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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界宽。若是男孩子,倒也是好的。可是眼下这世道,不宜让女郎们眼界宽。教的心性高了,就会有追求,求而不得就会活的苦活得累。
王元姬暗叹,柳氏有眼光。谢夫人曹氏经受过良好的教育,心性也平和。成婚十来年,谢府不曾添丁。这样的处境下,谢府拖了多年,才刚刚给她的家主纳了个妾室进门,可见谢夫人平日里为人处事也是尽合谢家人心,不然哪能得谢府如此宽厚对待。教养女郎,当真是没有比谢夫人更好的人选了。
王元姬越看谢夫人越觉得可心,便恳切的对曹氏开口道:“曹家女子多贤惠,谢府也尽是良才,谢夫人自然也不例外。老身的胞弟只留了士文一个儿子,士文成婚多年,至今也只得了若儿这么一个小姑子,我视她如自己的嫡亲孙女一般。不知道能不能请谢夫人连着我家若儿一道收下,让她同荃儿姐妹跟着谢夫人去吉迁里学习历练一番。”
曹氏刚刚也是见识过王若的脾性,觉得她年纪小小的,很沉得住气,举止言行甚是端庄。教两个和教三个区别也不大,她现在的心境,正需要热闹,更何况,她没有十分好的理由,不好违背国公夫人的提议,便点头答应道:“刚刚见过王家小姑子,言行举止很是得体。受了伤,心中气恼委屈也没有去苛责对方,着实是个有雅量的孩子。和荃儿丰儿一道,她们之间正好可以相互作个伴。”
众人一番客套后,王若、贾褒和贾濬,就在柳氏的后堂里,向曹氏敬了茶,拜了师。
在柳氏训斥贾峕贾午时,曹氏一直观察着贾褒贾濬姐妹的反应。看得出她们与贾峕贾午并不亲近,若不是柳氏极力周旋,贾峕贾午的所作所为险些连累她们的名声受损。未出阁的小姑子,私下看浑书,又勾引外男,单这两项,只要传出去,贾峕这辈子就算彻底毁了。不仅她自己毁了,她的几个姐妹,也不会比她好过多少。
面对险些毁了自己一生幸福的贾峕,贾褒和贾濬两个虽然气恼,但是一直保持着冷静。就算贾褒气得咬牙切齿,粉拳紧握,也从头至尾不插过一句嘴。或许贾濬年纪小些,表现的比贾褒还淡然。
宴席结束后,曹氏忍不住心中好奇,又顺带着想多了解了解自己新收的几个学生,便拉了贾褒贾濬和王若一处闲聊了几句。
曹氏故意提起贾峕贾午,贾褒蹙着眉道:“同门姊妹,除了那样的事,我们自己也是气恼的。但是家中万事还有祖母父亲在,轮不到我们小辈插嘴。‘子不教,父之过’,她们小小年纪犯下这样的错,家中长者难辞其咎。”说到这里,贾褒略有些自责,略微沉思了一下,继续道:“我身为长姐,也该自省。虽然我同她们是异母而生,但到底是一家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见她们言行不当时,我也该提醒些她们才对。”
贾褒说的虽然有她的道理,但是贾濬也有她的看法,于是开口直言道:“祖母也是家中长者,难道祖母也有错?她们姐妹是什么性子,阿姊不是不知道。我们在她们面前,根本连说话的份都没有,何谈监督她们的言行且加以提醒?郭氏对祖母不恭顺,她们也有样学样,根本不把祖母和你我放在眼里。从前贾府是郭氏一人独大,她是贾峕和贾午的生母,又是当家人,贾峕和贾午做出了这样的丑事,自然是她的责任最大。祖母想要管教好她们,连带着她们的生母也一道管教才好。”
听了贾濬的话,王若噗的笑喷了出来。贾褒一头黑线,自己这个妹妹,着实憨。在外人面前,竟然直言自己的长辈的不是。这话传出去,忤逆的帽子,她是躲不掉了。贾褒小声提醒道:“丰儿,郭氏再不济,也是我们的长辈,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贾褒向来稳重隐忍,谨慎端庄。贾濬却不以为然的回问道:“为什么不能说?难道丰儿说的不对吗?小时候我们也是什么都不懂,所作所为都是身边人引导的。若不是身边的人引导的不得当,她们会犯这样的错吗?想要管教好她们,自然要先管教好能引导她们的人。能引导她们的人,自然是她们的生母了。难道要劳烦祖母,也将她们养在身边吗?”
一旁的王若,觉得贾褒贾濬说的都很有道理,只是这样的话,做子女的不能随便说出口,好心提醒贾濬道:“荃儿姐姐和丰儿说的都有道理。只是丰儿太过直率了,还是听荃儿姐姐的话,谨慎些的好。”
贾褒稳重,隐忍,能屈能伸。王若冷静客观,又识大体。而贾濬,小小年纪,娇憨软糯。看事情犀利,分析透彻,一举抓到根源要害。虽然太过直率,但毕竟年纪还小,吃过几次亏,也就长记性了。这样的孩子,在大事上,往往容易变得比寻常人更为谨慎。
曹氏满意的点点头,她新收的这几个学生都很合她心意。曹氏没再多言什么,只提醒几个小姑子各自都仔细准备行装,过了年,出了正月,就动身前往吉迁里。
又见谢衡
宴席上,众人照常把酒寒暄。郭槐撑着虚弱的身体,带着乳母抱着新添的小郎,给众位敬了酒。席间一切照常,唯独少了贾峕和贾午。
宴席结束,贾褒和贾濬同王若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