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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门扉上已经失效的黄色符纸,那符纸便化作了飞灰。
方才她推门推得急,竟然冲破了门上的禁制。
他眼眸落在掌心,心想,看来下一次要换效力更强的法术了。
只是……他目光森寒。是谁,把他贴在窗台上的符纸撕去了?
他掌心升起一团火焰,落在他周遭,照亮了农家小屋的厅堂,随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这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空间里,哪里都不安全。谁都不能相信。
第二天一早,村子里便慌慌乱乱人仰马翻。
原来,昨夜不止是辜夫人遭殃,那妖怪逃出后,还杀了另外一个人。
小村庄里的事情也没有断过。
过了不久,又有人落水了。虞望暮便不再守着江如画的门,又贴了个符,兀自去了河边。
江如画醒来的时候,难得没有看见床前的人形闹钟,舒了口气,又觉得看不见人形闹钟心更慌了。
于是她推开房门准备喊师兄,未料,她推开房门的一刹那,什么东西便落了下来。
原来是颗系着红丝线的金铃铛,不同于虞望暮腰上系着的金铃铛,这铃铛个头大,摇起来声音也没那么清脆,反而显得朦胧混浊。
江如画心想,可能是师兄留下的东西,于是她将铃铛顺手系在了腰间。
此时恰逢辜采端着盘子,顶着对哭红的眼睛。
她没好气地看她:“起得这么晚,真不知道阿暮哥哥带你有什么用。”
江如画本想着看在她丧母的份上安慰她一下,却猛然想起面前这小姑娘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假扮的,缩回了手,问她:“虞望暮到哪里去了?”
“去小河边了。”辜采指路。
江如画头也不回地就准备去,辜采小手拉住她:“等等,你不吃早饭啦?”
“你才做的早饭吗?”江如画感受到她冰凉的手,回过头来询问。
辜采翻个白眼:“是啊。我半个时辰前起床,就开始做饭了。”
江如画顺口说一句:“那你还挺懂事儿的。”
辜采道:“能不懂事吗。”
“家里只有我能照顾父亲了。”
江如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她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你父亲呢?”
“去给娘烧纸了。”辜采取出碗里的馒头,给了她一半。
江如画皱眉,这人昨夜才去,今日就烧纸?
她不动声色地望着辜采,发现小姑娘虽然哭肿了眼睛,但是好像并没有明显的伤心之态,心里疑虑重重。
辜采似乎察觉到她的困惑,道:“这不是我亲娘。我爹是去给我亲娘烧纸。”
“我娘生我时难产死了。”辜采吸吸鼻子,神态让江如画觉得她像个真的人——如果忽略此刻她是在不明环境里的话。
江如画摸摸她脑袋:“节哀。”
辜采凶巴巴道:“你吃不吃啊?”
江如画想起了虞望暮让她什么都别吃,于是乎将馒头包好了油纸塞进了怀里:“吃。待会儿。我先去找虞望暮。”
随后她走出房门,向辜采所指的小河走去。
早上可比昨天傍晚热闹多了,江如画一路走一路听到几耳朵消息。
比如这村庄的河流早几年前不知为何断流了,之后大家才发现是河改了河道,原本是穿过村庄中部,如今是绕着村庄周边而行啦……比如再次之后每年都会有人落水啦……
甚至有人说河里有怪物,有水鬼,专门拖人下去。
偏偏没有人猜测这次的画皮妖和河有关系。
江如画一边觉得奇怪,一边观察村庄中的人,觉得他们虽然面带恐惧,但是更多是一种平淡的安宁。
就像是屠宰场里马上要被宰的猪,很清楚自己要面对什么样的结局,所以格外冷静。
江如画拉扯了一个姑娘的衣袖:“姑娘,发生了什么事啊?”
村子小,大家都是脸熟的,事情传播快,这姑娘猜测出来她可能就是昨日那仙长带回来的,于是很有耐心:“今早上那祝家大小姐就和中了邪似的,怎么阻拦都不听,去跳了河,现在捞上来了,正在祝家祠堂呢。”
“祝姑娘?”江如画愣了愣,“祝无忧?”
“你认识?”那姑娘笑嘻嘻,“那还不去看看。”
她满脸看热闹的表情让江如画不太舒服,江如画道:“不认识。”
“这祝无忧姑娘,平日里也是这样吗?”江如画询问。
“不啊,她呀,素来是个爱装腔作势的,轻声慢语,细声细气,就是个地主的女儿,年年还非要去裁京城里最时兴的布匹做衣裳,也不管她父母亲和妹妹如何,每次订了衣服就赊账,让家里人还。”
“上一次,她妹妹还差点因为她的债被成衣铺子给扣下来呢。”
江如画细细听完了才觉得不对,这样一个姑娘,应当是贪慕虚荣的,爱好面子的,怎么会让自己沦落到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