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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些,将琴放到了身边的桌几上,对着柳氏和贾褒贾濬姐妹道:“阿奺此行,一来,是给老夫人请个安,祖母使阿奺,也代她向贾老夫人您问好,祖母请您得空去府里小聚。二来,是给丰儿送琴。”
贾濬听到是给自己送琴,心中疑惑,好奇的问道:“阿奺给我送琴?是我送给嵇延祖的那把吗?”
山奺摇头道:“那怎么可能,延祖已经将你送他的琴,收藏起来了。”说完山奺掀开了罩着琴的细布道:“这把琴是长乐亭主出嫁时的陪嫁,跟随长乐亭主多年。舞阳侯府的老夫人弹奏过,她说比她外祖的那把焦尾有过之无不及。”
简短的介绍完,山奺将罩着琴的细布交给了贾濬,缓声道:“长乐亭主感念丰儿赠予延祖宝琴,遂以此琴回赠,祝愿丰儿一切顺意。”
山奺一席话,惹得柳氏哀叹连连,满心祝愿的说道:“希望长乐亭主母子,今后也能一切顺意。”长乐亭主出身皇族,柳氏的亡夫贾逵,是历仕曹氏三代的老臣。山奺提到长乐亭主,让柳氏又忆起了贾逵在世时的岁月,柳氏有些伤怀。不想使气氛凝重,借口疲累,回了房间休息,留下几个小姑子谈天说地。
几个小姑子恭送柳氏离开后,吃着廖妈妈备下的点心,继续聊起了一行人要前往吉迁里寄居学习的事。
山奺的父亲山涛,只娶了韩氏一个妻子,没有纳妾,也没有通房。山涛年近五十才生的山奺,山奺上头有四个兄长,四个姐姐,山奺是山涛最小的女儿。可能是山家孩子多,到了山奺这里,就不怎么吃香了。
山涛和韩氏年纪大了,都不太管着山奺。反而是兄长和姐姐们,教管着。兄长和姐姐们年纪逐渐大了,逐个成了婚,要成婚。季兄山简只比她大一岁,但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圈子,整日里和王夷甫等小郎们一道,山奺也不便时常跟着。
如今听闻谢衡的妻子曹氏要去谢家老宅办家学,山奺有些激动。谢衡算是他父亲的学生,少时常跟着谢缵来拜访,义礼上,没少向山涛讨教。山奺早厌倦了一个人读书、弹琴,做女红,听了贾褒和贾濬还有王家的小姑子都拜了曹氏,山奺觉得自己找到了组织。
跟贾褒和贾濬详细的了解了一番后,山奺回家,和山涛韩氏说明自己也想拜谢夫人曹氏为师,跟着去吉迁里寄居学习。山涛和韩氏一听是谢衡的妻子曹氏,又在谢家老宅办学。收的几个学生也不赖,是贾老夫人柳氏带在身边教养的两个小姑子,还有王家的王若。
山涛和韩氏商议一番,决定带着山奺去找谢衡和曹氏。山涛夫妇和谢家十分相熟,谢缵谢衡曹氏,都不把山家人当外人看待。尤其是山涛,谢衡更是尊如师长。山奺质朴、热情,又和贾褒贾濬要好,和王若也相熟。
虽然一个人带着四个女郎辛苦些,曹氏还是痛快的答应了山涛夫妇,收下了山奺。曹氏回谢家老宅办女学的事,很快在京都传开了。曹氏收下山奺后,京中贵女中,陆续有几个拜访的。曹氏都以各种理由,一一推拒了。
就这样,曹氏收了四个女弟子,一行人,就等着过了年,出了正月,前往谢家老宅,吉迁里了。
出发
贾充这边从郭槐口中,问得了贾峕贾午禁足的缘由后,也是被贾峕的所作所为闹得心有余悸。自己辛苦半生,拼死驰骋才有了贾府的今天,他还想让贾家一代代,长长久久的发展下去。如同王家那样,成为枝繁叶茂的名门大家。贾充已经年至不惑,刚刚得了一个儿子,才看到贾家未来希望的他,可不想让贾家的未来,断送在贾府的小姑子身上。
满月宴过了这么久,若不是在母亲柳氏处得到了风声,郭槐还不曾主动开口和贾充提及。要点脸面的人家,贾峕的所作所为,早该被送去家庙了。柳氏没有和贾充提,是因为此事关乎贾府众女眷的名节,事关重大。也是柳氏作为母亲的,给郭槐和贾充夫妇,留下的最后的脸面。郭槐是祸首的母亲,这件事应该由郭槐私下和贾充说明,并由他们这对做父母的,做最后的决断。
然而郭槐为了避免贾充对她们母女心生嫌隙,整日里以照顾幼子为由,躲着贾充。如今贾充主动问出口了,郭槐还想为贾峕贾午遮掩说情,不知死活的开口道:“母亲已经罚她们,跪祠堂,禁足抄经了。再说,她们年纪这么小,懂什么?还不是受了那些个坏了心肝的小人嗦摆吗?待将那起子小人抓出来,棍棒打杀了,看谁还敢这么下作。”
贾充气得说不出话,指着郭槐你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你……你女儿干的好事,你两句话就推到别人身上……”不等贾充说完,郭槐愤愤的又道:“母亲偏心,养在她身边的两个能拜谢夫人做先生,还不是她豁出去老脸求来的。能为她们姐妹说情,怎的就不能为峕儿午儿好言几句。如今王家的、山家的,都成了她们姐妹的同窗了。我的女儿,却要禁足闺中。”
贾充怒极,真想狠狠一巴掌,把郭槐打清醒些。但是念在,她是贾府嫡长子生母的份上,贾充忍下了动手的冲动,怒斥道:“你快些闭嘴吧!”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到郭槐的贾充,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