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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的训斥贾濬道:“华笤的遭遇,我们都感到难过。可婚姻大事,自来由家中父母长辈做主,岂是你我这些尚未出嫁的小姑子能随意干涉的?何况华笤现在孝期,若是此事传出去,孝期私下联络外男,华笤到时候就算是死,名声上,也是不干净。就连你我这几个帮忙传话的,都逃不了名声尽毁的下场。”
贾濬垂着头,不吱声,王若和山奺闻言,知道贾褒不仅是在训斥贾濬,也是在提醒她们。暗中撮合荀组和华笤的事,一丝风声不能传出去。否则,大家都会落下死也摘不干净的骂名。到时候,家族也得跟着背负不好的名声。华笤信任她们,也是因为知道,她们不会赔上自己和自家家族的名声,泄露她的秘密。
贾濬和贾褒刚从乡下回来的时候,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就是华笤。华笤是自幼长在京中的贵女,贾濬言行那般出格,华笤也没有鄙夷嫌弃,一直赞贾濬淳朴仁厚,时常与她们姐妹书信互动。贾濬知道自己热心的过了头,没有贾褒思虑的那么周全。但是就算是她背负着名声受损的危险,她也不想对华笤的遭遇,置之不理。
王若见贾褒气极,贾濬满脸沮丧,上前拉起贾濬的手拍了拍,对着贾褒和贾濬山奺说道:“荃儿姐姐的担心,我们懂得,不过姐姐你真的过滤了。名声是多紧要的事啊,谁会拿着自身和家族的名声为筹,诋毁他人去呢。今天的事,我们誓死也是要烂在肚子里,身边的婢女也不能知晓半分。先生和谢学士那里,我们都不必担心。以他们的人品,让他们出去说,也是不能够的。”
山奺和贾濬都点头保证,贾褒听了王若的话,也消了顾虑,收了火气。知道是自己谨慎过度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叹道:“是我想左了,我是担心此事不成,在华笤这里落了埋怨。大家今后不好相见。”王若闻言,理解贾褒的心思道:“荃儿姐姐放心,我与华笤自幼相熟,她最是识好歹的,性情又宽厚温良。就算事情不成,她也只会念着我们为她尽的心,不会埋怨我们多事的。”
几个人次日午休时,趁着曹微在去更衣,就和曹氏秘密的说了这件事。曹氏闻言,训斥了众人鲁莽。以为曹氏不愿帮忙,众人一阵失望时,曹氏却转身将几个学生帮助华笤的计划,重新规划了一番。
谢衡回了谢府,曹氏将谢衡请到她的课堂上,言称请谢衡给她的学生讲讲‘守孝礼’。曹氏又将曹微在遣去厨房选加几道菜,好留她的学生们吃晚饭。
守孝礼
课堂上,谢衡坐在主讲的位置,曹氏坐在侧边的桌几处旁听。贾褒贾濬,王若山奺乖乖的坐在自己的书桌处,静静的等待谢衡开讲。见众学生一脸的严肃,谢衡好笑的问道:“因何要我来讲‘守孝礼’?”曹氏抿嘴低头浅笑着不答话。几个小姑子因心里装着求谢衡帮忙的事,显得有几分拘谨,一时间忘了作答。
贾褒被王若说通后,为自己当时的退缩之心,赶到愧疚。眼下见众人都不答话,贾褒疏松了自己皱着的眉头,率先开口道:“我们的好友,安乡亭侯家的小姑子华笤,因她祖母去世了,要守孝,不得已把自己的婚事都给退了。为了守孝礼,耽误自己的婚姻,这样是明智的吗?我们不解,谢学士博学,可否能为我们解惑?”
谢衡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慢声道:“礼本于人心,本于仁。”众人不解,谢衡继续道:“守丧不是礼法的要求,是出于人的本心,释放悲伤之情的需求。你们的好友华笤,为了守丧,取消婚约。成全自己守丧的同时,更多的是为了不耽误对方婚娶,是仁义之举,无所谓明智与否。”
山奺见状,急着发言道:“华笤姐姐十五岁了,如今退了亲,守丧三年后再议,早过了适婚的年龄了。”王若扯了扯山奺的衣角,示意山奺不要说了。
在谢衡看来,婚姻是否幸福,不在于夫妻之间的年龄差,而是在于他们的思想差。谢衡并不觉得,山奺所焦虑的事,能够成为影响华笤余生幸福的绝对性因素。对于山奺的焦虑,谢衡三言两句劝解不了,也不准备作答。
见谢衡静默,贾濬也有些心急,他明白谢衡的意思。订过亲这种事和年龄大,或许不会影响华笤余生过得幸福。但是她从华笤眼神中看得出,华笤是心悦荀组的,荀组就是华笤心中,那变动的‘仁’啊。
思及此,贾濬忍不住开口道:“礼本于人心,本于仁。守孝是礼,让自己过得好,长辈们安心的仁孝,也是礼。许多事情,原本是很美好的,只是都被拘死,反而显得不近人情了。”这话看似贾濬在吐槽,实际她是故意说给谢衡听的。
谢衡听进了贾濬的话,撇了撇贾濬,忍不住嘴角的笑意,点头道:“若仁有了变动,礼自然也可跟着变动。”谢衡的话说的很明白,可这是个重名声的时代。哪里有愿意为了自家小姑子的婚姻幸福,而擅改礼节,不顾世人诟病的人家呢。小门小户都不敢,何况是举足轻重的名门望族。
贾濬苦着脸,幽幽的叹息道:“礼太重,无力变动。所以才想着,能不能另辟蹊径,成全变动了的仁。”说完贾濬望向了一直沉默旁听的曹氏,示意曹氏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