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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郭槐说过一句话,直到郭槐一根白绫,险些将自己吊死。贾峕贾午也因为郭槐的举动而感到害怕,诚心诚意的为贾黎民抄经。
贾黎民很惨,他是因为适应不了新的乳母,活活饿死的。贾充悲伤之余,也跪在灵堂前,深刻的反思了许多天。他觉得,这件事,说到底,都是他执意要迎李婉回府引发的。
郭槐是有错,但是贾充觉得自己的错更大。郭槐是糊涂人,她犯错是因为她无知狭隘,是她自幼养成的天性。而他是明白人,他心里清楚,一个人自幼养成的天性是很难改变的,他明知道郭槐的脾性,却自不量力的想要去教化改变她。郭槐不愿意妥协,不愿意改变自己,才被逼的发狂,失了理智,动手杀害了无辜的人。
贾充不喜欢郭槐,从来不喜欢,但是在郭槐上吊,险些丧命时,他对郭槐产生了怜悯。在他眼里,郭槐是可怜人,一个被仁爱慈善抛弃了的可怜人。他自己和郭槐一样,也是可怜人,被忠效仁义抛弃的可怜人。
红尘滚滚,欲壑重重,他和郭槐都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人。面对权势、地位,他们在选择放弃美好的德行后,成了被抛弃的可怜人。他们都无罪,他们只是向生活妥协了而已。但无疑,他们都是卑劣的,郭槐是,他自己也是。
贾充突然觉得自己和郭槐,简直就是绝配。他就该和郭槐这种人相守。李婉仙人之姿、才华横溢、品行端正,他这种人根本不配拥有。想开了,放下了,贾充凑到郭槐身边,握着郭槐的手,像是安慰郭槐,又像是安慰自己般的道:“孩抱之物,再生就是了。”
杀了人又失了儿子的郭槐,本以为就此会彻底失去贾充的心了,没想到贾充还能主动安慰自己。消沉了许久的郭槐,好像是做错事,却得到了别人理解原谅的孩子一样,又感激又委屈的哭了起来。
贾褒在回府奔丧时,就告诉贾充,秋实已经被她收了,并放到了庄子上。只要郭槐不招惹李婉,贾褒就可以当做没见过秋实这个人,并且保证不会让秋实把郭槐杀人的事情透漏出半分。贾府外的事情处理完了,府内虽然闹腾了好一阵子,还出了人命,但至少眼下也算是彻底清净了。贾充心里也就踏实了,望着秋日蔚蓝的天空,不免感叹,平淡清净的日子,真是好啊!
贾充仿佛瞬间老了十几岁,完全没有了李婉刚刚回到京都时的意气,但这并不妨碍贾府的人正常生活。李婉回了永年里,贾濬因为照顾柳氏一直住在贾府。贾充每天忙进忙出的整理新律法。郭槐不用再担心李婉和她争,贾黎民再也用不着她操心,她就把所有精力,都花在了她的两个女儿身上。
贾午偶遇韩寿
在贾峕一次次缠着郭槐恳求的情况下,郭槐终于答应她,求贾充去荀家说亲了。贾充听了母女的话,气得直拍桌子,骂道:“仗着你自己是国公府的小姑子,你竟然连荀大张那样的郎君也敢肖想。你平常不照镜子的吗?”
郭槐嫌贾充话说的太过直白,一旁插言道:“哪有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就算峕儿长相一般,但是峕儿打扮起来,也是气场十足的贵人风范。作为正室,少几分颜色又何妨?”郭槐说的对,但贾峕若只是相貌不好也就算了,荀家并非肤浅的门户,选媳妇上,断然不会以容貌做取舍。可她才识有限,脾性和郭槐如出一辙。
荀家是高门望族,人丁兴旺,族人众多,人际关系及其复杂。荀组的父亲荀勖,在朝中是位列九卿的重臣,深得国家信赖。贾充虽然贵为国公,但也是仗着自己女儿齐王妃得来的,实力上,和荀勖不能比。
贾充和荀家关系密切,是出于政治立场相同。就算他卖了老脸,把贾峕塞进荀家,贾峕难以融入荀家的氛围不说,若是贾峕像郭槐一样跋扈滋事,荀家可不会顾及她国公府小姑子的出身,就对她多方担待。到时候一纸休书送回贾家,贾充也是不好和荀勖撕破脸的。
以贾峕的品貌德行嫁去荀家,最好的结局,也左不过是孤零零的守一方小院,冷冷清清的终老罢了。贾充厌恶郭槐母女的不自知,也懒得和她们母女废话,直言道:“以峕儿的品貌才识,将来找个小门小户的清贵,选个人品、脾性都能容得下她的人嫁吧。”
郭槐和贾峕向来心高气傲,听贾充如此说,怎么可能依。贾充被郭槐和贾峕烦的,逃出了院子,贾午躲在边上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贾峕比她聪明,在贾府里,也比她得宠。贾峕的婚事,父母都没办法周全,还劝她嫁去小门小户的清贵人家。那最不得宠的她,将来的婚事前程,就更不好说了。
小门小户也就罢了,还是清贵人家。那种人家,又穷,讲究又多。嫁过门去,侍奉公婆,照顾郎君,言行举止稍有差错,搞不好就要被三姑六婆们一道训斥。郎君争气还好,郎君不争气,自己一生都不得安生。多少清贵人家的媳妇,连富贵人家的管事婆子都不如。陷入沉思的贾午没发现,自己走错了路,已经出了贾府后院的门。
若说自家小姑子走错了路,身边伺候的人也该提醒一二。但是贾峕和贾午院子里原本伺候的人,被柳氏打杀的打杀,发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