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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
佃户年纪最长的弟弟见年幼的侄女失礼,担心惹怒贾濬,起身下了草铺,作揖道:“读书使人知事,知事不容易被人欺。读书可以明理,明理不会随意欺负人。家中贫寒,这两本书我们得来不易,所以家中老少都十分珍惜。侄女年幼,才刚刚开始读习,对两本书,格外紧张。失礼之处,还望庄主宽容。”
贾濬被眼前的一幕感动了,深深的吸了口气,对佃户年长的弟弟宽慰道:“你都说了,读书可以明理,明理不会随意欺负人。我也是读过书的人,你们对知识的爱重,我敬佩还来不及,怎么会把你们的举动,认作是失礼呢。”
贾濬不便久留,起身带着黑铁回了住处。次日早膳过后,天色晴朗。田虎还没派人把账册送到,贾濬彻底失了耐性,带着黑铁和余生的属下,亲自前往田庄去找田虎要账册。
田虎是个十足的滑头,留了一个管事,说是带着另外两个管事去巡查水渠了。田虎虽然油滑,但是贾濬不得不承认,他把田庄规划的很好,也很有见识的挖了灌溉用的水渠。包括储存肥料的壕沟,都修理的很规整。壕沟上,还细心的用木板遮盖标示好,避免有人不小心掉进去,又整洁,又安全。
田虎只留了一个一问三不知的管事应付贾濬,这让贾濬很恼火。田虎有本事把田庄建设得很好,也有本事压制住田庄的管事佃客。这样的庄头,或许在其他田庄会比较抢手。但是贾濬作为这里的庄主,她更注重自己田庄上庄头的德行。不管田虎有怎么样的管理手段,只要他的德行不过关,贾濬都不会留用的。
贾濬懒得和这个一问三不知的管事废话,直接去了田虎的宅子。田虎家的院墙和宅门,修葺的十分规整,看得出,田虎对生活是有追求的。贾濬让黑铁前去敲门,半天不曾有人响应。黑铁在院墙外,后退几步,一段助跑,三两小就站在了田虎家的墙头。
院子里还在晃动的簸箕,说明刚刚还有人在劳作。黑铁和贾濬说明,贾濬毫不客气的命令黑铁踹门。田虎迟迟不交账册,无视庄主的行为,就已经让贾濬下定了不再留用他的决心。贾濬在这里停留不了几日,与其和田虎这样兜兜转转的斗智,不如干干脆脆的摆在明面上,来得更省时。
贾濬带着黑铁和余生的属下,还有几个护卫,身边还有青田跟随。一行人进了院子,青田便开口向躲进房屋内的人喝道:“院门都拦不住我们,你们的房门就拦得住吗?识相的,就出来回话。”青田的话音落下,几个房舍的门都没有动静。
看着在乡野难得见到的雕花木门,贾濬暗暗赞了青田的霸气后,高声假意喝道:“砸门!”贾濬的话音刚落,正屋的门就开了。一位穿戴齐整的妇人,推开门,扶着门框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们家主不在家,有什么事,你们等我们家主回来再说吧。”说着妇人就又要退回去关门不出。
妇人学着城里贵妇的模样,挽着高鬓,穿着华丽。身上的钗环,随着她的一行一动,叮叮当当。虽然都不是什么上乘的品质,但是对于一个庄头妻子而言,都显得太过奢华了。贾濬眯着眼打量着田虎的妻子,不耐烦的直言道:“我是这个田庄的主人,我不找你们家主,我找你。”
侧屋里的妇人
贾濬不是莽撞的人,她不可能凭白无故的闯来田虎家。在青田和黑铁来田虎家采买时,抬蹄髈的妇人偷偷的用哀求的眼光看着青田,并且顺势,把自己的耳铛塞到了青田的手里。青田平日里憨直,但是遇到大事还是机敏时居多。青田接下了妇人塞给自己的耳铛,下意识的看向妇人的耳朵,隐隐约约看见青青紫紫的伤痕,用几缕发丝遮盖着。
青田不动声色的收了妇人的耳铛,和黑铁回去后,私下把耳铛交给了贾濬。贾濬听柳氏说过这种耳铛,前朝曾作为女子的耳饰流行一时。但是耳铛佩戴起来很痛苦,需要把耳洞撑得很大很开。女子爱美,却少有人愿意承受那么大的痛楚。尤其在庶民中,温饱尚还是问题,甚少有人在耳饰上花心思,这种耳铛早已经不多见了。
田虎的妻子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不曾有人像贾濬这样大阵仗,闯入她家。见哄骗贾濬离开不成,也不愿被贾濬的气势震慑。收起了自己伪装出来的柔弱惊恐,抖了抖艳丽的衣摆,大大方方的出了屋门。无视贾濬的随护们,紧了紧头上的步摇,向贾濬欠身施礼后问道:“不知庄主找我一个妇人,可有什么事吗?”
贾濬握着手中的耳铛,环视了一圈田虎家的几间房舍,赞道:“田庄头家里的屋舍倒是修建的齐整,这么多间屋子,想必是人丁兴旺之家?”贾濬潜入贫困佃户家的时候,已经打听清楚了田虎的情况。田虎家中无父母姊妹,无弟兄亲眷。他家中的另外两个妇人,是之前被赶走的那个管事的妻子,和被那个管事欺负过的小姑子。
田虎虽然是个庄头,家中有些积蓄,但是论社会地位,他和庄子上的佃农没有区别,都是庶民。按律法,庶民不可私养奴隶,不可置婢仆。就算是纳妾,律法也有明文规定,男子四十无子嗣,上报官府,经过核实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