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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3

      无意的打压,这都让她心里生出深深的危机感,是故从前生出过要让江昭做傀儡的想法。
    只因这么些年过了,每当她想起自己初出茅庐时与南楚盟约,累父亲被缴虎符,就痛心不已,并以此为戒。
    那任人摆布的滋味,她再也不想再来一回了。
    在江子羿离世的消息传回京城后,她才认真反思从前,江子羿虽行事板正,一向偏袒帝党,可在后党式微,江昭强力打压她之际,许多时候伊尹逾矩,都是他一手保了下来,如此恩威并施,才有了今日之伊尹。
    伊束蹙着眉,只要一想到江子羿的苦心,她便从心底生出一阵心疼,并且下定决心不敢辜负他的心意。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将镜前栋梁拆中的砥柱抽去,这是她这些年做过千百次的游戏,却都无一例外的失败了,只今日,拆去栋梁后,周遭竟未倒下。
    伊束嘴边漾起几分笑意,起身向殿外走去,见夜空中乌云遮月,只露出堪堪一角,昏暗的令人目不能视。她颔首,望定地上的影子,兀自想着,中北痛失栋梁,王业倾危,安能容她舍大家而顾小家?
    留着伊尹,终究令人心有不安啊。
    待江子羿头七时,江沛依计入宫拜会皇帝。因着他是一字并肩王王,可与皇帝并排用膳,故坐在伊束身侧。伊束见江沛面色不佳,猜测他是借兄弟离世来撒女儿远嫁之气,便坐在一旁不言不语。
    江昭抖擞着身子,端起桌上的酒樽,心神不宁的向他敬酒:“孩儿敬公叔一杯。”惧怕之意毕现。
    江沛闻言,狠戾的瞥他一眼,遂一掌拍在案上,怒道:“竖子!不足与谋!”如此指责让伊束心头一惊,难不成江沛也有异心?
    正在她疑惑之际,江昭已起身走到殿中,猛地跪直身子在江沛跟前,眼中蓄着眼泪,问道:“孩儿惯没出息,不知何处有错,请公伯明示。”
    “你也知道自己没出息!”江沛以手指他,痛心疾首道:“你要夺权,便缴伊石老将军虎符;为了安齐,你让静娴和亲;忌惮子羿,便让他率军亲征。让本王匪夷所思,我江氏怎会有你这般不忠不孝不义之人!”
    伊束一惊,只道江沛或许是在指桑骂槐,被收缴兵符乃是为将者一生耻辱,父亲确是那事中的受害者,可后面两桩事,却是欲加之罪了。
    江昭陡然面对如此指责,不退反进,把身子伸得更直了,继而铿锵有力的反击江沛:“山雨欲来,朝野危危!中北变法尚未大成,仍然势弱,孩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中北!为了列祖列宗的基业!”他越说越激动,却不敢从地上起身。
    话音甫落,江昭就被江沛泼了一脸酒水,顺着他的发丝,脸颊流淌在地。江沛把酒樽向后一扔,伊束适时假意起身,唤了一句,“殿下息怒。”意在安抚。她这几日软禁江昭,意在让他安然无恙,可不是让江沛撒野的。
    只见江沛抬手,道:“这是江氏家事,太后切勿多言。”便将她一肚子的话给堵了回去。伊束闻言,不动声色的坐回原处。江昭心里又惊又怕,恐怕今日,他走不出这大殿了。
    殿中静默半晌,只听江沛开口:“静娴,她是你唯一的姐姐,自幼受尽千恩万宠,从未受过一丝一毫的委屈,而你明知国弱,却将她送去和亲,你可曾为她的将来考虑?你竟然能狠的下心,你还是人不是人啊!”江沛说完,侧头不去看他,想到此事,他心中大恸,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出来。
    他此时的高明之处在于,并不提江子羿亲征之事,反而以和亲为借口,渐渐搅动这一滩浑水。
    江昭呆愣半晌,又辩:“堂姐是一国公主,能以她一己之力,止刀兵杀戮,是她的功德。”
    伊束听着,心里也不是滋味,可伊禾也被江昭所害,她无法忘怀。
    “是她的功德。”江沛念着这话,嗤笑一声,又问:“你可知道,以公主之尊,送与强国和亲,在列国之中,此事就是一则笑话。”他想指责,你竟有胆,让中北举国上下为你一人过,为列国笑柄,这是何等荒唐。
    江昭被堵的无话可说,那时三国举兵攻打中北,若不与东齐和亲,国破之后,便连做这笑话的资格也没有了!如今战胜,他被太后软禁,不也是一则笑话?可他还顾得上吗?他顾不上了!
    “孩儿顾不了那么多!孩儿是为中北着想!”江昭语毕,抬眸与江沛对视,眼中多出几分决绝,一字一句道:“孩儿尚为年幼时就入主长安宫,却每日如坐针毡。这些年来,虽有君名,却无君权,这是何等笑话?公叔一意辅佐,他的苦心,孩儿全都明白。可是姐姐若不和亲,东齐作壁上观,请公伯扪心自问,您还能坐在这里指责我吗?”
    这话说的颇有力度,也可从中窥得江昭几分治国之能,江沛不愿与他强辩,只道:“如今你公叔没了,也再没有姐姐了,往后再有列国联军攻城,你就要用公伯和你兄长的人头祭旗,是也不是?”
    江沛一番追问,倒让江昭从中明白了他的心思,遂猛地在地上磕了个头,而后跪直身子,视死如归的说,“既然公伯不愿孩儿做中北之主,孩儿今日便一头撞死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