基地里见惯了练习生们表演彩排的工作人员。
    “只有这个舞台,每一次看都会被打动。”
    导演给出的评价很高,“这或许是整季节目里最好的舞台。怎么说呢……沈老师宝刀未老?哈哈哈。”
    “PD你清醒一点。”旁边同事笑道,“沈老师今年满打满算二十五岁,哪里能说是宝刀未老。您儿子都快二十了。”
    “啧,你这是抬举我呢?谢谢了。”
    “实话实说嘛。”
    整理完设备和素材今天就能收工了。台下气氛轻松,台上也陆续退场,练习生们还有其他舞台要准备。
    沈闻霁独自坐在舞台边沿,双腿腾空,低着头闭眼平复心情。手指撑在台面上,掌心下还压着麦克风。专注地听,好像能听见麦克风的脉搏。
    又或许那震动来自自己的手掌皮肤之下,汩汩热血流动。
    《diewith》的创作背景也有些特别。在沈闻霁还没有成为“沈老师”,只是个初出茅庐却得到巨大关注的新人时,伴随狂热的褒奖涌生而来的还有巨大的质疑和诋毁。
    这世界上,不会有哪一个创作者能对自己的作品得到的评价无动于衷。他当时还算是个青春叛逆中二期的半大少年,极度抑郁时也会怀疑人生,身边的鼓励声却只有“杀不死你的都会让你变得更强大”之类,千篇一律作用虚微。一起喝酒,几人顺带着也聊起了这个
    你愿意为什么而死。
    燕凡和秦骁都是随口快答,没怎么认真想就说当然是为自己。南获也不假思索,说为家人,被调侃果然拖家带口的觉悟跟单身汉们就是不一样。
    只有他脱口而出,“音乐。”
    热热闹闹的酒摊上安静了好几秒。
    唯独沈闻霁说完后豁然开朗,近来总堵在胸口的郁结自动疏散,拿起面前的啤酒一饮而尽,笑着重复,“嗯,为音乐。”
    “我们都是没什么信仰的俗人,你就是一艺术家啊弟弟。”
    秦骁赞许地拍着他的肩膀,“不错不错。既然如此今晚艺术家请客,来大家该吃吃该喝喝。”
    这天喝到凌晨一点,四个人晃晃悠悠的在街头走,一边走一边放声唱歌,开怀大笑,尽情得像吃了世界末日前的最后一顿晚餐。
    最后被各自助理一边嫌弃一边接回了家,南获挨老婆一顿骂,并在接下来的一周里轮流召唤其他三人来家里挨数落,一个都没跑了。
    好兄弟当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凌晨两点沈闻霁回到家。在那所独居的小公寓里,他踉跄到门口踢掉鞋子,衣服都没换就钻进琴房连夜工作,半醉半醒地把这首歌写了出来。黎明时发给制作人看,自己倒头就睡。
    睡到黄昏才醒,看到手机里躺着制作人发来的消息:“像你们这种天才活该出名受气。给老子放到下一张专辑里当主打。”
    专辑里这首歌叫《diewith》。在另一个版本的live收录中,这首歌的中译名就叫《你愿意为什么而死》。
    你愿意为什么而死,
    当你觉得这世界不过如此。
    为鲜花或掌声,
    为权利或财富,
    为离家时门口那声温柔叮嘱,
    还是为心中一生一次的信仰,
    即使你已知道那会令人受伤。
    十五岁时发表第一张专辑出道,至今居然已经过去了十年。
    再次站在舞台上表演这首歌,对他而言不仅是前赴者与后继者新养道传承,也像是跨越时空与自己的对话。
    曾经的信仰还在吗。还记得吗。
    岑意站在舞台后方,看着他沉默的背影,觉得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