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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而言,不依附男子,女子连基本的生存都没办法保证。
最简单的例子,同样是庶民,上公户。男子可占田70亩,女子只可占30亩,就因为女子没有能力耕种另外的40亩田。从人性内心讲,女子渴望和男子享有同等的待遇,凭公户可占田70亩,自己种不完,可以租出去。但礼教只准女子听从顺从,所以没有女子能抗议得了这种不公。礼教是全天下人都认可的,抗议礼教,就是与全世界为敌。所以女子不得不依附,不得不仰仗男人的鼻息,伏小做低。
没有人愿意承受不忠贞的婚姻,男人不愿意,女人也不愿意,这是天性。但是身为女子,却不得不忍耐。像田虎的妻子,她有个不成器的弟弟,家中的薄产全部都留给了弟弟。她若是不接受田虎的花心,就算从田虎那里得到休书,她除了微薄的30亩田,连个安身之处都没有。她这个年纪,想卖身为奴都没有人愿意收。更何况,还有三个未成年的孩子,她既舍不得,又无法独自抚养。
何况,田虎的妻子对田虎还有爱,还有渴望。否则,她不会将家里打点的这么齐整。她对侧屋里的两个妇人,虽然有些暴戾之气,但这个侍妾婢仆不如牛的时代,她这样的小打小罚,在后院,根本不够看。不要说某些纨绔,就是郭槐和王夷甫都没办法比。从只是寄居在谢府的曹微在,掌掴谢衡妾室,甚至都没有遭受任何责问,就足以说明这一切了。
贾濬同情田虎的妻子,但是受她磋磨的女子也是无辜。贾濬并没有因为田虎妻子的悲伤,忘了自己前来的初衷。略显惊讶的对田虎妻子道:“她们不是田庄头的妹妹,而是姬妾对么?”田虎妻子还没有回过神,心中满是怨恨,委屈道:“说她们是姬妾都是客气,姬妾还要去官府登记造册呢。她们连个名分的都没有,算起来,什么都不是。”
田虎妻子把心中的苦闷怨气,全都撒在两个无辜妇人身上,是不理智的。不过贾濬没有多言,她心中筹谋,不能再多耽搁,她有话要问两个侧屋里的妇人。敷衍了田虎妻子,让她吃盏茶,安歇片刻,就转身朝侧屋去了。贾濬虽然是田庄的庄主,田虎妻子和她也不过是诉说一下苦闷,并没有想请贾濬多管闲事的意思。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贾濬已经带着青田进了侧屋,并且还把门紧紧关闭了。
田虎妻子察觉有些不对,想要探问个究竟,但是在场都是余生的下属和黑铁带来的人,没人回应她的疑问,只是拦了她要前往侧屋,寻贾濬的路。田虎妻子不明所以的退后,心中有些焦虑,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贾濬的随从护卫快把院子站满了,她想做些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贾濬从侧屋出来看看再说。
被田虎妻子拧了几把的妇人,跟随贾濬进了侧屋。屋子里面很宽敞,装饰的如同大户人家的会客厅。年纪浅一些的妇人,见贾濬和年长些的妇人一道进来,诧异的起身,呆滞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戒备。年长一些的妇人对她摆摆手,安抚道:“别怕,这是田庄的主人,田虎都要听她的。”
年浅些的妇人闻言,看着贾濬的眼神瞬间闪起一丝光芒,又瞬间殒灭。垂下头,向贾濬施礼,就坐回地榻上做她的女红了。年纪长一些的妇人,揉着被田虎妻子拧得生疼的手臂,跪倒在贾濬跟前,忍着悲愤,清晰的陈述道:“小妇人本是良家妇,郎君无德,死于非命。我家中有父母,无姊妹弟兄。先夫殁后,田虎强占了我。小妇人本无颜于世,可怜我女儿年浅,不得已忍辱苟存。”
年长妇人的话勾起了年浅妇人的伤心,她放下手中的针线,将头深深埋进自己搭在膝盖上的臂弯,绝望的哭了起来。听了她的哭声,年长些的妇人,歉疚的垂下头,继续对贾濬道:“这个妹妹,是被先夫所害。原本定下的亲事被退了,平日里互敬互助的邻里乡亲们,也全都变了嘴脸。流言蜚语满天飞,一点活路不给留。她的父母承受不住,给她备下了绳子供她悬梁。田虎一直暗中观察着,见她父母要逼死她,就趁人之危,花言巧语的把人带回了自己家中。”
年长的妇人转脸怒恨交加,咬着牙道:“我们没有活命的本事,不得不依附田虎。可田虎也是无良之辈,他要把这位妹妹送给一个年过花甲的豪绅为婢,再去我父母处,迎我刚满十三的女儿进门。”
年长的妇人说到这里,绝望的叩首在地,悲恸哀求贾濬道:“您的家仆来采买,行止得当端庄,可见庄主是个仁善明理的。小妇人给您磕头,求您救救我女儿,帮帮这位妹妹。我女儿年浅善良,未来可期。这位妹妹本来也可以有美好的未来,却因先夫无德,坑害了她。只要庄主肯救我女儿,肯帮帮这位妹妹,小妇人愿意做牛做马,肝脑涂地的报答您。”
改善
年浅的妇人也跟着跪到了贾濬跟前,她不会说什么,只是跟着年长的妇人一道向贾濬磕头。年长的妇人虽然出身农户,但是谈吐不俗。她忍辱苟存,关键时刻能果断的向贾濬求助。又能凭借对青田和黑铁的印象,判断出贾濬的脾性为人,这让贾濬对年长妇人的印象深刻了几分。
田虎家侧屋里的两个妇人,日子过得有多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