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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女婿,一生困在公主的阴影之下不得解脱,也无法施展自己的报负,也算是个可怜的男子。
“皇兄,那吐蕃实在是欺人太甚,您可不能助了他的嚣张气焰。”咸安长公主拿绢帕擦拭了一下眼泪,委屈道:“现在外头净是些流言蜚语,说您要把我嫁到外头去,这也太不像话了。”
“您又不像前朝的君主那样昏聩无能,怎么可能像他们那样把女儿和妹妹嫁给蛮夷之人?”
临行前阿娘告诉过她,圣上从前受了突厥之降,对前朝的那位和亲突厥的公主也十分怜惜,若是皇帝提起吐蕃之事,她大可以向皇帝委婉提一提这位公主。
皇帝赞许的神色消失殆尽,“这话你该在华阳远嫁吐谷浑的时候说一说。”
华阳县主是宗室亲王的女儿,只比李纨素小了三岁,天.朝荡平吐谷浑后,新君连续派了几次使臣至长安,为皇帝与上皇贺寿,乞求皇帝能将公主下嫁,后来经过三省商议,将淮安王的女儿华阳县主封为公主,嫁到了吐谷浑去做王后。
“华阳从前只是县主,安国公主可是前朝开国之君千宠万爱的嫡出女儿,自然还是有些不同的。”咸安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帕子,掩饰着自己的不安。
圣上闻言只是笑了一笑,却没有回她。
她以安国公主自居略有不妥,嫡出的公主身份更加尊崇,而且她的父亲又是当朝国君,即便如此宠爱,她也是义无反顾地嫁到了突厥,数次阻止了突厥入侵。
论起来咸安长公主只是皇帝的庶妹,宇文氏的势力也远不如前朝皇后的母家权势滔天,皇帝要是硬逼着她嫁,那她也没有任何拒绝的可能。
温嘉姝看见咸安长公主求助的神色,对着她微微颔首,笑着接了她的话:“安国公主身份尊崇,又是忧国忧民,说起来也唯有我朝领兵作战的平阳公主可以比拟,皆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
圣上听温嘉姝提及自己的亲姊,才和颜悦色道:“阿姝说的很是。”
咸安瞥到一旁的驸马唇边压不住的笑意,心里气恼阿姝没领会到她的意思。
什么叫做唯有平阳公主可以比拟,这不是让王延礼来看她的笑话吗?
“皇兄,我只是回了长安一趟,你怎得就立了……”咸安长公主知道现在皇兄是不大待见她,便斟酌了一下用词:“温家娘子做皇后?”
她平日里只是高高在上习惯了,不大喜欢哄着别人,但遇上阿耶和皇兄,她还不至于一点讨喜的话都不会说,皇兄现在必然是对阿姝最为宠爱的时候,自己多捧着些她,可比直接对着皇帝溜须拍马强多了。
圣上看了一眼温嘉姝,她当初拿了咸安的令牌才得以在紫薇宫出入自由,然而咸安却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不过阿姝既然没有告知,那想必也是不愿意旁人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毕竟潜入道观引诱道士的事情要是被写入史册,她大概也做不成贤后了。
“这是朕的家事,咸安不用太过操心。”
咸安都有些疑心是不是自己打断了皇兄和阿姝的好事,皇帝今日才会像吃了令人亢奋的丹药一样,对她毫不留情。
“是臣妹僭越了。”翠微殿膳房的梅子汤虽然口感上佳,可现在的长公主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咽,她起身告罪:“臣妹今日有些不适,还请陛下稍体下情,准臣妹与驸马回居处更衣梳洗。”
圣上也没有要挽留的意思,咸安不愿和亲也算是人之常情,可连着对君权也失去了敬畏,那才是令皇帝最厌恶的事情。不私底下吓一吓她,总归不知道收敛。
“钦天监说六月十五乃是黄道吉日,诸事皆宜。”咸安长公主退到了殿门处,忽然听见皇兄对温嘉姝说起立后的事情,暂且顿住了脚步。
她侧身望去,有了屏风阻挡,也瞧不真切,皇帝俯下身子,似乎是在阿姝的面上轻啄了一口。
“朕让人采办聘礼的旨意应该已经到了长安,等到圣驾回銮,也该是昭告天下的时候了。”
阿姝大约是没有瞧见她,语气轻快,与皇兄说起话来全没有刚刚的恭敬:“旁的还好说,让六局三司操办也无妨,但是道长弓箭娴熟,那送给我的一双聘雁可不许假手他人,须得你亲自猎到才行!”
驸马看公主忽然定住,眼睛向屏风深处望去,敏德在一边笑吟吟地候着两人,王延礼也有些发急,牵住了公主的手,温声道:“殿下,我们走吧。”
公主失神了片刻,才发觉自己的手被驸马牵住,她轻轻把手从驸马处抽了出来,褪下了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