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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别苑,但他是郡王,每天都要面对相当多的交际应酬,这些工作如果在别苑完成,不免教人觉得没有礼数,王府与别苑的空间距离决定了永琪不可能在没有必要的前提下耗费体力对众侧室常有关照。
皇子府的侧室,都是过了明路的秀女出身,像索绰罗氏那样的,家世甚至不比正室逊色,遇到这样的事,除了不服气还是不服气:谁还没生过啊,那会子没保住孩子是爷的体质有问题,现在爷痊愈了,当然不能剥夺我们繁衍子息的责任,你是正室你吃肉,汤汤水水的总该留给咱们吧?
鉴于有两个婆婆为西林觉罗氏撑腰,索绰罗氏等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跟主母打擂台,既然要争宠,正途走不通,只能从偏门找路子。狗急跳墙、人急悬梁,索绰罗氏一时性急,直接祭出了驱虎吞狼的招数:她让娘家精心挑选了一个色艺双全的瘦马(方氏),假充远亲送到了自己跟前做婢女。
当然了,索绰罗氏也没有蠢到家,方氏在入府前便失去了生儿育女的资格,如此一来,她便很难对索绰罗氏产生实质性威胁,方氏生的冰肌玉骨、宛转风流,一朝获得侍寝的机会,立刻飞升为后院第一宠妾,连西林觉罗氏都后退了一射之地。
祖宗家法,皇子、亲王、亲王世子、郡王嫡妻封福晋,赐冠服,记入玉牒;众侧室中,除因天子指婚直接册封侧福晋外,生有子女者可由宗人府汇奏请封侧福晋,经礼部册封,侧福晋有冠服、入籍册,乃是正经的朝廷命妇,至乾隆朝亲王可封侧福晋四人,亲王世子、郡王为三人;侧福晋之下,有格格、侍妾不计数,格格获宠,本府之内可得侧福晋优待,因无冠服册封,常以“庶福晋”称呼,格格以上必为秀女出身(旗女或包衣女),侍妾不过明路,肚子争气能捞个侧福晋当当,若是走了背运,被主子送人也是等闲之事。
以敬郡王府为例,嫡福晋是西林觉罗氏,侧福晋暂时从缺,索绰罗氏是庶福晋(高等格格),侍妾胡氏因曾生育皇孙,也捞到了格格称号,余下的都是没有名份的普通侍妾,方氏虽然得宠,头顶数重大山的永琪很难为了心头挚爱无视祖宗规矩,侧福晋是甭想了,索绰罗氏这等有家世、有生育之劳的名牌人物都只有望梅止渴的份儿,降一等是格格——格格也得是在内务府备过案的秀女,永琪舍不得委屈爱妾,又怕方氏不得额娘所喜,因名就封,独出心裁的捏造出了一个“如格格”的位份,既教她坐享格格待遇,又不必赶早在宫中过明路,日后生下皇孙再行请封也是名正言顺的事儿,这也算得上是用心良苦了!
如格格宠冠后院,间接造成了敬郡王府连续两年没有喜讯传出。西林觉罗氏有子万事足,并不理会丈夫宠幸哪个,索绰罗氏既已受惠,自然没有多余话说,其余众侍妾都含怨怼之心、嫉妒之意,数个回合下来,或明或暗吃了如格格的大亏,这才克制怒火,强行隐忍下来。
此刻抓住良机,敬王府众侍妾“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七嘴八舌便向正经婆婆告起状来。
“都给我闭嘴!”愉妃被吵的脑仁疼,拍着桌子指向胡氏,“你来说!”
能在王府生下儿子的女人绝对不是善茬,胡氏口舌伶俐,先坐实了如格格的罪名,又指证索绰罗氏引狼入室的过错,最后才替不作为的西林觉罗氏开脱:“方氏狐惑王爷,姐姐(索绰罗氏)作壁上观,福晋独木难支,奴才人微言轻,这才耽误了爷的身体。”
“你索绰罗氏就是不缺少这样的亲戚!”愉妃冷笑一声,因向王府司食问道,“永琪发病之初,主子娘娘看出不妥,当面给他开过药膳方子,莫非永琪没有依嘱食用?”
“这——”司食明显有些踌躇,“奴婢——”
愉妃大怒:“怎么,难道还要主子娘娘亲自过来与永琪对质吗?”
“奴婢不敢!”司食咬一咬牙,如实招供了个中内情,“王爷起初确实教厨房按照主子娘娘的吩咐安排膳食,只因如格格心疼王爷,立志要与王爷同甘共苦,跟着戒去了肉鱼蛋乳,如格格原本体寒,陪王爷吃了月余药膳,身体难免有所不适,王爷于心不忍,这才恢复了原来的膳食——”
愉妃气得倒仰:“你们都是死人吗?由着这样的妖精狐媚永琪!”
太医会诊后开了金银花散加味的处方,经由帝后过目,寒苓添了一味炙穿山甲进去,这才勉强压制住了永琪的病情。
永琪还是皇帝比较重视的一个儿子,知道五儿子的病况后半天憋出五个字来:“妻贤夫祸少!”
这件事发生后,有三个人是撇不清关系的。
第一是罪魁祸首如格格,在从她的卧房中搜出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后,愉妃二话不说,直接把人塞进小黑屋关了起来。
第二是如格格的“远房表姐”索绰罗氏,毫无悬念的背上了禁足思过的处分。
第三是嫡福晋西林觉罗氏,愉妃把儿媳一通训斥,最后还加了句诛心之论:“你是赶着绵忆袭爵,好让自己早日当上王府的太福晋吗?”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打着小算盘的西林觉罗氏一下子把嫡婆婆凸显了出来!因为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