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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个人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裴川笃定地说道,“劳烦二位将这五人的底细弄清楚,越详细越好。”
庾信和罗宁当即领命,就在罗宁退出去的时候,裴川叫住了他,避开其他人,低声道:“还有一事要劳烦大人。”
罗宁受宠若惊,见他这样避人耳目和他说话,便也不敢高声,“世子折煞下官了,有事尽管吩咐。”
“劳烦大人将十一年前威武城那场瘟疫的所有卷宗都送来。”
罗宁忙不迭地应声,尽管他满腹疑问,可是他不敢问也不需要问,南临世子的吩咐他只要做就行。
威武城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它每天都在重复着看似与前一天相同的喧嚣与繁华。人来人往,你争我斗,再崎岖的故事都不值一提,这区区五个人的死亡甚至连一丝涟漪都不能惊起。
就在威武城某个普通的街市上有个不起眼的打铁铺,铁匠是个独眼人,是以人们就对他的打铁手艺产生了怀疑,故而这个铺子的生意一直不好不坏。
临近日落时分,独眼匠人正倚靠在炉子旁的立柱上,眯着他仅有的一只眼,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视线随着人影来回闪动。
突然,一个身量高大壮实的年轻男子停在了他的铺子前,“我要打一把剑。”他虽然穿着本朝的衣衫,可总让人觉得别扭,不过这也没什么,人们早已见怪不怪,威武城来来往往的商队都喜欢打扮成这样过过瘾。
许是这人给了他太强的压迫感,他登时离开了立柱,微微欠着身子道:“不知您要打什么剑?”
男子也不言语,掏出一袋银子放在炉子上,发出沉甸甸的声响。
“您里边请,好东西都在里边。”说着他将男子让进门,自己则四处张望了下才跟着进屋。
不及站稳,那男子就甩手给了他一巴掌,怒斥道:“为何要将那五人放回去?你知不知道裴川已经到了威武城?”
匠人“扑通”一声跪下,“主子息怒!那五个人在威武城这么多年了,早已娶妻生子,这……人一旦有了家就不一样了,虽然他们心甘情愿地帮我们做了事,可还是希望在家中死去。属下一时心软,就……主子,我想着威武城一天要死多少人,谁会在意他们?实在没料到会惊动南临世子,况且明明官府已经结了案了……”
“哼!让他们安安稳稳地过了十几年这还不够么?”男子恶狠狠地瞪着他,捏得手指咯咯作响,“你这样心慈手软,只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匠人吓白了脸,连连叩头,颤抖着声音求饶:“主子饶命!不过属下看那裴川也并不像传说中那般神,只是个花架子而已。主子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的……”
不知为何,男子听了这话倒突然笑了一下,“东西都准备好了?”
“好、好了,就等主子一句话了。”
男子点头,阴鸷的脸上还挂着自信的笑意。
裴川,你来了也好,这是咱俩第一次交手,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名不虚传还是言过其实……
崔琰自午饭后一觉睡到落日沉沉的时候,醒来时见裴川正坐在床沿看着她。转头见窗外一片金黄,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她竟然睡了一个下午!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裴川温言道。
“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
夫妇二人同乘一骑,一会就到了城门下。正是关闭城门的时候,守门的士兵正推着沉重的大门,眼见着只剩下窄窄的缝隙了。
裴川勒马停住,当值的参领定睛一看竟是他,赶忙迎上来,“世子这么晚了还要出城?”
他点头,“今日我们不会回来,不必等着给我们开门。”
“是!”参领领命,转身朝着前方挥手大叫道:“开门!”
裴川又扬起马鞭,向着城外驶去。
二人驶过城郊,风景渐渐变得不一样了,最初还能看见齐整的村庄,后来便是零星一两户人家,直至人迹罕至。一路颠簸,他们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山谷里。
裴川将崔琰抱下来,一手牵着她,一手牵着缰绳,二人并肩走着。
在他们身后,浑圆的落日正悬在两个山头中间,五彩的烟霞缭绕在周围,山里的一切都镶上了金边。
金色的光向漫步的两个人斜照过来,微风摇曳着他们的衣角和发丝,真是一副绝美的画卷。裴川时不时望着崔琰被夕光映照的面庞,一颗心便犹如被片片丝绒般的轻羽包裹着,沉静而满足,只希望就这样踏着时光的长河慢慢地一直走下去。
忽然,耳畔传来些微像水流的声音,他们抬眼望去,前方不远的地方正一闪一闪地发出点点光芒。
他们加快脚步,果见一条清浅的小溪正潺潺流淌,粼粼波光如缀满了晶莹透亮的宝石,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朝溪底望去,崔琰惊奇地发现一颗颗如水洗过般的石头正静静地躺着,溪水清透得连每一颗石头上的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顿感一阵清凉,突发奇想脱了鞋袜,淌着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