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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患。
项琪听罢,心中有数,这才又开了口,“师兄自当年回到邺城,就对公主赞不绝口,这些年来还未娶妻,就是为着袭爵后求娶公主,来望太后给个恩典,为他争取些时日。”这便说明了齐虞的求娶之意。
伊束摇摇头,道:“为他争取时日,这可不是本后一人能决定的。”略带推拒,实则试探齐虞能有几分诚意。
话音未落,项琪就头皮发麻,又惊叹于她的逐利之心,如今已到了以旁人婚事作为筹码的地步,遂在心中冷嗤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应她:“这些年来大齐与中北交好,两国之盟却算不得牢固。太后也知道,前些日子在货物出口上,两方生了摩擦,若大齐那时与中北断交,可还会有今日之稳居高处的中北?”
此话初听并无不妥,可细细想来,竟有几分威胁之意。
伊束并不恼怒,只道项琪原来并非不通庶务,这些年真是隐瞒得好,竟让自己轻视了她,也难怪江疾倾心于她,若是如此,便更加不能嫁给江疾了。
想到此处,伊束答她:“琪妹儿这话有失偏颇,两国交好乃是互相成就,哪像你说的那般,中北依附你大齐似的。”
“太后误会,只是小女曾听太后说过,大国之间要斤斤计较,这才想起,当时两国联盟濒临破裂,若非我师兄尽心奔走游说,此时已为了那点蝇头小利而断交了。”项琪也不在意伊束的威压,只是用事实言明,齐虞对于两国联盟做出的贡献,只见伊束躬身在软榻思考,她又抓紧时机道:“仔细计较起来,我师兄是个坚定的联北党呢。若两国能结秦晋之好,他成了中北的女婿,那时与谁有利,便不用小女再一一赘述了。”
伊束听罢,立时明白项琪以拉拢齐虞为饵,要她上钩,原本她不愿答应,因为那会让项琪觉得她是那不懂感情之人,但这些年来,江静娴一直尽心尽力在为她调和与皇帝的关系。
她很明白,日后帝后两党必有一争,那时江静娴在京中,对时局无能无力,便只会徒生伤感,倒不如她远嫁齐国,什么也不知道的好。
她想,也许这是她心底最后柔软的地方了,可仍然没松口,只道:“本后还需问问信阳君的意思。”就打发了项琪。
项琪自然听得出她已动摇,遂起身对她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吴斐然这时才入殿中,见项琪退出去,还未来得及向太后请安,就见她若有所思的摆手将自己打发出去,是故他回身跟上项琪,与她在御花园中散步闲谈。
他从未想过要趁人之危,可项琪给他的温暖,一直在他心里,暖他这么些年,如今有了机会,他也想为自己争取一把。
见吴斐然日渐开窍,伊束内心大定。
方才听项琪的意思,齐虞因江静娴而做了坚定的联北党,若他们成婚,那至少在往后齐虞为相的日子里,中北能省下对付东齐的心力,而去专注民生,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大利;话说回来,江静娴一向与她亲近,若自己能为她寻到一个好的归宿,也算是为她尽心尽力了。
如此想着,不多时,江静娴就到了高泉宫,她今日着一身红黑相间的劲装,扎个高马尾,干净利落,一条细细的红发带随风飘动,又美又飒。
她一入殿,就做男儿状,对伊束拱手道:“剑士陆葵,拜见太后。”陆葵是她的字,往常她与项琪出街,二人便做齐人装扮,化名,陆葵与青云。
这一行礼将伊束从沉思中拽出,惹得她忍俊不禁,对江静娴招手,“来,到本后身边来。”待江静娴起身,她又揶揄:“这么一个美人,整日里却江湖游侠似的,长此以往,可没人敢娶你了。”
“没人娶才好,剑士陆葵永远保护太后!”江静娴头一昂,神采飞扬,像是珍珠在阳光下闪耀,令人侧目。
伊束伸手抚过她的发,笑弯了眼,“也就你,肯这般哄着我了。”自前年她与江沛去了一回山海关,伊束便很少在与她宫中相聚,此刻见她,又褪去青涩,比去年成熟几分,不免心中感慨,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前些日子,你公叔就要我替你寻摸个好人家。”
话未说完,江静娴就自鼻腔发出一阵嫌弃声,“他先关心关心自己罢。”她翻了个白眼,像是很不满意江子羿的论调,原本还有一句,“真是没事找事”她并未说出口,却让话里嫌恶的意思只多不少。
伊束安抚的对她笑笑,叹了口气,“莫说你公叔了,就连本后,也为你着急的呀!”这话只为试探江静娴的口风,伊束虽然心动两国盟好,可这嫁与不嫁的,都看她的心意。
“太后就别为女儿操心这事了。”江静娴撒娇,径直推了她的好意,自两年前她见江昭在书房写的那八个字,心中就惴惴不安直到今日,这些年她东奔西走,只因她找不出克化之法,便寄希望于暗中打通关节,往后事发,能知道如何保住败方的性命。
伊束见她确实没有嫁人的意思,也不愿惹她不悦,遂连连应她,“好好好,这事就到此为止,你公叔再说,本后替你推拒了他。”了了此事,伊束又问:“听说你前些日子和琪妹儿在摘星楼为一个侍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