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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议论纷纷的人群。
“好狠毒的寡妇!真该千刀万剐。”
“死了丈夫,就勾引有妇之夫,还害死了他。呸!”
“她呀,就像村口那个石磨,人人能使。我听说她不止同阿大一人好呢,正是阿大发现了她和别人有奸情,她才下了毒手。”
“啧啧,可应了我的话了。我当初怎么说?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
恶毒下流的诋毁不绝于耳,崔琰有些厌烦,目光被正从屋内走出的两个男子锁住。
走在前面的那个眉目清秀,神采飞扬,嘴角一抹笑,时刻彰显出他洒脱不羁的性情。他便是大周朝最年轻的知府林秋寒,崔琰同他在同济堂曾有过一面之缘。
随后弯身而出的男子丰神如玉,眉如刀裁、面如斧凿,同林秋寒跳脱的气质截然不同,他沉静阴郁,淡漠疏离。
然而此刻,他立在煦暖的落日余晖里,又一次恍了崔琰的眼。就是他,裴长宁,南临府提点刑狱司,林秋寒身边第一得力之人。
前世里,他助林秋寒破了许多疑难案件。亦是从眼前这桩疑案开始,崔琰因大夫的身份,才开始与他有了交集。
崔琰忘记了呼吸,算来不过三年时间,却已隔世……
仵作细细查看一番后,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新的发现。一旁着囚衣的女子见此颓然地闭上眼睛,命该如此。
“天杀的!你这个臭不要脸的biao子,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披麻戴孝的妇人又哀嚎起来,拼尽全力捶打着囚衣女子。
这一嚎,成功地赚取了诸多同情的眼泪。“你去了,叫我可怎么活啊!”她扑倒在尸体边的地上,哭腔怪异。
林秋寒同裴长宁对视了下,到底是哪里不对?
三日前,阿大被发现吊死在屋后不远处的榆树林里。经仵作查验,发现并不是自缢,因为除了粗粗的缢痕外,尚有一圈较细的勒痕,且死者被发现时脚上没有穿鞋,脚后跟及两侧有几处擦伤,应是被勒时反抗导致。
很显然,阿大是被人勒死后挪至榆树林中,伪装了自缢的假象。
村民报官后,当即便从阿大怀中搜出一条女子汗巾,便是隔壁邻居许寡妇所有。
平日里,阿大好酒,一喝酒就到村口宣扬自己同许寡妇有染,村民也有瞧见阿大往许寡妇家去的。加之,阿大之妻徐氏言之凿凿指认阿大失踪的那日是喝了酒往许寡妇家去了。
如此种种,看来凶手确是许寡妇无疑了。可许寡妇自被关押起便拒不认罪。
案件上报知府衙门后,林秋寒觉得尚有疑点,趁着阿大还停灵在家,便亲来查看。
可如今,他同裴长宁都还是只有疑点,没有发现。
“南心大夫,一个瘦弱的女人如何把一个胖男人拖那么远?又如何把他吊上那么高的树?还笨到杀了人把自己的汗巾塞进他怀中?”元胡问道。
到底是个机灵的小子,难怪师傅会收留他。
元胡的话在人群里炸开了锅,“小子,那女人有奸夫的!”有人喊道。
“那你们找到奸夫了?”元胡不服气地问。
人群一下子陷入沉静,复又咋咋呼呼起来。“仵作都没有发现有疑点,你插什么嘴?”
“我看呀!八成是他水平不到家。”元胡大声道。
年迈的仵作闻言,瞪着眼睛,“黄口小儿!哪凉快哪待着去!”崔琰看着吹胡子瞪眼的胡伯,觉得很是亲切。
“哼!我是黄口小儿,但雏凤清于老凤声!”元胡更加不服,扯了扯崔琰的袖子道:“南心大夫,不如你去瞧瞧,好让他闭嘴。”
林秋寒正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看向人群中骚动的方向,目光陡然亮了起来,“崔大夫!”
崔琰上前行礼,“知府大人。”她淡淡道。
“不如就请崔大夫瞧瞧?”林秋寒歪着头问裴长宁。
崔琰瞧他一贯如此,凡事总要问那人的意见,倒像他是裴长宁的下手似的。
裴长宁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飞快地扫了眼崔琰,在她左脸那道疤上略顿了顿,便移开了眼。
林秋寒看出了他满脸的怀疑,忙笑道:“噢,这位便是之前我同你提过的崔南心崔大夫,同济堂沈老堂主的爱徒,医术了得,可与老堂主一较高下了。”
“师父他老人家医术已入化境,南心怎敢同他相提并论。”崔琰冷言道。
嘶——林秋寒好不尴尬,怎么来了个比那木头还冷的?拍了马屁倒把自己给臭到了。
“上次家父的病多亏了你,看来今日崔大夫也要替在下解围了。”他赶忙请崔琰上前。一回头瞧见裴长宁不置可否的表情,林秋寒知道这表示他准备好看热闹了,他翻了翻白眼,今日非要叫你大开眼界。
“有言在先,我只是大夫,并不懂得断案。替你看看倒是可以,至于其他,恐怕爱莫能助。”崔琰说着,伸手要去掀那白布。
“哪里哪里,”林秋寒赶先替她把布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