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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他苟全在司马氏的权威下,背后不知道忍受着多少人的讥讽谩骂。他是贪恋权贵,可他更多的是为了,让家人能在这乱世中平安的生存下去,可是家人却全然不理解他。
贾充这一巴掌下去,惊得陷入沉思的柳氏回了神。看着被打的险些摔倒的贾褒,柳氏心疼的心火骤起,手中的藜杖狠狠的杵在地上。众人闻声,视线都转到了柳氏身上。贾充看着满脸怒容的母亲,登时收了自己满身的戾气,作揖赔罪。柳氏对着贾褒招招手,拉着贾褒坐回自己身边。
略微冷静下里的贾褒不想柳氏伤心,也不愿再和贾充置气。她心里清楚,就算她一刀抹了脖子,这婚事也是不好推脱的。父亲贾充续娶,继母跋扈骄横,失去生母庇护的她和小妹,只能随着祖母到乡下庄子上躲清静。不仅是成长环境她不能选,就连婚姻大事,也由不得她挑。思及此,贾褒痛苦无助的坐回椅子上,满心委屈的默默垂泪。
柳氏看着孙女娇嫩的脸蛋上鲜明的指印,嘴角含笑,眼底无光的对着贾充讥讽道:“多年不见,督军更加威风了。照着督军如今的行径,我们这些个乡野女子,怕是要练就一副铜皮铁骨,才能在你贾家安身立命了。”
贾充挥下巴掌的那一刻,其实已经后悔了。打从自己续娶了郭槐,至今已有□□年的光景。郭氏跋扈无状,使得母亲不得不带着两个女儿,隐居到庄子上生活。而自己常年在外,对母亲和两个女儿的关怀实在寥寥。
母亲向来寡淡,有苦不言。如今自己冲动之举,气得母亲说出这么一番话,当真是让贾充心底一慌,连忙跪下。满怀愧疚的俯首在地道:“母亲息怒!这些许年来,儿子少有闲暇,苦了母亲和两个孩子。”
见柳氏不理睬,贾充叹息一声,诚恳的继续道:“母亲,儿子虽然少来庄子上探望,可这不代表儿子心中不记挂您和两个孩子。庄子上的一应物什,儿子都是挑着京都最盛行的样式置办的。伺候的婢仆、守家的护院,都是儿子精挑细选的。”
见柳氏依旧无动于衷,贾充心头发苦,无奈的把头埋得更低,忏悔道:“郭氏年少无知,礼数不周,怠慢母亲,儿子也是训斥再三啊。儿子虽然续娶了郭氏入门,可也从未忘记过对淑文的承诺呀。”
柳氏不作回应,贾充眼神中略显疲累,撑直手臂跪在地上继续说道:“荃儿她们从前年纪小,不懂事,日子过得简单。大将军(司马师)灭岳丈三族,使她们生母流放。如今她们明白其中曲折,心中不平也属常理。可是母亲,儿子说句只能私下里和母亲说的话,那司马氏登基,已是朝夕之事。”
说到这里,贾充神情懊恼,闷闷的道:“郭氏如今越发无状,娶她进门,儿子也是悔之晚矣。待改国换号,天下大赦,淑文便可还朝。可是以淑文的性子,怕是难以再入贾府。那时候也只能依靠荃儿她们姐妹两人的势,才好安然度日了。“说完,贾充将目光投向了坐在柳氏身边,神情陷入深思的贾褒。
默许婚事
知子莫若母,柳氏向来清楚儿子贾充的为人。贾充的父亲贾逵,历经曹魏三朝,为魏忠效一生。贾逵过世,贾充在曹氏和司马氏之间,两边讨好,见风使舵,最终投奔了朝权在握的司马一族。司马一族已成大势,柳氏虽不喜贾充的不忠不义,但也能够明白理解,毕竟魏主无德无能。可是他续娶郭氏,是柳氏万般不愿的。
贾充妻族被问罪,其妻李婉本与李氏族人无异,被判了斩刑。在大将军司马师跟前效力多年的贾充死命求恩,大将军才免去其妻死刑,只做迁徒乐浪郡(今朝鲜平壤附近)。贾充为妻子流放各方打点,使妻子安然迁徒,他也算是全了李婉与他多年的夫妻情义。年过四十,膝下依旧无子,妻子又被流放。在世人看来,贾充续娶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可柳氏心里清楚,贾充久盼得子不假。但若只为求子,一可等李婉归来,二可收纳偏房侍妾。续娶郭氏,无非是贪恋郭氏一族勋贵,又有传言郭氏女旺夫。既有人牵线做媒,贾充自然不负天公作美。
柳氏对郭氏的看法,与贾充不同。郭氏小贾充近二十岁,贾充觉得自己娶到了年轻貌美,家世显赫的贵女,颇为得意。可旁观的柳氏心里清楚,天下女子,二八未嫁,多为天残、无盐。郭氏貌美婀娜,又出身勋贵,却年过双十,尚无人与其说亲,岂不令人费解?
其中细琐,柳氏不愿深究。可气贾充一意孤行,非郭氏不娶。柳氏见贾充心意已决,虽心中不满,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准了郭氏进门。郭氏进门次日,故意失礼怠慢,故意给柳氏没脸。柳氏打心底不愿接受郭氏,尤其是前面还有个李婉做对比。
可是木已成舟,多说无益,柳氏只能尽力照看好身边的两个,李婉留下的孙女。这个世道,女子纵使万般才华,也躲不过在后宅讨生活的命运。想着两个孙女将来还是要指望她们的父亲给撑腰,柳氏也不再为难贾充。、
柳氏对着贾充抬抬手,示意身边的老仆廖婆子过去扶起贾充。见贾充起身缓慢,柳氏忍不住多打量了儿子几眼。看着儿子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