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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2

      皇太后松了一口气:“皇帝,至亲莫过于骨肉,永瑆毕竟是一片孝心,只看我的面子,你从轻发落他吧!”
    令妃福一福身:“皇上,恕臣妾多嘴,倘若追回书信,与手稿内容一般无二,臣妾愿代淑嘉贵妃向皇上和主子娘娘请命。”
    “其情可泯,其行当罪!”弘历盯了永瑆一眼,“便是属实,交际藩臣也是你的错处。”
    “奴才知——”一个“罪”字不曾出口,永瑆斜刺一歪,躺倒在了众人面前。
    寿康宫霎时乱营,永玺抱起弟弟,手头顿了一顿,三步并做两步,就近把他放到了侧殿的暖炕之上。
    皇太后高喊太医,寒苓茫然失措,慢半拍上前,接替永玺亲为永瑆把问脉息。
    皇太后把棉被一握,忍不住惊叫出生:“永瑆的衣服——”
    太医的诊断结果相当打脸:堂堂十一皇子、大清履郡王竟然是饥寒成疾。
    当着寒苓的面,弘历拿刀划开了永瑆的外衣和斗篷。
    看着满室飘落的芦花、树皮、陈棉,乾隆皇帝的脸色甚是好看:“朕还没死呢!”
    “皇阿玛息怒!”永玺亦生不忿,“内务府胆大包天,竟敢这般苛待皇子郡王,请皇阿玛降旨严惩!”
    弘历已然把矛头转向寒苓:“皇后,永瑆写字的手稿你都有能为拿来,他被这样苛待,你难道竟毫不知情么?”
    寒苓只能认栽:“臣妾疏忽大意,平白叫永瑆吃了奴才的许多苦头。”
    永玺对今天的事充满了疑惑,回到东宫不免询问寒苓:“额娘,十一弟的信——”
    “终日打雁,教雁啄了眼!”寒苓捶桌,“永瑆故意卖弄破绽,让我抓住他私通朝鲜的把柄,今日借我发难,用苦肉计反客为主,我可真是一败涂地了!”
    永玺有所觉悟:“额娘,皇阿玛的脸色并不好看,会不会因此迁怒内廷三司(内务府、太医院、尚内局)?”
    “是否苛待永瑆事小,我不该亲自拿着手稿把他揭发出来。”寒苓懊悔不迭,“他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心机,是我太过大意了。”
    如寒苓所言,那拉氏还在孝期,表面上看,永瑆受不受苛待与景仁宫没有关系,关键在于,寒苓触犯了皇帝丈夫心中最大的忌讳。
    “尚内局事务繁重,皇后岂能面面俱到?偶尔疏忽也在情理之中,只怪哀家失察,皇帝就不要深究了,今后引以为戒,不要重复错往就是皇帝的福气了。”到了这份上,皇太后如果不趁机踩上一脚,可就太辜负皇后儿媳自己个儿送到手上的机会了,等到寒苓跪安离开,皇太后第一时间打开了话茬。
    不要觉得皇太后是给儿媳求情来的,这一番话,句句都藏着机锋。
    首先,皇太后在提醒皇后的权柄过重,尚内局的触角眼线遍布六宫各府,皇后知道的事儿,你做皇帝的也未必能够知道;其次,我这个皇太后空有其名,根本没有弹压震慑皇后的作用;第三,你有必要改变现在的局面。
    弘历不得不正视现实了。
    眼下的形势,哪怕皇帝突然驾崩,朝堂后宫也不会因此发生任何波动:前朝,永玺是深孚众望的正嫡储君,背后有傅恒、四格、弘昼甚至是显亲王、简亲王的全力支持;后宫,皇后统掌尚内局、太医院,对内务府也有相当大的影响力,如果他们母子内外勾连——
    然而这些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儿,弘历除了重赏永瑆、将内务府与尚内局的几个主管供应起居的主官狠削一顿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过激表现。
    寒苓当然清楚,这次的事儿不会如此轻易就给揭过去。
    出了正月,乾清宫接连发出了三道上谕。
    其一,命宗亲王永玺交割理藩院事务,管领礼部事务,免和亲王世子永瑛内务府差使,调任理藩院用命;
    其二,因各地报灾,停中宫千秋贺仪;
    其三,着令妃协理尚内局事务。
    这三条,尤其是后两条,明显是冲着皇后来的。
    依照令妃的设想,这三道旨意降下,为皇后出头的奏折必然接踵而来,熟料现实脱离梦想,皇后竟会补救的这般及时,皇帝的举动压根没有在景仁宫一系中引发任何波澜。
    不是寒苓想的周到,而是她这头从来不缺少既能压住场子又能对皇帝的心理足够了解的高人。
    寒苓自雍正爷的孝期内获封娴贵妃,迄今为止三十年,停贺中秋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联系到最近动辄得咎的宗亲王,皇后系能稳得住脚才是见鬼。
    傅恒左右为难,理智上说,他不应该在这个关口为景仁宫出头,但他的二儿媳是皇后的亲闺女,若是不管不问,怕是不利于维持内部团结。
    殊不知,富察家的二媳妇比公爹还要拎得清,不但镇压了要为岳母打抱不平的丈夫,还催他去跟公爹表态:这时候为景仁宫伸张,必然起到火上浇油、适得其反的结果。
    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的当家人还没出孝,四格对子侄的家训很简单:好好当差、好好读书,当管则管、当问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