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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许辽说话,他又再次说道:“事情不会那么巧合,王楚韵死的那天,重点不在于唐玫过生日,而在于十八岁这个节点。”
    陆经纬听着严漠的话,随之想起了与法律有关的规定,好像犯罪的时候,不满十八周岁的人和审判时怀孕的妇女,均不适用死刑。
    而只要年满十八,也就意味着失去这层保护,可这和王楚韵的死有什么关系。
    第61章 羊和兔子
    “够了!别再说了。”许辽脸上隐隐透出苍白,连带着语气也激烈起来。
    他的目光从严漠身上扫过,最终定格在陆经纬脸上。
    过了半分钟,他像是看透了某些事,只双手交握着按了按,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反正宣判结果都已经出来了,这些我早就不在意了,坐吧,我来给你讲个故事。”
    他语气再次恢复平静,随后又笑着冲陆经纬伸手,恍若一个秘密的邀约。
    陆经纬看着对方的手,思绪也稍微有些犹豫,他不确定地看了严漠一眼,却见对方并没要让开的打算,而依然站在他身前。
    许辽见状,也没有多做停留,只毫不在意地收回手,调侃道:“你们不已经是恋人吗?那为什么还这样小气,我是个Omega,又不会占他的便宜。”
    他说完,也没再管其他的,而是缓缓抬步出门,与他们擦肩而过。
    陆经纬以为对方要走,正想开口阻拦,严漠就按了下他的手,轻摇了摇头。
    他不明所以,然而没等多久,许辽就又走了回来,而与先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对方手里捧着那盆风信子。
    “进来啊,你们不是想知道真相吗?可别告诉我,连这点胆子都没有。”许辽再次走到陆经纬身旁,眼角含笑地问。
    陆经纬没想到对方的态度会转变的如此之快,方才他还以为许辽会和严漠打起来,可现在,他却像是看到了另一个人。
    他没说话,只重新跟着严漠,一同坐在了原本的那两张椅子上。
    许辽笑得更加灿烂,他低下头,凑近风信子后,鼻子用力吸了一下,像在细品其间的香气。
    做完这件事,他才又看向陆经纬,不加停顿地开口:“从前有一只羊,它被家族抛弃,偶然误入狼群,但领头的那只狼,并没有选择吃掉它。”
    “因为,他们的狼群正好缺乏乐趣,于是这只羊便成了这些狼的玩乐对象,它总是被不同的狼欺负。”
    “你猜后来怎么样了?”许辽说到这儿,又突然停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陆经纬看。
    他的眼神不带半分情感,像野兽用尖牙咬破猎物时,发出给其他同类的警告。
    陆经纬看着对方的眼睛,霎时竟产生了一种,眼前人比王楚韵还要可怕的错觉。
    严漠揽过他的肩,将人往自己这边搂近了些,冷声道:“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我想,它最后加入了他们。”
    许辽眼中闪过赞赏,他用手指轻柔地摸了摸怀里的风信子,笑意盈盈地说:“没错,你真聪明。”
    “这只羊最终和群狼为伴,但它并没有居于做最底层的服从者,而是一步步往上爬,成为了狼族首领最好的朋友。”
    陆经纬听着许辽的话,忽然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他忍不住追问道:“那后来呢?”
    许辽看着陆经纬好奇的模样,没忍住捂住嘴,轻笑了起来:“你真是笨,我不知道他是带了多少度的眼镜,才能看上你。”
    陆经纬愣了几秒,才明白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他转头看向严漠,表情也有些轻微的尴尬。
    说实话,他并不承认自己智商低,可这个问题,也一度让他十分困惑。
    他盯着严漠看了几秒,对方却似乎并没有要回答的想法,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像是某种无声地安抚。
    没等他找到答案,许辽就又自顾自地开了口:“一只长时间被欺压的羊,即便骤然成为强者,但它心里依然会有最想要拥有的东西,我问你,它渴望什么?”
    虽然抛出了这个疑问,可许辽最终没有去等陆经纬的答案,而只是很轻地补充:“它期盼别人的爱。”
    他说完这句话后,长久的时间里都没有再开口,而只是静默地低垂着头,抚摸着怀里那抹紫色的风信子。
    严漠在听到对方最后这句陈述后,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向身旁的人。
    陆经纬依然睁着迷茫的眼睛,满脸都写着迫切想要听到后续的故事,奈何对方忽然就不说话了,他也不好意思催促。
    在这寂静中,他却恍然感受到了被扣紧的手,严漠的力气有些大,他的手指于是也察觉到了些许疼痛。
    陆经纬转头,就和严漠对上了视线,只不过对方眼中,全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后来,狼群又碰见了新的动物,这次,是一只更弱小的兔子,毫无意外,这只兔子成了新的欺凌对象。”许辽再次说道。
    “你能想到吗?带头欺负这只兔子的,却是那只羊。
    “每当有其他的狼想欺负兔子时,这只羊总是第一个冲在前面,抢着要最先欺负那只兔子。”
    “它为什么要这样,它自己不也体会过被其他人欺负的感觉吗?”陆经纬无法理解,而只觉得讽刺。
    “它是为了保护那只兔子。”严漠将陆经纬的手扣的更紧。
    陆经纬望向严漠的眼睛,随后敏锐地察觉到了,空气里的哀拗成分。
    他于是没再问下去,只安静地坐在位子上,想等待着许辽把后面的事情说完,再进行交流。
    “兔子很讨厌这只羊,只要它们呆在同一片草地上,这只兔子总是反复地表达,对于对方的憎恶,我恨你这句话,被它说了无数遍。”
    陆经纬越听,越预感到这是个悲伤的结局,他下意识握紧严漠的手,心也跟着悬在半空。
    “直到有一天,那只羊又来找兔子,说想送给它一份礼物,但兔子不为所动,依旧和往常一样冷漠以对。”
    许辽说到这里,克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只是他笑着笑着,眼泪就顺着指缝流了下来,滴在那盆风信子上。
    陆经纬听着对方哽咽的声音,也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许辽边哭着,又伸手不停地去擦眼泪,像要费力去维持自己的冷漠。
    他接着说:“在兔子的世界里,羊是造成它痛苦的根源之一,而在羊的世界里,兔子是她唯一的观众。”
    “Alpha不光天性好斗,而且愚蠢,自私透顶,有的人敢为了爱情去死,却从来不敢亲口说一句喜欢,好像以为只要这样,活着的人就会心怀感激。”
    “我才不会那样……我许辽……绝不会爱上一个懦夫。”
    话里的内容依然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