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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长门,那子夫独宠椒房数十年,仅仅因为一个外人的诬告,最后也是母子俱亡。
君王的宠爱伴随而来的就是权力,色衰爱驰,她将来手里能握有的权力可能还不及现在随口对皇帝撒一个娇管用,“世事难料,郎君从前想要我扮飞燕合德,但是在飞燕之前的那位许后倒是没人记得了。”
那位被飞燕合德的光芒比得黯淡无光的许皇后,也曾经是独宠椒房十余年,甚至与成帝育有一子一女,即便如此也没能逃过被废的命运,有这些前甜后苦的女子做反面的榜样,温嘉姝对自己的中宫之路不可谓不担忧。
“既然阿姝这样担忧,那司空就更不该辞官回乡了。”圣上见她这样一脸忧愁地伏在他的膝上,轻得像一片羽毛,楚楚可怜地望着自己,莫说自己早就待她温柔,就算是郎心似铁,也该被她的眼泪烫化了。
“你要靠着就多用些气力,这样还舒服一些。我又不是风能吹坏的美人灯,阿姝不用这样怜惜我。”圣上瞧她把自己当作了枕头,腿上的重量多了几分,才安抚她道:“我知道我如何言语你也不肯全然放心,阿姝要是疑心我要始乱终弃,就该好好培植自己的势力,将来要我吃些苦头。”
“郎君,哪有君王撺掇别人来造自己反的?”
温嘉姝刚酝酿出来的悲伤被他倏然打乱,破涕为笑道:“我其实也想着要阿耶回乡,享受天伦之乐,那些皇后纵然悲惨,但君王的疑心偶尔还是有点道理的,前朝也有国丈贪图外孙的皇位,我作为道长的妻子,也不能瞧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是我耶娘一旦归乡,以后我在长安城里,除你以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亲人可以相互扶持了。”
“叫司空听见你把他说得这样大逆不道,心里要把你剐上几个来回的。”
圣上瞧她也能站在君主的角度去想,心里十分熨帖,她年纪还小,以后自己事忙,要是杨氏不能时常进宫探视,她一个人在宫里也没个可以倾吐心事的人。
“阿姝不用这样小心,我不是没有容人的度量,朝里这么多臣子,有些别说是造过我的反,就是从前与我以命相搏的也照样活得好好的,司空正是为国效力的时候,他这个时候要走,让那些年过花甲的老臣如何作想?”
“等司空递了折子,朕先训他一顿,替你出出气。”要对他表忠心,也不在这个时候,温晟道交还兵权,阿姝的身家性命与荣辱就要全部拿捏在别人的手里,“君臣有别,阿姝是朕的皇后,不管是因为什么,司空和夫人作为臣子,也不该说你聒噪。”
“你把人训了,我阿耶怎么可能猜不出来是谁告了密?”
温嘉姝笑道:“道长,你别看我阿耶表面冷峻,实际上心比女子还要敏.感,就为着打马球输给了十三娘的未婚夫君,回去之后常常坐在厅里和我阿娘长吁短叹,说是长久不跨战马,髀里生肉,实在是愧对圣上厚恩,说是自己德不配位,该给年轻人让路了。”
说起十三娘的那个心上人,也算是凑了个巧,圣上自己心里私爱阿姝,对私下和宇文娴定情的南礼天然有一份优容,即使给两人赐婚是他高攀宇文氏,但见郎有情妾有意,又能暂且绝了宇文氏送女入宫的心思,皇帝也不觉得此举有什么不妥。
“原来司空平日里与你们待在一处时,竟是这样容易伤怀。”
圣上让人掌掴了宇文氏几个命妇的脸,又将咸安长公主身边的许多婢女打入暴室,现在宇文家和温氏的关系也就剩下明面上那一层和睦,但前几日温晟道还上表举荐南礼,圣上还以为他是个心无芥蒂的圣人:“前两日司空上表,还夸赞了南家那个后生,朕还当岳丈不介怀那日的事情。”
“我阿耶当然是喜欢他了,要不是他配了宇文氏,而我许给了圣上,说不定我阿耶还打算招他做东床婿呢!”温嘉姝的热息呼在他的膝上,带给人异样的触感,她和南礼本就无甚可能,她也不怕道长吃飞醋,“再说我当时遥遥见着他,也像是个出色的年轻郎君,也就是生在了太平盛世,二十才得了一个小官。若能生于乱世建功立业,何愁不封万户侯?”
“举贤不避亲仇,阿姝之贤,堪比班婕妤。”圣上冷淡地转过头去,也不许她倚在自己的膝头:“你也是心大,要他来接替司空,就不怕以后尚书仆射家与你生了嫌隙,身边无亲族帮你?”
“郎君这是说的什么话,有圣明的天子在,怎么还有人能欺负我呢?”她顺着道君的身子往上攀爬,如媚蛇缠树一般贴近了他的胸膛,那绵软的触感让圣上爱不释手,又气恼她赞别人家的夫君年轻有为。
“天下都是圣上的,郎君这样爱我,我不为国举贤,难道还要执着于一家一姓的恩怨吗?”
帝后同治江