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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开口,我又岂能不答应,何况他女儿如今可是于皇嗣有功之人。”叶昰倾放下手中的卷轴,将它搁到了一边。
“但是这赵家的娘子就差说女郎贪图享乐,不学无术,咱们济世阁的人几时轮到旁人指摘了?”
白日里赵怡燕说的那些话,早就分毫不差传到叶昰倾耳朵里了,叶管家自然也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赵家那小娘子说话,怎地阴阳怪气的,女郎日日治学,几时贪玩了?好容易出来放一次纸鸢,还要被人说三道四,再说女郎吃穿用度都是济世阁的份利,一样样都是他这个管家经手的,怎么轮到了一个外人多嘴。
反正叶管家是气极了,不过叶昰倾反而不在意,景湉期先时不是对赵怡燕十分上心,如今也让她瞧瞧京中勋贵家的女儿是什么做派。
“贪图享乐,这话倒也没说错……我虽答应了她留下了,可又没答应让她住在济世阁,收拾收拾,咱们明日便回去。”
叶昰倾又说到,说话间见景湉期身后跟着俞凡儿,往书房这边过来了,还未到书房门口,俞凡儿规规矩矩停了步子,候在外面,只有景湉期进了屋。
景湉期今日应付了许久的赵怡燕,自是身心俱疲,精神头也不如往日,叶昰倾打趣她道。
“你先前不是很想一睹其风采,怎么不与她多聊一会儿,我还以为你们会十分投机呢?”
“罢了罢了,俨然又是一个夫子,况且她在皇后娘娘那儿居功甚伟,我这样的酒囊饭袋,还是虚心接受指教为好。”景湉期在茶台旁的空位上坐下,摆摆手说到。
叶昰倾见她这丧气模样,依然不肯放过她。
“我还以为你会琴棋书画皆与她比试一番,这般自认,可不是丢了济世阁的脸面?”
景湉期抬了抬眼,对叶昰倾这说法十分无语,她看起来又那么好斗吗?于是也不客气回敬到。
“难不成少阁主您还要专门给我和她搭个擂台,再说人家确实有傲气的资本,毕竟我虽然被济世阁收入门下,除了每日跟在您身边念书,确实也不曾做过什么,她好歹也救济过几个百姓,我又做过什么呢?”
叶昰倾听景湉期如此说,见她神色恹恹,言语颓丧,一时又心软了,他还是喜欢她平日里与自己斗法时骄矜的模样,又有些不忍,于是宽慰她道。
“先前你捣鼓的那些剪子和刀,用着还不错,还有你教胡夫子用的口罩,这次时疫染病的医者倒是少了许多,倒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罢了,拾人牙慧而已,不过您既然答应了要将她留在此处,随后又该如何?”
景湉期说的是大实话,赵怡燕本就家学渊博,年龄也比她大两岁岁有余,虽然景湉期有穿越人士的身份加成,但是好些东西还是需要学的,她现下确实是不如赵怡燕,不过也不想再与这一位打交道了。
听到景湉期问这件事,叶管家连忙把方才叶昰倾的安排给全盘托出。“女郎和少阁主明日只管上山,此处有老奴照应。”
“……说不准过几日人家就病了呢?”
只要不让自己再招呼这一位,景湉期就无所谓,不过赵怡燕瞧着对他们的少阁主极为感兴趣,说不准会病上一病,毕竟这个法子,景湉期可是教叶昰倾的表妹柳依依用过。
景湉期话音刚落,只听叶昰倾冲着自告奋勇要留在这里的叶管家淡淡说到。
“春来本就时疫多发,她又行走各处,若是病了就好生将养着,莫要传染给他人,济世阁不缺医者,亦不缺药材,治得好的。”
“是,老奴省得。”叶管家表示,少阁主果然还是少阁主。
于是第二日等到赵怡燕知晓叶昰倾已经离开药庄的时候,景湉期的马车都快到南山书院了。
回到住处,景湉期让人把风筝都归置好,准备哪一日再拿出来放一放,随后便去看望了一下苏嬷嬷,今日上山的时候老人家踩空了□□,万幸当时有人扶着,没有闪到腰。
先前在外有的话不便讲,如今赵怡燕来了,两人自是要谈及此事的。景湉期光是想想都知道赵怡燕那一颗芳心不知道要碎成什么样子,叶昰倾这做法当真是半点不怜香惜玉,竟是连声招呼都不打,赵怡燕在他跟前就与一个隐形人没什么两样。
“少阁主还真是绝情啊……他这般做派,将来若是谁嫁了他,怕是……”
景湉期心中腹诽,少阁主啊,您可为将来的阁主夫人积点德吧?这些叶昰倾的倾慕者们,又岂会记恨叶昰倾,将来还不是把这一笔笔账都记在他妻子头上。
那赵怡燕说话阴阳怪气的,也是因为自己一直呆在叶昰倾身边的缘故,叶昰倾待她当然比之赵怡燕这等不相干的人要亲近些。
苏嬷嬷听了景湉期这话,虽说这般议论叶昰倾有些不妥,但也景湉期确实没说错,就凭着济世阁少阁主这性子中的冷淡劲,若是将来不娶个中意的,女方保不齐落个独守空闺下场。
“倒是老奴我看走了眼,果然传言不可尽信,少阁主并没有那份心思,您今后可不许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