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小秋,你难道连妈妈都不想见了吗?你爸要是不消气,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回家了?”
“小秋,你从小到大一直都听话,怎么会在这件事上迷了心窍,那个人到底有什么好?”
在十八年前他一直过得很听话,是父母眼中的好孩子,但是在十八岁的那一眼后,他就变了。
夏子秋在电话里安慰了妈妈,并答应妈妈说国庆的时候会回去一趟。
夏子秋挂断电话从厕所里出来,他原路返回向刚刚来时的方向走,可他穿过走廊的时候,他看
到不远处酒吧大门口进来了几个人,那几个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前台的服务生见他们连忙把
人往包厢的方向带。
夏子秋不认识那几个人,但他认识被那几个人围在中间的那个男人。
虞泽,他的合法伴侣,已婚对象。
在他心目中,他一直以为虞泽很少来这些地方,因为虞泽就像一个儒雅的绅士,虽然总是拒人
于千里之外。
夏子秋就像被蛊惑了一般,脚步不停的向虞泽的方向走去,在走到还有几十米的距离的时候,
旁边有人不小心撞到了他,那人手中的酒杯没拿稳掉在地上发出玻璃破碎的声响,连带着离得
近的那几人都看了过来。
这时候他才看清虞泽的着装,虞泽穿着一件黑色带暗金玫瑰花的衬衫,领口微开,袖口在手腕
处随意的松松挽起,露出小麦色的肌肤,酒吧暗沉的灯光隐隐的照着男人,男人转过来的时候
嘴角还残余着跟身边人说话的几分薄笑,灯光昏暗,男人目光中的冰冷被隐藏在了黑暗下。
就像蛰伏在暗处的雄狮。
林老板想和虞先生谈一笔合作,但他以前就听人说虞先生这人冷得很,所以他今天费了九牛二
虎的劲儿把人拉到酒吧,促进促进感情,只要酒喝高兴了,美人儿到位了,那合作的机会就大
几分。
林老板循着声儿看去,原来是一个男孩,年纪不大,皮肤挺白的,身材修长,不过没有那些会
所里特意调教过的小美人艳丽,魅气,勾人。唯一的优点也就是胜在干净,眼睛也特别漂亮
,一眼看去没有尘世的杂质。
一看就是良家的小猫儿。
“虞先生,喜欢这种类型的?”
林老板也不在乎当男孩的面问,s市有头有脸的他都认识,而且看这男孩穿着打扮就能看出来
一般,也不怕得罪他。
夏子秋感受到了那胖男人粘腻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就像打量一件货品,夏子秋的手紧捏着
,他从来就没有受过这样恶心的审视,那男人竟然还大言不惭对他说这样侮辱的话。
夏子秋捏着拳头向前走了一步,虞泽不让他告诉别人他们结婚的事儿,在外面也不能和他走在
一起,但并不代表他就是好欺负的,他才不管这个人是谁,只要惹了他,天王老子也照揍不误
,他要记住这个死胖子的样子,等出去的时候,他要守在酒吧外面下黑手教训他。
“不喜欢,走吧。”
虞泽话中带着厌烦,夏子秋听后瞳孔睁大惊愕的看着虞泽,浑身的肌肉都僵住了,这是虞泽头
一次对他显露出厌恶的神情。
虞泽说出口的话如一盆冰水倒了下来,把他的愤怒凉了个彻底。
他追求了虞泽三年多,再到结婚两个月,期间他问过虞泽无数次有没有那么一丁点喜欢自己,
但一次也没有得到回答,一次也没有。
如今却没想到旁人倒替他问出了答案。
虞泽说完这话后,视线只看了一眼对面的人便转身离开,林老板见虞先生有些不悦了,赶紧把
人往包厢里请,边走还边跟身边的服务生交代,让他找几个干净的解语花过来。
夏子秋就站在那儿,他看到虞泽他们进了包厢,没过多久又进去了几个漂亮的美女还有男生。
“你在看什么,子秋,找你老半天了,站这干什么?”
