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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局面,先得攘外,拿这欺软怕硬的中山国杀鸡儆猴,兴许能敲出一个缺口。
皇帝反应过来,问道:“可有法子了?”
江子羿见他采纳自己的建议,将扇子往手心里敲了敲,胸有成竹的样子:“请君入瓮!”
约莫过了一弹指的功夫,皇帝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有些疑惑但又说不出错处来,只得先应下来:“拟旨,再问问大哥的意见。”
江子羿点点头,躬身行礼,正欲退出去,就想到今日早朝伊石咄咄逼人的模样,于是清了清嗓子提了个建议:“皇兄得空还是多去看看皇后吧,免得御史聒噪。”
皇帝听罢,面带烦躁的摆了摆手:“去吧去吧!你这碎娃子,管好你的邦交。”
“皇兄此言差矣!”江子羿嗳了一声,见他听不进去,也就不强劝了,总归御史台谏言不会说得太露骨,左耳进右耳出也就过去了,况且近来军中也不安稳,伊石有得忙,只怕也没空盯着这后宫。
江子羿这番提议,在他走后倒叫皇帝一通细想,又是与先皇政策对比,又是在纸上画图标注,请君入瓮他懂,可总得付出点代价,只怕处理不当,又要掀起前朝一阵波澜。
月上天街,星移斗转,伊束趴在频阳宫廊下的栏杆上望着天边一弯弦月,暗自思忖着今日若无江昭解围,自己该当如何?这才入宫两日,就如此不招人待见,只怕年深日久,自己会老死在这宫墙之内,落得个无人问津的境地。
想反击,却连正主的面都见不得,真是两眼一抹黑。
不过话又说回来,江昭这孩子,真是聪慧又心善,一言一行颇有章法,说他早慧,却又不是,更像那天上修道的小童子,匆匆下凡来解救世人,还未经历过尘世污浊,所以端得一派不染一尘的模样。
若他长大,应当与几年前东岳庙前遇见的那公子有几分相似吧。
如此想着,伊束甜甜入梦,又与那公子在东岳庙前相会,她接过丝帕,壮着胆子问道:“敢问公子高名大姓?”
那公子面上挂着几分浅笑,并未应声,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先把女主入宫一个月的事儿交代清楚,慢慢来比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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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驾崩(上)
初夏时节一过,园中木槿就匆匆谢去,一草一木皆与青阳作别,湖畔杨柳随轻风摇动,一枝一叶都带着倔强的生气。随着每日将人从睡梦中唤醒的雀啼蝉鸣,裹挟着盛夏的暑气也就随之而来了。
算着时日,伊束入宫已有整整一月,皇帝也就如此不闻不问一个月,好在期间江昭时常过来请安,与她闲话家常,常逗得她捧腹大笑,又替皇帝说了许多好话,才让她消了不少怨气。可话说得再好听,皇帝避着不与她相见,也是事实。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早在二十号,伊石忙完江北大营的军务一回府就收到安插在宫里的眼线传来的消息,说是大婚这么久了,皇帝从未涉足过后宫,疑惑的是昭文君往频阳宫跑得倒是勤,两人相谈甚欢,时常自午后聊到傍晚才返回长安宫。
伊石自认对皇帝要求很低,不要欺负了他的女儿他便不会多说什么,圆不圆房这事他的手既伸不了那么远,他也不想管。所以当时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想着横竖她在宫里过得不差,自己多事说不定会惹恼皇帝,回头拿她撒气可就不值当了。
就如此安安稳稳过了八日,伊尹押送粮草自晋阳回京,同时也带回一份战报:公子沛大胜九黎,决战之后不日就能开拔回京。
“此话当真?”伊石听后满脸狐疑,若如伊尹所说,那大婚之日的战报又算怎么回事?
伊尹满饮一杯,回道:“属实,儿子启程回京前一日,江沛在云浮一场大战,新袭爵的晋阳小王爷领轻骑突袭九黎主帅,虽未成功,却阴差阳错生擒对方一员大将,将他俘虏回营。”
伊石眯了眯眼,瞧伊尹说话这模样不像在军中吃过败仗,听罢又问:“如何处置的?”
“眼下正在交涉,依儿子看九黎会降。”伊尹说得热血沸腾的,仿佛那胜仗是他打下的一般。
这皇帝也不是登基才一日两日了,竟做得出这等荒唐事!伊石腹诽着,心里仍然不太确定,为着求证,这才开口问:“你在军中一月有余,可曾听闻江沛败于九黎之事?”
伊尹听罢,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回了两个字:“谣言!”江沛与他年少相识,有袍泽之情,人又是个实心人,不屑阴谋诡计,平日里行事虽急躁鲁莽些,战时却是冷静异常,能进能退能谋,早有不败的美名。
伊石听罢,想到成婚当日的战报就气不打一出来,一掌重重拍在茶几上,震得茶水从杯中跳出,洒在桌上。更是在心中怒骂,一国之君,裹挟女子入宫做人质不说,竟还用如此低劣的手段欺骗满朝文武,真是无耻!
伊尹鲜少见父亲勃然大怒,当即觉得坠入五里雾中,有些摸不着头脑,遂躬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