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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寒苓苦笑道,“话又说回来,也不知道永璂还能在我跟前留几年。”
两位后宫大佬正在闲话家常,却见植雾入内回道:“主子娘娘,嘉妃娘娘带兰贵人请罪来了。”
“请罪?”寒苓眉头一皱,“请什么罪?”
植雾简短叙说:“伊贵人和兰贵人前后脚要燕窝吃,御膳房把血燕给了永和宫,先来的景阳宫只得了白燕,伊贵人的宫女心生不忿,与兰贵人的跑腿宫女吵了起来,把御膳房闹得不成样子,这才——”
寒苓揉了揉额角:“教她们进来吧。”
嘉妃倒是坦诚:“主子娘娘,原是臣妾驭下不严,这才闹出了今日的乱子。”
兰贵人带着宫女磕头告罪:“求主子娘娘责罚。”
“为一盏血燕伤及和气,也不怕教人笑话,万岁爷难道能短了后宫的用度不成?”所谓“打人先下手、擒贼先擒王”,永和宫主动请罪,寒苓自然没有重加责罚的道理,“念你知错能改,罚没一月宫份,就用来补给御膳房的损耗罢。”
永和宫是如此,隔壁的景阳宫就没有这般自觉了。
祥嫔与伊贵人差不多是王不见王的状态,一个漂亮骄横,一个骄横漂亮,所以没闹出纠纷来,上为祥嫔吃了从前的教训,不敢轻易招惹是非,下因伊贵人忌惮祥嫔主位身份,不好违逆皇后家法,嘉妃和兰贵人能手拉手来请罪,祥嫔与伊贵人是不可能有样学样取巧卖乖的。
伊贵人不觉得自己有错,她认为之所以骤起争纷,根本原因在于御膳房看人下菜碟,不把她这个新封贵人放在眼里;祥嫔不愿多管闲事,更不愿意为了宫中的情敌去跟皇后低头请罪,与永和宫做个对比,景阳宫立刻便落了下乘。
你不找我并不代表我不找你,没有兰贵人请罪的事儿,寒苓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含混过去,现在可好,两边的冲突,你凭什么当作没事儿人一样?位份高、资历老也不行,放纵了你,皇后还怎么做六宫之主?
张雷奉旨传话:“祥嫔驭下失察,罚一月宫份;伊贵人行止有差,撤绿头牌一月。再有下回,严惩不贷!”
祥嫔气得不轻,她觉得自己纯粹是躺枪的受害人:“伊贵人胡闹,与本宫有什么干系?”
宫份事小,脸面事大,作为复起的主位,祥嫔对此尤其看重。
张雷淡淡一笑:“祥嫔娘娘,您若不是景阳宫主位,这件事自然与您没有什么干系。”
祥嫔噎得够呛:“嫔妾认罚。”
“我要见皇后娘娘!”伊贵人也生气,“原是御膳房的奴才和永和宫欺负人,兰贵人只罚宫份,我怎么就得闭门思过呢?”
“贵人,质疑皇后娘娘可是大不敬之罪,您要不服,不妨回给皇太后或万岁爷知道,看两位圣人如何答复于你。”这还真应了一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老话,从怡嫔到祥嫔再到伊贵人,张雷严重怀疑景阳宫的风水问题。
“奴才不敢!”形势比人强,伊贵人还是有些眉眼高低的,暗戳戳记了兰贵人一笔黑账,乖乖领受了皇后的处分旨意。
与日渐浮躁的后宫妃嫔相比,辉发那拉寒苓在贤后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李玉躬身回道:“奴才奉旨,于如意馆拣择画师五人,听候主子娘娘吩咐。”
五位宫廷画师行礼问安:臣郎世宁、张宗苍、徐扬、余省、丁观鹏叩见皇后娘娘。”
“罢了。”寒苓平声说道,“本宫历揽前书,古有贤后德妃,堪为我辈楷模,今召诸卿,按本宫心意,描绘图画十二幅,以为宫训之用,若阖本宫心意,皇上自有重赏下赐。”
众人山呼:“臣领旨!”
“此十二图为西陵教蚕、后缗穿墙、太姒诲子、姜后脱簪、樊姬望月、共姬临火、无盐示隐、成君奉案、冯媛挡熊、班姬辞撵、徐妃直谏、昭德投湖,你们都是饱学诗书的宫廷供奉,这些个典故大约都是耳熟能详的。”寒苓端起茶盏轻酌一口,“有不懂的,现在直言,若有差错,本宫严惩不贷。”
“嗻!”众人交头接耳商讨了一刻钟,这才公推徐扬向皇后复核信息:“头十一位后妃臣等都有耳闻,独有‘昭德投湖’一项未闻出处,请皇后娘娘指点迷津!”
寒苓微微一笑:“大金朝时,海陵王荒淫暴虐,闻世宗妃乌林答氏贤德美貌,诏其入京伴驾,乌林答氏贞洁,未免遗祸世宗,行至良乡投湖自尽,世宗承继大统,追封元妃为昭德皇后,在位三十年未曾册立中宫,此等节义,为我辈楷模足矣。”
除郎世宁出身化外,徐扬五人个个汗出如浆:“主子娘娘博学多才,臣等委实汗颜,今得娘娘指点,臣等拨云见日,皆为昭德皇后品行所折服。”
大清朝自称与昔日大金国一脉相承,taizu皇帝关外开基,定下的国号便是“大金”,直到如今皇帝还派专人祭扫大金皇帝陵寝,早年修定前史,撇过临安赵宋,直接以唐(北)宋金元为正统,雍正朝海选武圣,曾经抗击金兵的岳王爷生生在高得票率的情况下被裁判吹了黑哨,败给另一位候选人关云长。同理可推,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