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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天框冒出新的消息提示。
    林蝉:收到
    林蝉:会加油的[旺柴]
    景晔笑出声,回了他一个同样的狗头。
    单招只考一天,地点就在酒店不远处,景晔不好四处走动,续了半天房,估摸着林蝉快结束的时间才离开酒店。
    按林蝉和同学的原定计划,今天考完各自的行程不同。张小兔和齐蔚蔚报了杭州的学校,要连夜坐飞机前往下个城市,另两人也早定好了晚上的火车票回家,只有林蝉,暂时没有要走的意思。
    “北京结束后剩下两所学校,一个在重庆有考点,还有一个是川美……我嘛,想休息一天,反正学校的假都请完了。”
    当时林蝉这么说,玩着他那支快磨秃了尾端的炭笔。
    现在那支炭笔没被带走,落在了酒店,景晔收拾好林蝉的衣服文具和书包,单肩挎着站在美院门口,玩手机等人。
    北京的初春来得不如南方快,风还有些许凛冽,花家地南的槐树新枝未发。黄云后漏出一抹蓝天,等不久的以后刮来一场大风或者下了一场大雨,阳光灿烂的短暂春天才会挟着干燥与久违温暖如期而至。
    身后渐渐喧闹靠近,景晔把鼻梁处的口罩压紧了,给林蝉发语音问结束没。
    林蝉没回,他就目不转睛地望向考场大门。
    他有在人群中一眼发现林蝉的天赋,捕捉到穿黑色短羽绒服的少年时景晔眼睛亮了亮,快步走过去,挡在对方面前。
    “木……”
    “哎呀!”林蝉旁边的马尾女生抢先说,“你是那个、那个……哦,你们认识吗?”
    可能马尾女生疏忽没记住他的名字,转折稍显生硬了,景晔并不介意,朝她友善地笑笑:“你好。”
    “他来接我的。”林蝉拉过景晔抱歉地对那女生解释,“约好的晚饭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了,不好意思。”
    女生大咧咧地摆摆手:“随便你啦。”
    “一切顺利哦!”另一个短发女生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她们两人手挽手地快步走出考点大门,林蝉这才放开景晔,慢半拍地介绍:“那是张小兔和齐蔚蔚……在画室,我和她们关系还不错。”
    “人都走了你才跟我提这些。”景晔无奈地笑,习惯性揽住林蝉,“饿了吗?”
    林蝉点点头,不说话。
    “我刚查了一下,这边东西还不少,涮羊肉、烤串儿都有,你要吃不惯本地菜还有几个商圈离得不远,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景晔说得滔滔不绝,好一会儿没听见林蝉的声音发觉不太对劲,这才停下。
    身边的少年混在艺考结束后的人群中,表情既不快乐也不阴沉,麻木地望着某一处目光呆滞。可景晔看过去,那边除了几个学生一棵树,什么也没有。
    “怎么了?”景晔担忧地问。
    对方好像在神游天际,只抓着他,不回答也不发作,就这么呆站了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般恢复正常。
    “刚考完有点没回过神,我没事。”林蝉朝他笑笑,“晚饭你定就好。”
    真的没事吗?
    景晔又看他一眼,林蝉不愿意说,他只能暂且压下心中的不安,隐晦地提醒:“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啊。”
    33 万家灯火时
    最后定在美院附近的福禄林吃涮羊肉,到地方时,北京的夜幕已经低垂。
    正是饭点,冬天还没彻底走远,是吃羊肉的好时候。餐厅生意红火,前厅实在没位置了于是老板娘将他们安排的后院的桌边,暖气不足,但铜锅很快端上桌,炭火一起,不一会儿就驱散残留的寒风。
    景晔翻了翻菜单,瞥见林蝉的表情似乎在诧异他怎么知道这家巷子里的餐馆,自行回答道:“之前和同事来过,说起来她还是你们校友。”
    大约设计学院的毕业后认识演艺圈中人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林蝉点点头,拒绝了景晔递给他的菜单:“没吃过这个,你来吧。”
    “行。”景晔笑笑,叫来服务员要了几个菜。
    尽管生意好,但上菜速度一点也不马虎。他们刚寒暄几句,景晔还在搜肠刮肚地思索怎么让林蝉说出刚才一瞬间的疲倦——真的都因为考试吗?会不会遇到了别的事?——店员已经手脚麻利地将点的羊肉全都摆上桌。
    北方羊肉和南方不一样,并不全因为膻味的多少。川渝的冬天,大家也爱喝羊肉汤,但用的羊肉以山羊肉偏多,嚼劲十足,北京则吃草原羊,嫩而不腥。
    羊羔肉被片得很薄,每一块大小均匀,红白二色相得益彰新鲜极了,光是看着都令人垂涎三尺。高汤烧开后将羊肉涮到颜色灰白,这时裹上芝麻酱和卤虾油调和的蘸料,添加的咸味恰到好处地调出鲜香。
    麻酱碟不是林蝉吃惯了的口味,景晔以为他会尝试失败已经做好了再要个香油碟的准备,哪知林蝉眉头都没皱一下,先自己吃了好几块。
    还在长身体的时候,景晔这么想着,又涮好一块要夹给林蝉。
    “哥哥你也吃。”林蝉没要,“我自己来。”
    两人中间隔个铜锅,分明很有生活气息的场景,景晔却觉得没挨着坐就像少了点什么,只好没听见似的给林蝉夹菜填补心里空缺。
    吃了几口没那么饿了,景晔像随口提起似的喊了林蝉:“晚点你想去哪儿玩吗?”
    林蝉的筷子顿了顿,他不确定地问:“去你家?”
    “今天当然住我家啊。”景晔没多想,“我的意思是,吃完饭、睡觉前,这段时间你有想去的地方吗,比如东西角楼、南锣鼓巷什么的……”
    “都行。”
    无比随和的态度,景晔却感觉到林蝉不太有兴致。
    和林蝉待在一起不会特别麻烦,他是个很“随便”的人,而且不会随便得让人选择恐惧,说了“都行”那就确实什么都行——但这是对别人,对景晔,林蝉的“都行”就成了某种潜台词:我有小脾气了。
    于是景晔从善如流地自己做了选择:“要不去景山公园?或者后海那边转转。晚了也无所谓,反正明天没什么事可以睡个懒觉。”
    “还是回家吧。”林蝉说,吸了口豆奶腮帮子鼓得像囤粮仓鼠。
    他终于不再“都行”,景晔欣然点头。
    涮羊肉吃得挺饱,饭后顺着种满槐花的大街走了一截。
    景晔住的地方离美院虽然有直达公交,但第一次带林蝉去,他还是打了车。路上有点儿堵,林蝉戴着耳机全程麻木地看北京的街景。
    和重庆不一样的开阔,车窗外一马平川,十里街灯和霓虹几乎照亮了半边夜空。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