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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是永璟——自己母子八人、家小上百口可不就全都悲剧了吗?
然而,等永玺真正当家,寒苓又换了一层忧虑:通常来说,老子对儿子比哥哥对弟弟的容忍度要高,万一永珏永璟被苛待,自己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什么区别?永玺眼下的表现尚可,架不住他的职业是皇帝,你知道将来能变成什么样子?别以为自己是亲妈就能在更大程度上影响儿子,大行皇帝对妻族的优待是远远超过母族的(也有皇太后那一枝人才匮乏的因素)!
对亡夫的愧疚加上对未来的不安,除了大哭大闹,寒苓找不到更好的宣泄途经!
刘统勋眼见闹的不像,因与傅恒等人商议:“皇上大行仓促,又未曾留有遗诏,传位诏书有三份,除皇上随身携带,圆明园九州清宴殿、乾清宫正大光明殿都有备份,当务之急,还是早立嗣君为要!”
尹继善、阿里衮纷纷附和:“刘大人所言极是!”
傅恒便问李玉:“皇上的圣旨现在何处!”
这种东西都是随身携带的,傅恒当众拆看,传阅众人后说道:“圣意既明,且请章佳大人与康亲王、信郡王率众前往正大光明殿,钮祜禄大人与显亲王、平郡王前往圆明园,取回大行皇帝诏书予以勘合;再劳刘大人代拟懿旨,与和亲王、循郡王前往寿康宫奏请皇太后用宝,嗣君既定,我等方可用心料理大行皇帝后事。”
说是隐形皇储,大清朝没有哪个不知道下一任的皇帝是毓庆宫的宗亲王,如果传位诏书上是别人的名字,这会儿反倒能折腾出大乱子来,既然明白无误写着“皇四子永玺”的名讳,继任大统当然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了。再加上皇太后的懿旨,宗亲王继位变得更加名正言顺了。
柩前登基的宗亲王永玺当即任命和亲王弘昼、简亲王义启、循郡王永璋、大学士傅恒为国丧总管,将大行皇帝的丧仪有条不紊的操办开来。
永璋实际上顶替了永珏的位子:倒不是永玺排挤胞弟,而是有些癔症的寒苓一直拉着次子不放手!总不能为了死去的亲爹不管活着的亲妈,新任天子只能把照顾母亲的任务交托给了弟弟。
乌雅氏照看一回婆婆,被寒苓折腾的够呛,又派内监给丈夫传信:额娘自责没有医好皇阿玛的病情,只靠九弟与我们也解不开额娘的心结,是不是请几位福晋过去,安慰安慰额娘呢?”
不等永玺拿出章程,二报业已传至:“皇太后要给大行皇帝殉葬,主子娘娘和福晋们难以解劝,不是嘉亲王护着,连十公主脸上都差点儿挨上一下——”
傅恒便道:“大行皇帝过世,该是咱们臣下无能的罪过,皇后——皇太后娘娘也不是神人,总这样自责,咱们做臣子的越发无地自容了!”
诸王大臣纷纷称是,康亲王说道:“皇太后虽与大行皇帝伉俪情深,终究还要为太皇太后和皇上着想才是,大行皇帝病重,我等身为臣子,无一人能为皇太后分忧解难,如今大行皇帝不幸离世,难道是皇太后一个人的错处么?”
永玺不放心:“我得去看看!”
大臣们赶忙劝阻:那怎么成,大行皇帝还躺在乾清宫呢!丧主如何能轻易离开!
没用新皇帝头疼多久,三报已然抵达:“皇太后已经往这儿来了!”
恰在此时,翊坤宫又传来瑞贵人殉节的消息,永玺急了眼:“你主子(乌雅氏)和老九怎么不劝着?”
能劝住才怪!那可是皇太后,你亲妈、你亲婆婆!她能动粗,你不能稍有怠慢,万一有个好歹,新帝的脸皮是一分也不能留的。
和亲王只好吩咐随侍:“快把额娘请来!”
圣祖康熙爷的后妃就剩一个有进气没出气的温惠皇贵太妃,世宗雍正帝的遗孀,除了太皇太后,有分量的只有一位年满八旬的裕贵妃,除了她,也没人敢狠劝皇太后了。
都知道皇太后与大行皇帝夫妻相谐,虽然寒苓的表现相当失仪,众人也没有觉得十分意外:丈夫死了,多多少少还跟自己有些关系,哪怕继位的是亲儿子,不能否认的是,再尊贵的寡妇也是寡妇——这又不是说大行皇帝憋着废后,皇太后巴不得丈夫早登极乐(比如顺治帝和孝惠章皇后)。
殡殿的王公大臣们请了一回罪,连新皇帝也抱着额娘一通大哭,裕贵妃领着一群福晋公主,好说歹说,终于把耗掉元气的皇太后架回了景仁宫。
这还没完,到了次日,养足精神的皇太后再次来到殡殿:她不折腾自己了,开始折腾刚上位的大儿子。
折腾的内容也很单一,皇太后对大儿子说:你接的是世宗皇帝和你爹的班儿,我的所有,都是世宗皇帝和你爹给的,以后世宗皇帝的子孙却都要看你的脸色过日子,这让我有忘恩负义的感觉!你得当着你爹和文武百官的面给我保证,他们在你当皇帝时享有的待遇不能比你爹活着时更差,你要答应,咱们凡事好商量,若是不依,我死给你看,如果不信,你只管试试。
永玺有的选才怪,为了安抚几近疯魔的亲妈,当着众人的面承诺一定会善待兄弟姊妹,宗亲们又为新帝求情:皇上一向仁孝,必然不会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