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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不知,贫僧这位师弟乃是三年前才来到觅弧寺带发出家的,平日里也总在寺里吃斋念佛,为世人祈福,因而不知也实属正常。”
对于净空的和盘托出,殷轻衍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倒似不经意地问了句,“姑娘夜深独自出门,怕是不大安全。”
暮熹浅浅一笑,“与其担心我,师傅倒不如去瞧瞧躺在地上的人。”
听及此,净空这才发现不远处躺着个男子,忙奔了过去,探了探他的口气后,便万幸他还活着。
同回客栈的途中,暮熹才知那两位和尚此行的目的。原是榆川城近日来因出现了好几个官家子弟莫名受伤,官府动用了所有的储备人力,却依然寻不到犯人的一丝踪迹,于是有受害者的家属认为有可能是沾染了些不干净的东西,便请来了觅弧寺的净空师傅前来作法驱灾。
暮熹也不过是将这些当笑话一般,听听也就罢了。这世间,哪来那么多神神魔魔?便是有,若要了结一个凡人的性命,又何须费这般周折?
翌日一早,她方洗漱完毕,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白衣男子温润的声音传入耳中:“姑娘若在,烦请开开门。”
暮熹开门,殷轻衍谦逊有礼地朝她微微笑道:“可否进去谈?”
殷轻衍抬脚踏了进去,暮熹随即关上房门,冷冷地道了句:“公子虽为带发的出家人,可这般随意地敲开一个女子的闺房,也是不大好的。”
“瞧姑娘也不像是会在乎他人闲言碎语的样子,”殷轻衍嗔笑,虽一副天颜之容,却恍似妖孽一般,“何况我此番确有重要之事,才来寻姑娘的。”
对于殷轻衍的这副模样,暮熹极是看不惯,便冷冷地道:“有事请说。”
原第一眼对这男子的印象是极好的,却未料竟是这般傲娇之人。
“昨夜之事,想必姑娘也已清楚了。我此番前来,是特地请姑娘帮忙抓住犯人的。”
“我拒绝。”暮熹毫不犹豫地回绝。
殷轻衍闻言,却也半分不恼,只漫不经心地拉开旁边的椅子,神色自若地道:“你不应了却也无碍,可只怕你今日一踏出这客栈门,那满街寻你的人倒捡了个便宜。”
暮熹的脸登时黑了下来,却故作镇静地道:“我不知公子说的是何意?”
“竺音太子昀殿属意的太子妃,东宫主事女官熹常侍,说的便是暮熹姑娘了吧!”殷轻衍一面倒着茶,一面不带半分情绪地说道。
“你威胁我?”暮熹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殷轻衍轻声一笑,端起茶水递到暮熹跟前,讨好地道着:“我哪敢呀!如今可是我有求于姑娘,何况这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姑娘也并无拒绝的理由呀!”
“你……”暮熹一时被气得语结,上下打量了殷轻衍一番。
自己来这榆川城也不过一日,自问也是掩藏地极好的,他又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的?
罢了罢了,当下要紧的是先堵住他的嘴。
“若要应了你也未尝不可,但有关我身份之事,最好别从你这里漏出半个字。”暮熹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殷轻衍朝暮熹微微笑道,“自然。”
暮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笑里藏刀这词,用来形容眼前的这个男人,最是合适不过了。
目的既已达到,殷轻衍抬脚踏了出去,末了,又似想起了些什么,回首问道:“世间人毕生所求的皆是富贵尊荣,你若成了昀殿的太子妃,想必这些亦是唾手可得,可为何你却弃之如蓖屡?便是冒着弃了性命的危险也要逃出来。”
暮熹愣了愣,未料他竟会问出这样的话,半晌后方答道:“人与人之间若想相互理解本就不大可能,如同翱翔在苍穹之上的雄鹰永远也无法理解笼中鸟的苦楚。”
殷轻衍侧首,神情略微复杂地瞧了她一眼后,脸色犹似从阴天瞬间转换到晴日般,朝她嘻嘻笑道:“往后我喊你兮兮可好?”
闻言,暮熹竟又是一个呆愣。
待反应过来,明白是如何一回事时,门前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暮熹气极了,却也只是瞪红了脸。她从未遇见过这般无礼之人,因而往日有的风度偏偏也使不起来了。她只得坐在厢房里,暗自生着闷气。待冷静下来后,又寻思着自己怎变成了这样?往日待人处事极为稳妥、淡然的她又去了哪?
晨风带着些微寒意吹进了东宫的落莺房,周领侍推开虚掩着的门,一股浓浓的酒味霎时间蹿进鼻腔,他抬首往右瞧去,七八个酒壶合着笔墨散落了一地,趴在书桌子上的人将头枕在了肩膀上,不知是累过头而真的睡着了,还是依旧骗着自己假装睡着了。
又是喝了一夜的酒。
自知晓她逃离的那日,晚上的他酗酒,白日里却照常协助陛下处理国事。这般下去,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是受不了的呀!
周领侍轻声地叹了口气,那已有年岁的额纹深了又深,便如同往日一般,将放在落莺房里的披风取了过来,披在了楼昀身上。
“周伯,”趴在桌上的男子忽而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