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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会深夜时一个人偷偷哭的这么伤心呢。
听着满是悲切和委屈的哭声,谢衡想起晚饭前贾濬喂马时的情形。谢衡鬼使神差的提步靠近贾濬的马车,曲起食指犹豫了一番,还是在贾濬的车厢门框处,轻轻敲了起来,低声问道:“想不想骑马?”
贾濬听见有人敲车厢,骤然止住了哭声。来人竟然问她想不想骑马,听声音应该是谢衡。贾濬觉得谢衡此举甚是奇怪,大半夜不睡觉,来喊她骑马。于是深深的做了几个调息,待自己彻底顺了气才开口回道:“想!”
贾濬裹了厚厚的披风,跳下了马车,跟着谢衡往他的马匹处行去。谢衡看着眼睛红肿的贾濬,好笑的问道:“这么晚了不睡觉,却来喊你骑马,你不觉得我奇怪吗?”下了车,吹了冷风,神思清明了几分的贾濬回道:“想来是我哭的太肆意了些,惊着你了。你喊我骑马,应该是想帮我疏散郁气,是好意,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闻言谢衡点点头,贾濬却如他所想,是个坦荡的孩子。只是这样的性子,为何哭的那么伤心,谢衡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为何哭得这么凶?”贾濬吸了吸鼻子,一副理所当然的道:“小孩子想娘亲都会哭。”
看了看此时又开始故作镇定的贾濬,谢衡笑着点头表示赞同。谢衡母亲去世时,他已经成亲两三年了。那时的谢衡,比现在的贾濬也是要大上好几岁的。失去母亲的那种孤独无助,是有母亲陪伴的孩子们,不能理解的。贾濬自幼就同生母分隔,她的孤独和无助,定然是比自己当年更为沉重。
或许是出于同病相怜,也或许是出于对晚辈的怜悯,谢衡一直陪着贾濬骑马到贾濬累的快要睡着。谢衡惊讶贾濬的骑术,但也没多问,只在心中猜测,可能是在她们襄陵老家的庄子上学的吧。不管怎么说,贾濬对马是十分喜爱,并且有一定的了解的。除了这个解释,谢衡也想不到别的了。
送贾濬回马车上时,天色刚刚擦亮,众仆已经开始煮粥了。贾濬感激的向谢衡施礼,回了马车上,倒头便沉沉的睡过去了。
谢衡也是一身疲惫,顾不得早膳,直接躲进了曹氏的马车休息。曹氏见谢衡一身寒气,不解的问道:“家主没有燃篝火吗?怎么周身的寒气这么重?”谢衡摘下斗篷,闭上眼道:“贾二因思念生母,哭至半夜。我实在听不下去,带她散散心,骑了一会儿马。”说完又道:“那孩子哭了良久,又在外面迎风骑了好一阵子马,你记得给她弄些热汤,免得染了风寒。”
曹氏闻言,险些没反应过来,‘贾二’……曹氏不确定的问了句:“贾二是指丰儿吗?”谢衡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睡过去了。曹氏扯过被子给谢衡盖好,下了马车去看贾濬。心中不免埋怨谢衡,还‘贾二’,丰儿好好的一个女孩子,他倒是当成个儿郎对待。
曹氏轻轻唤了贾濬几声,见无人回应,便掀开车帘一角看向车厢内。只见贾濬裹着斗篷,鞋子都没脱,被子压在身下,就那样倒头睡着。心中对谢衡升了几分埋怨,对身边伺候的人道:“去叫丰儿的婢女青田过来伺候,另外赶紧再熬些姜汤,多熬些,一众人等,都喝上一碗。”吩咐完,曹氏自言自语似的怨怼道:“家主太大意了,丰儿到底是个小姑子,哪像儿郎,经得住这般闹腾。”
果然不出谢衡所料,贾濬染了风寒,临近吉迁里才好彻底。不过,谢衡也没好到哪里去,到吉迁里这一路上,鼻塞流涕的。不过对众人而言,这一路上,最闹腾的人,总算消停了些。
对于贾濬为何哭的那么伤心,曹氏也是十分好奇的。只是她不想无端的惹贾濬伤心,也就没开口询问,却无意间听贾褒说起那日是她母亲的生辰,曹氏心中了然。
虽然已经立春,但是天气仍旧寒凉,一行人终于到了期盼已久的目的地吉迁里。这一路上过得最辛苦的,除了跟随的侍从婢仆,还有王家小姑子王若。一路下来,近十天的车程,王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不过她并没有抱怨,到了吉迁里,反而精神奕奕起来。
山奺更是不必说,一路上跟着风寒尚未痊愈的贾濬,缠着曹氏和谢衡,连骑马都学会了。
到了吉迁里,众人选了院子。曹氏认为自己的几个学生,都已经算得上是大姑娘了,最小的山奺和贾濬,也是要紧着学规矩,过两年就该议亲嫁人了。所以曹氏让叫几个小姑子,分开各自住,就连缠着贾褒的贾濬,也是独自选了个屋后有菜园子的小院。王若带的人多,选了个大的,山奺选了个结构别致的,贾褒选了个植被茂盛,优雅静谧的。
晚饭后,谢衡将护院都分配好,准备出老宅,前往各处亲友家中拜访。贾褒和贾濬和曹氏说起临行前,柳氏给她们备下了一车的农具,还有几包种子给谢家旧宅的族人。
王若和山奺也是准备了礼物的,只是早在离开吉迁里前,就送去了京都谢府。谢衡和曹氏看着柳氏准备的礼物,深觉柳氏对贾褒贾濬的关爱道:“我收了你们做学生,就有照顾你们的义务,贾老夫人真是多心了。不过,这礼物,我代谢家老宅的人收下,回头见到贾老夫人时,我再亲自向她道谢。”
谢衡赞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