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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奴才只当公主初嫁宫外尚未适应,以圣母皇太后之名告诫了近身婢女方才回宫复命,公主在此,奴才句句属实,绝无欺瞒皇太后之意。”
崇元太后便问孙女:“三丫头,她们可曾说谎么?”
恰在此时,变故陡生,黎嬷嬷忽然嚎叫一声,膝行到和敬公主身前苦苦哀求:“公主,奴才知道错了,求您饶过奴才的儿孙吧,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不该贪图钱财——奴才罪该万死,求您大发慈悲,奴才的孙子才六岁——奴才——”
和敬公主脸色苍白地指住黎嬷嬷:“你敢——”
崇庆太后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黎嬷嬷朝着崇庆太后叩头出血:“圣母皇太后,额驸把奴才的儿孙押解起来,强逼奴才把种种错处栽赃到主子娘娘身上,奴才顾及儿孙安危,这才一时糊涂犯下大错,求皇太后给奴才做主,救救奴才的一双儿孙,奴才甘愿正法领罪,求皇太后成全!”
苏贵妃见皇贵妃扬手抵额,越次向婆母、丈夫启奏:“自孝靖皇后驾崩,主子娘娘执掌六宫事务,迄今不过一年有余,臣妾奉旨协理宫务,深知其中艰辛苦楚,主子娘娘动辄得咎,实无一日之宁,昔日大阿哥大婚,娘娘亦有育期嘱托,两位福晋争宠内帷,使大阿哥获罪孝靖皇后,主子娘娘为大阿哥求情,落下离间大阿哥与和敬公主兄妹不睦的罪名,主子娘娘为示公心,因此申肃宫规、杖刑皇子、儆示后宫,不管黎嬷嬷嫁祸主子娘娘或是构陷和敬公主,籍此为名,掩饰内外伸手、索取贿赐的罪行,臣妾委实替主子娘娘抱屈,请皇上、两宫皇太后明察苦衷,万勿释重问轻,因小人之言有伤主子娘娘体面才好。”
愉妃亦加附和:“这件事的根源在于固伦额驸私纳外室,黎嬷嬷自然该死,额驸与公主成婚,满打满算未到半年,以此为由辜负公主,如何便能说他全然无辜?”
“朕的额驸,大约并不曾辜负朕的固伦和敬公主。”弘历淡淡说道,“弘昼,你走一趟,把咱们姑爷的那位‘红颜知己’审一审,朕还在宁寿宫等你回话。”
弘昼顺势请旨:“皇上,傅恒今日在军机处当值,奴才想与他一起前往甜水胡同缉拿人犯。”
弘历点了点头:“就这样办吧!”
“不用去了!”和敬公主笔管条直地跪出来,“额驸没有纳外室,她也没有怀孕,主意是儿臣出的,皇阿玛想要治罪,儿臣一力承担,与额驸并没有丝毫瓜葛。”
“你是承认了自己蓄意算计皇贵妃?”弘历叹了口气,“可笑你的四弟,竟然为了这样的事替你出头,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自然不值得。”和敬公主仰起脸来,“皇阿玛,您有九个儿子,夭折的只有和儿臣一母同胞的二哥和七弟,儿臣有幸是女儿身,否则您该用什么法子让儿臣给四弟让道呢?”
崇庆太后大惊:“三丫头,你胡说什么呢!”
寒苓嗤笑道:“和敬公主,昔日晋献公有女穆姬,入嫁秦穆公为夫人,晋献公宠爱骊姬母子,废黜穆姬同母兄长世子申生,追杀公子重耳、夷吾,秦穆公所以屡平晋乱,穆姬之劳不容小觑,你把自己比于穆姬,难道悼慧太子是因为本宫进献谗言,所以才被皇上赐死薄葬的吗?”
愉妃欠身说道:“和敬公主纵有委屈,大婚之日失礼主子娘娘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若非如此,黎嬷嬷岂能要仗景仁宫苛待公主?请皇上秉公直断,给诸位阿哥一个公道、给主子娘娘一个公道!”
“皇上,公主一时糊涂,并非有意构陷皇贵妃,求皇上看在孝靖皇后面上宽宥她的欺君之罪!”愉妃话音刚落,魏贵人立刻跪出殿外给和敬公主求情,“公主固然有错,倘若对黎氏隐忍不言,额驸移情他恋亦为早晚之状,今日过往,上可昭示主子娘娘秉正执法、未曾薄待元后公主的公道品行,下可宣扬皇家兄弟亲亲相睦、全无龃龉的友悌之情,愿皇上恩功罪过,不因三公主微过使主子娘娘背负不慈之名!”
魏贵人本没有资格说话,但孝靖皇后是她的旧主,巨头们便不能因此加以怪罪,裕太妃扶着宫女跪在地上,因向崇元太后求道:“主子娘娘,和敬公主丧兄、丧弟又丧母,终得出嫁之期,又因欺主奴才饱受委屈,性情怪癖难于避免,求主子娘娘看在先帝的份上格外开恩,饶过她的错处吧!”
“你起来!”崇元太后看向寒苓,“皇贵妃,你是长辈,还该让过三丫头一回,做人父母的,岂能与子女计较太过。”
汉景帝在生病时曾用较为含蓄的语气对太子刘荣的生母、宠妃栗姬托孤:“等朕死后,朕的儿女就交给你照顾了!”
栗姬也不琢磨这句话的深意,浸着一缸醋怼了回去:“我又不是保姆,凭什么照顾他们?”
因为这一句话,刘荣被废身死,活脱脱成就了大名鼎鼎的汉武皇帝。
寒苓看到这一段史料时鄙视了栗姬无数次:这个女人蠢的无可救药,你先答应,等你的儿子当了皇帝,你做了太后,怎么炮制丈夫的异腹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干嘛要当着丈夫的面把心里话说出来?这下好,煮熟的鸭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