柏瑞和应臣见夏子秋接个电话半天了也不见回来,打电话也没接,于是急得他们在酒吧四处找
。
柏瑞拍了一下夏子秋,按住他的肩让他面向自己,夏子秋一转过来,柏瑞看他那失魂落魄的神
色有些吃惊。
“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夏子秋用手紧紧按住自己的心脏,另一只手撑着柏师兄的手臂,突然间有些说不上话来,喘不
上气,哑声的说道:“……师兄……我……这儿好疼…………。”
柏瑞以为他有什么突发疾病,吓得不得了,赶紧蹲下来把人往背上一背,向酒吧外面走,边走
边给应臣打电话,让他赶紧出来开车去医院。
应臣也被惊着了,他跟柏瑞两人很疼这个小师弟,都把他当弟弟看,听说他不舒服,赶紧从酒
吧出来往车库快速的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咸鱼:我是一杯寂寞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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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烟草。
柏瑞背着人刚刚走出酒吧,夏子秋从嘈杂的世界突然清醒过来。
“师兄,放我下来,我没事了。”夏子秋挣扎着就想从柏瑞的背上下来。
柏瑞走到一处墙角,半弯下腰把人放了下来,扶着夏子秋的肩膀担忧的问道:“好了?刚刚怎
么回事?你是不是有什么心脏疾病?”
应臣久等他们不到,开着车过来寻他们了,见他们站在路边,按了一下喇叭。
两人回望过去,夏子秋赶紧走到车子的驾驶室,应臣见状放下车窗:“好些了?”
“没事了师兄。”夏子秋有些拘谨地说道,本来是和师兄一起出来好好玩的,没想到倒让师兄
们担心起他来了。
应臣看了一眼夏子秋,熄了车从驾驶室下来,抬手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碰见谁了?”应臣有些生气,直接了当的问,柏瑞打电话给他时的急切不是假的,而夏子秋
这么快就好了,又不是生病,那么只能说在酒吧碰见谁了。
柏瑞走了过来就听见应臣语气不善的问子秋,没摸着头脑的回话:“应臣,你这么凶做什么?
”
夏子秋还是头一次见应师兄生气,但是他不能说出来,虞泽不让他告诉身边的人,他告诉林川
是因为林川和他不熟,不会时刻渗入在他的生活。
有的秘密往往会告诉陌生人,却不会告诉身边人,因为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柏瑞见应臣这阵势,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按着夏子秋的肩逼问道:“不会是你喜欢的那个人
在酒吧里面?他是不是还做了其他事?不然你不会这样。”
夏子秋不怎么会撒谎,眼睛也骗不了人,对于师兄们的逼问,他回答不出来,只好低着头不说
话,保持沉默。
柏瑞还是第一次见夏子秋这样没出息的样子,平常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横劲儿去哪儿了,柏瑞
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他喜不喜欢你?你们俩发生过关系没有?承认你没有?有的话,
你就上去直接给他一个大耳刮子,没有的话,你要死要活的做给谁看?等着人心疼你?他要是
真的心疼你,能做出让你伤心的事儿?”
“行了,走吧,让他自己好好想想,自己都不心疼自己,关别人什么事儿。”应臣直接拉开车
门上了驾驶室。
柏瑞见应臣发车了,又问了夏子秋一句:“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回去?”
“师兄,你们先走吧,我等下自己打车回家就好了。”夏子秋说道。
柏瑞觉得这时候夏子秋可能更需要自己待着,也就没有强求,直接绕过车头上了副驾驶。
应臣临走前放下车窗给夏子秋说了一句话。
子秋,人总是要更爱自己一点,才值得别人爱。
夏子秋愣在原地,他看着车子离开。
他明白师兄是为他好,他也明白那些大道理,但是这世上不是明白了,就能做到。
他已经很努力了,可是还是做不到。
有些东西是超脱理智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